先把人送回家，黎大海才到小卖部这里，家里装电话还在排队，等什么时候人来了再装。

“老王，打个私密电话。”黎大海扔了五块钱放桌子上，私密电话打完要删号码的，不好算钱，直接多给点算了。

“你用，我去门口帮你看着。”

老王也不矫情，拿着钱就出去了。

电话响了三次，对面才接的电话。

“你好，请问找谁？”

里面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黎大海皱了皱眉。

“你好，我找陈局长。”

“可以通报姓名吗？”

“就说东营镇黎大海，陈局长就知道了。”

“不用，我帮您转过去。”这個号码一般人可不知道的，能打进来的没多少。

“喂，你小子有什么事？”

听到里面传来陈局长的声音，黎大海才松了口气。

“陈局长你好，我这边几个渔船……”

黎大海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而且表示自己也是听了一面之词，不能确定情况。

“行了，既然打赢了我就去问问，明天上午10点，我打你这个电话。”

“好的，麻烦陈局了。”

黎大海对陈局的回应还是能意料到的，打赢了才有资格让人过问。黎大海也是这样的人，你打赢了，我耗费人情都要保你，下次遇到干狠点就是了。

后世一个詹姓大佬，族谱单开、县志记载，让南方渔民都疯了。南海这边经常看到对越撞船，驱赶对方船只，一个个都不怕死。

作为民间渔船，搞个勋章，是何等的荣耀，后面包围弯弯，甚至沿着河流冲进去，还有黄岩岛事件，民间渔船都受到了那件事的影响。

打完电话，黎大海就去了财叔那里一趟，也不管人家在吃饭，财叔见状就出来。

“人都上鱼排没？”

“都去了，怎么样？上面怎么说？”财叔期待的看着黎大海。

“等明天上午的消息，这次应该有人保，不枉费我的人情了。”

“村子里这两年退伍的会越来越多，你们的鱼排尽量把这些人都吸收了，帮他们找活干。”

裁兵计划才开始，还没到高峰期呢，村子里除了黎大海家，其他家都送了人去当兵，虽然刷下来不少，剩下的最少十几个。

这些人，不帮他们找活干，就是不稳定因素，所以最好就是去鱼排找个工作。

平时钓鱼，怎么也比在家种地强，再怎么说也是受过几年训练的，不管是枪法还是战术比他们普通人好一点。

“我知道，今年就退回来5个，还有不少人呢，也不知道能留下几个？”

“行了，我回去吃饭了。”黎大海摆摆手，懒得废话，他知道村子里一个都没留下。没有特殊技能，拿不到功劳，还是农村兵，裁的几乎都是这些人。

哪怕会做饭，会理发的，都能留下，可惜就是没人学。

到家的时候，黎大海看到不少人都不在，不由得看向莹莹。

“他们觉得无聊，就随便吃了点去鱼排了，说晚上钓鱿鱼吃。”莹莹看黎大海看过来，讲了一下。

“哈哈，他们这是馋了，过段时候我去搞点瓶瓶罐罐，做一批章鱼罐子，小白章也好吃，当鱼饵特别厉害。”

“什么章鱼罐子啊？”

“就是类似麦乳精罐子这种，多搞点，海湾挂几百个，网箱挂几千个，收获肯定不少，就是每天收费劲。”

“章鱼会跑进去吗？”莹莹疑惑道，第一次听说拿罐子钓鱼。

“软体动物都喜欢这些瓶瓶罐罐的口子，会往里面钻的。”

“你知道的真多，我爸都没讲过唉。”

……

隔天吃完早饭，黎大海蹲完马步，就去小卖部守着了，和老王把情况讲明白。

“你这会长当的，比村长都厉害。”老王听闻也是佩服不已，人家黎大海连这些事都管。

“对内不说，对外肯定要团结的，我们迟早要去外海，不能让他们怂啊。”

“你是这个。”老王竖起大拇指。

……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黎大海赶紧接听。

“黎大海？”里面传来陈局的声音。

“是我，领导请讲。”旁边老王看到，识趣的出去了。

“这事不大，省里把几个先开始跑的大船船长抓了，这事按他们身上了。”

