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

“舒华呀，麻烦把菜端上去先。”李阳笑着开口。

“内！”

舒华端走，顺便关上了门。

李阳继续做事。

雨琦静静地看着李阳，许久...

她的眼神从平静到不解，再从疑惑到鄙夷，这才道：“你还真渣啊！”

“额...”

李阳原本不打算回复，可看着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自己的雨琦，还是道：“所以，你说出这句话的目的是打算得到怎样的答复，或者说，想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我只是在客观的阐述事实。”雨琦显然开始有情绪了。

“我只知道，你一直纠缠着这个话题不放才是事实？”李阳轻声道。

说话间，又是一道菜下锅了，和雨琦之间的对话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动作。

“想要我不纠缠可以，给我，不，给美延欧尼一个准确的答案啊！”雨琦眯起了眼睛，眼神锐利，却又担心被外面的人听到而压抑了声音。

李阳再次愣了愣，他定睛看了雨琦足足两秒钟的时间，这才收回了眼神，笑了笑，道：“美延有你这個会为了她出头的闺蜜，真好！”

他看雨琦没有动作，自顾自的转身来到另一旁的橱柜上配置凉菜。

“每次面对重要事情的时候都在转移话题，你觉得我这句渣男说的有错吗？”雨琦走了过来，似乎并不打算到此为止。

“我只是不喜欢解释一些别人根本听不下去的解释，这样会对我造成强烈的精神内耗。”

李阳从容道：“而现在情绪很激动的你，明显听不下去任何的解释了。”

“我很理智！”

雨琦下意识开口，只是随后，在面对李阳那双漆黑眸子的时候，这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作为双商顶尖的她在被提醒过后，当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的确出了些问题。

她扶着一侧的橱柜，长舒了口气。

两分钟后...

“我现在很理智！”雨琦认真说道。

“好吧，你想听什么答案？”

李阳一边对锅包肉的料汁，一边道：“或者说，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态度！”

雨琦神色认真道：“我想知道你的态度。”

“我不是表达的很清楚了嘛？”

李阳轻笑道：“我的态度从没有变过，爱情这玩意对我来说既奢侈又廉价，根本没有思考的必要。”

“所以话又说回来了，你觉得自己不渣嘛？”

雨琦再次眼神鄙夷，道：“这次的我很冷静，嗯，很冷静的在鄙视一个渣男。”

“我渣啊，我也知道自己很渣，但是...”

李阳话语一转，道：“我不是嘴硬，可在对待美延的事情上面，除了镜头前的节目效果之外，我觉得自己还算是很正直的。”

“你觉得自己和正直这两个字沾边？”雨琦显然不信。

“我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偏见是毒药。”

李阳耐心道：“这种事情，你只需要去问美延一下，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了。”

说着，笑道：“现在，轮到我问你一个问题了。”

“你觉得渣男的定义是什么？”

李阳问道：“是玩弄肉体而不负责，是玩弄感情却不接受，是利用女人而某获资源的男人，还是幽默风趣，细心体贴在你眼里就叫做渣男呢？”

“......”

雨琦有些说不出话来，嘴唇微张，只能道：“可欧尼亲了你...”

“没记错的话，恋综亲吻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那节目的事情...”

“她不是同样获取到了破圈的流量吗？”

“可是...”

雨琦嘴巴抿动，却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眼神开始有些迷茫了。

“然后，话又说回来。”

李阳问道：“美延，不，是你，你想听，或者看到的答案是什么？”

“我当然是想要让你直面内心，然后给欧尼一个准确的回答。”雨琦说话间，眼中还略带茫然，总觉得想法不似初开始之际那般的清晰，而是渐渐朦胧了起来。

话音落下，便得到一个果断的回答。

“不爱！”

“为什么？”雨琦心里一紧。

“不爱还需要什么原因吗？”李阳看了回去。

“可欧尼那么漂亮.，.”雨琦下意识说道。

“漂亮的人就一定会产生爱情吗？”

李阳点了一根烟，烟雾朦胧，模糊了他的脸，缓缓笑道：“那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可以为二十岁的赵美延着迷，然后在她三十岁之后，再顺理成章的爱上下一个漂亮的女人？”

“这不一样！”雨琦瞳孔微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说道。

“这就是一样的事情。”李阳纠正道。

“我觉得你在强词夺理。”

雨琦道：“你们的节目莪也看过，你的眼神，你的言行举止，你在那晚魔术扑克牌得到答案的时候，还有刚刚...”