“那村子里几个人都没事吗？”

“没事，不过最好低调一点，不要抛头露面的。几个小伙子都是好样的，哈哈，要不是几个船老大怂了，根本就没这个屁事。”陈局长暗骂了一声，全歼就是了，跑个鸡毛，艹。

“那行，谢谢领导了。”黎大海惊喜到，就知道打赢了有人保。

“小事，下次有事可以再打个电话。”陈局心情也不错，这次就不算黎大海的人情了，帮这些有功劳的渔民，就不能用人情交易。

“哎，领导辛苦了。”

“挂了。”

等那边挂了电话，黎大海手中才放下来。

这次还算不错，那一点人情还在，陈局长对他的印象也改观了不少，听语气就知道了。

紧接着又打给褚哥一个电话，还不知道昨天什么情况呢。

“喂，褚哥，昨天行动怎么样？”黎大海开口就直接问了。

“还行，老七他们把两个口子堵住了，我们冲进去连暗点都一起抓了，哈哈。”褚哥也开心，过年了，给弟兄们分点钱多好，他刚上任局长，正好收一下人心嘛。

“那就好，小十六他们俩怎么样，还入你的眼吧？”

“那俩小子行，身手都可以的，就是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待个两年应该能练出来本事。”

“哎，那就谢谢你了，你今年值班吗？这两天去你那吃个饭。”黎大海也是笑容满面，自己家没有功夫传家，褚哥带着他们练个两年时间，就能把他俩练出来了。

“后天中午来就行，放假是不可能的，越是这个时候越忙。”

“可以，到时候我和莹莹一起过去。”

“嗯。”

两人又聊了一下过年放假的事才挂断。

十五和小十六要年29放假，而且还得随时待命，意思就是在县里过年。

他们这些领导也差不多，个个都是如临大敌。货运码头和江边的酒吧都打好招呼，这段时间不老实就把摊子掀了。

县里最大的帮派就是这两处，渔船码头有点小打小闹的意思，不过真干起来，阿威手底下绝对有大货。

陈局长的话，他不准备现在讲，吓唬那几个小子一段时间，让他们好好想一下这次事件的得失。

等回到家，黎大海就和莹莹讲了过两天去褚哥家里做客的事，还要去院长那里一趟，让莹莹准备好礼物。

这些事他就不管了，负责好好掌舵就行。

“大爷，去不去县上溜达？”看到老刘在院子里做学问，黎大海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

“不去，我在这挺好的，不用管我。”老刘头都不抬，专心熟悉着书里的内容。

“有空就活动一下身子，不然明年莹莹生娃，你都抱不动。”调笑了一下。

“怀孕了？”老刘也知道他俩结婚前早就睡了，故此一问。

“没呢，就是这么一说。”黎大海只要努点力，应该是可以的。

“行了，你忙你的。”老头儿还琢磨着给闺女买点补品呢，听到黎大海在开玩笑，黑着脸赶人了，这事儿能开玩笑吗？

黎大海看着老刘的样子也好笑，不过莹莹最近食欲不太好，说不定真怀上了。

“老婆，来，我帮你把个脉。”黎大海刚出去，看到莹莹就让她等会。

“干嘛呢？”莹莹疑惑的把手伸出去。

黎大海摸了一分钟，也没什么脉象，就拉着人进房间。

“你干嘛，现在大白天的。”看到黎大海在扯衣服，她赶紧按着。

“大爷想要孙子，我这不是努力吗，一会儿就行，你配合点。”

莹莹哭笑不得，这个坏东西要女人真的是没个够，自己要是怀上了，还不能伺候他。

一个小时后，莹莹一面穿衣服一面骂。

“这就是你说的一会儿，做饭都耽误了，下次再这样扁你哦。”