说着，雨琦眼睛愈发清晰，越来越明亮，果决道：“你敢说自己没有心动过？”

“心动过。”李阳不假思索的点头承认，笑道：“美延那么漂亮，性格开朗活泼，恐怕很难会有男人不心动吧？”

雨琦眼睛瞬间亮起，道：“那你还...”

“你觉得一瞬间的心动就可以代表爱情？”李阳轻声问道。

“我...”雨琦话语一滞。

很快，似乎彻底反思明白，她闷声道：“可是，你一直不冷不淡的处理这份感情，美延欧尼会很伤心的...”

“我承认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不过感情这种事，恐怕还要等你阅历足够了之后才会明白，对于美延来说，冷静处理才是最好的办法。”李阳说道。

“为什么？”

雨琦说着，补充道：“从现在开始属于私人话题，绝对不会有别人知道。”

“那你觉得现在的我可以给她什么？”

李阳问道：“满足肉欲之后的扬长而去，还是虚假的爱情？”

雨琦语塞。

这两个答案听起来都奇差无比。

很快，犹豫了一下后，道：“那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给真心？”

李阳接过话茬，温声笑道：“因为心...”

说着，他下意识看向窗外，眺望蔚蓝的天空，眯起的眼睛缓缓睁开，眸子深邃而明亮，笑着呢喃道：“心啊，心早就空了！”

说完，转头过来，看向雨琦问道：“所以，我可以好好做饭了嘛？”

“啊...内！”

雨琦如梦方醒般，点了点头。

厨房又恢复忙碌的状态。

“滋滋！”

包裹着蛋清面粉的肉片下锅，重复油炸两遍，炸至饱满金黄，然后炝锅翻炒，倒入料汁，酸甜酥脆的锅包肉出锅，主打一个色香味俱全。

雨琦开始刷碗，却总有些心不在焉的状态。

很快，忍不住询问：“冒昧的问一下，你和女嘉宾播节目的时候，难道从来都没有心动过吗？”

“当然有。”

李阳用毛巾擦手，解释道：“我是个很正常的男人，面对那么多的美女，要是没有反应的话，岂不是废了？”

说着，有些感慨笑道：“记得这个节目刚开的时候，面对大几百位身材好又漂亮的美女，每天晚上回到家都会很辛苦，火气旺的不行，有段时间天天晚上睡不着觉。”

“你和我说这些干嘛？”雨琦额头满是黑线。

“不是你问的吗？”李阳眼神愕然。

“我问的是感情，感情！”

雨琦强调道：“难道接触过这么多的女孩子，就没有遇到过一个值得你付出感情的人吗？”

“这个吗...”

李阳略微迟疑了下后，摇了摇头：“没有。”

“骗人！”

宋雨琦想也不想，道：“你也说了接触过好几百的美女，我不信一次动感情的时候都没有。”

“你要知道...”

李阳略作思索后，回答道：“感情这东西是很脆弱的，任何人经历过毫无保留的付出之后，再次面对的时候，都会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你似乎有过一段故事？”雨琦眸光微动，很轻易的猜中了这点。

“事实上，我更喜欢称那个时期为‘人生污点’。”李阳笑的很轻松。

雨琦仔细凝视他的表情，是真的没有看到一丝异样的情绪。

可就是这样，才更可怕。

许久，雨琦轻叹道：“你这样下去的话，是准备孤独终老吗？”

冷静下来后的她终于看透了面前之人的本质。

李阳并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太理智了，理智到了有些极端的状态，理智和爱情原本就属于天秤的两端，而他的爱情可能在刚出现的瞬间，就被极端的理智轻易的抹杀了。

“吃饭了！”

门外传来叶舒华的声音。

“这就来。”

李阳应了一声。

明媚的阳光隔着窗照射进来，却被抽烟烟机的管道挡住了一半，照亮李阳半张脸，另一半藏匿阴影中，他笑着回应道：“孤独终老吗，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