走了两步又气不过，回来邦邦锤了他两下，反正皮糙肉厚的。

马上过年了，家里准备的东西多的要死，妯娌之间互相配合着干活也忙，每天都要干活。

有太阳的时候，全家的被子要晒，几个小叔子的活她们都要干，一点都不轻松。

黎大海在家又休息一天，闲的无聊就找莹莹打扑克，她都烦死了。连续两天，大白天被搞的走不动路，每次完事都要锤他两下心气才顺了。

黎大海倒是无所谓，自家老婆，不睡勤快点让别人来吗？眉眉那边就没管了，过年前去浇两次水就行，反正他量大，一次够她回味的。

在他心里，莹莹结婚了就是一家人了，万事都是自家人为主，和眉眉搞的再刺激，都不能把莹莹丢了。

对眉眉来说，黎大海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当金主是不划算的。不过她就是个被养废了的金丝雀，黎大海花点心思还是能拿捏的，就是莹莹那边要慢慢来了，组队的事还得等等。

上午，黎大海骑着摩托带莹莹去了县里的家。

老刘做主把这个房子转给莹莹了，以后让他俩在县里住，他住乡下就行。钓鱼做学问都方便，还不打扰两人的夫妻生活。

“这边要不要买点衣服啊，两头住的话，你衣服不够穿哦。”

“这些事我来搞，你好好挣钱就行，还有，以后不准在卧室抽烟。”莹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又在卧室抽烟。

“知道了，你收拾好我们去褚哥那里吃饭，明天去院长那里混一顿。”

“你先出去。”她要换衣服了，不好意思让黎大海看到。

“出去就出去，又不是没看过，嘁。”嘴里叼着烟，黎大海去沙发上躺着。

这两天时间爽了，两个女人轮流玩，没什么活儿要干，这种日子神仙都不换的。

等莹莹出来了，他都睡迷糊了。

“起来，快点！”莹莹看黎大海睡觉，上去拍了拍。

黎大海打着哈切起来，廣东的冬天特别适合睡觉。

把礼物拎上，两人直奔褚哥家里。

“大海，过来了啊。”一个女人打开门，把两人迎了进去。

“嫂子，好多年没见，没什么变化啊。”

“哈哈，你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的，赶紧进去，莹莹妹子，东西给放地上。”她也知道黎大海是什么人，见怪不怪了。

按道理莹莹可以叫她姨的，不过黎大海和禇局长两人以兄弟相称，所以只能喊莹莹妹子了。

“大海，去我书房。”褚哥听到声音，就知道黎大海来了。

两人进了厨房，喝着茶，聊聊县里的闲事。

“香港人的酒吧现在老实吗？”老七他们去过几次，黎大海让他们盯着面粉这个东西，只要出现立刻扫场子。

“都关门了，莪和他们讲，初十之前，谁开门就砸谁的场子。”褚哥凶狠的话语，让黎大海有点惊讶。

“你现在压力这么大？”看到他白头发都出来了。

“廣州的人一年比一年多，一到年底就会出现各种恶性事件，上头也是火急火燎的，唉。”

黎大海点了点头，现在的廣州是真的乱。本地人不好管的，只能让港佬那边安生点，反正警务系统是垂直管理的，谁都不用鸟。

“需要帮忙就说啊，最近他们也是闲的厉害。”年底不准备挣钱的话，十几条壮汉都闲置着呢。

“那倒不用，最近人手够了，都是退下来的一批，一个个和小狼崽子似的，不然你以为港佬那么听话啊。”

“哈哈，这帮子人都是能打的，一个个拿着枪都敢往上冲。”黎大海也乐了，这一批裁下来的，可是有不少从番禺偷渡去香港。

最多几年功夫，香港本土黑帮就要被他们打散了，一个个开始和港岛政F合作围剿他们。打了几年，把飞虎队都打出来了，要不是自己人内讧，还有的打呢。

“过个一年时间，你帮几个小子找找功劳，把他们转正。”

黎大海秒懂，就是十五十六和褚哥的侄子，意思就是到时候他负责提供信息，黎大海半黑不白的，这种事他拿手。

毕竟褚哥是局长，分配功劳要公正一点，所以黎大海能自己解决最好。

只要功劳够了，转正的事交给褚哥就行，连排队都不用的。

“行，我记着了。”黎大海点点头，这事好办。随便提供点信息，让他们多搞点功劳就行。

不过黎大海不会让他们去拼命的，多搞点小角色就行，反正有褚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