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奶茶店，巨大且透明的落地窗口，隔着吸睛的法拉利，正对应着星船娱乐的大门。

“我记得你很少来奶茶店吧？”

姜惠元拨弄着吸管，有些好笑，道：“怎么，我们的练习狂人现在也转性子了？”

“琴弦一直绷太紧的话，可是会断掉的，偶尔的放纵会让我对这个世界更加眷恋。”

张元英有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身姿纤细而窈窕，随即扶着吸管喝了一口奶茶，简单的动作便像是在拍摄写真画报一般，有种舒适的美感...

她似乎很满意奶茶的味道，有些享受的眯起眼睛，很快道：“再说了，练习狂人可不是我，这個外号符合宥真更贴切一些。”

“她？”

姜惠元稍微回想了下后，身体忍不住激灵了一下，纠正道：“不，她不算狂人...”

“内？”

张元英有些惊讶的看了过来，道：“她练习的强度比我狠多了。”

“所以她是疯子！”姜惠元认真说道。

这俩人当时在izone里面，可以算的上是努力和天赋的典型代表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其余人不行，只是在形容这俩人太疯狂了。

张元英练习已经足够勤奋了，搭配准确吸睛的天赋，举手投足间似乎都可以牢牢的抓住观众们的眼球。

而安宥真...

如果说张元英可以用勤奋来形容的话...

后者只能用疯狂来描述了。

姜惠元总觉得那货不是在练习，用‘折磨’来形容反而会更贴切一些。

“对了，差点忘记问...”

张元英好奇道：“欧尼这次来只是为了逛一圈吗，工作的事情...”

“已经躺平了...”

姜惠元指着自己的眼睛，轻笑道：“没有公司会签约一个近千度近视的爱豆，碰了几次壁之后，我就已经认清现实了，所以这次来就是纯放松心情。”

她说话慢条斯理，不夹杂丝毫的个人情绪，风轻云淡，有种在聊别人事情的轻松感。

可张元英握着奶茶杯的手却在微微用力。

同为练习生...

如果不是已经绝望了的话，谁又会轻言放弃？

只不过，异样的情绪瞬间收敛起来，张元英很清楚，现在的任何一丝怜悯与同情都会化作钢刀，去穿刺姜惠元的内心。

“所以，真不打算继续在这行发展了嘛？”

张元英轻笑着问道。

“如果有机会的话，肯定想留下的。”

姜惠元想了想，道：“不过我觉得，最终大概率可能就拍拍写真，去做个小模特？”

说着，皱着鼻子道：“实在不行，就回老家去卖衣服！”

“欧尼在izone的人气也不错，相信一定会有公司收留的。”张元英出言安慰，尽管她也知道这机会可能有些渺茫。

爱豆成团出道的事情，需要经过层层面面的考虑，就算是她和安宥真，不到最后一刻，心里都没底，更别提姜惠元还有高度近视的问题...

“不谈我了，聊聊你吧。”

姜惠元看了过来。

“聊我什么？”张元英好奇道。

姜惠元伸手握住了张元英放在桌子上的手，有些感慨道：“你可千万千万要在爱豆这条路上走的更远一些啊！”

“内？”

张元英有些惊讶，因为安宥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我想看你在爱豆这条路上走下去，我想看你走到很远很远的位置，顺便...承载一下我的梦想。”

姜惠元有些真挚，道：“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不过这的确是我心里的想法...”

“这样吗...”

张元英目光将信将疑的放在了自己的手上，如果不是这手指一直在摩擦自己肌肤的话，没准就真信了。

很快，她看向姜惠元目光狐疑，记起了一些izone时期的传闻...

不会是真的吧？

“我一定会努力的，欧尼放心吧。”张元英甜甜一笑，随即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手。

“那就狠狠地加油！”

姜惠元狡黠一笑，看穿了张元英的想法，也丝毫没有在意。

她原本就存在一些逗弄的心思。

“不过我倒是认识个人，是做直播的。”

张元英抿动嘴唇，犹豫一番后，道：“如果欧尼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或许可以试试找他看看可不可以想想办法。”

“直播？”

姜惠元想了想，笑道：“其实我也觉得我有做直播的天赋。”

说着，模仿着当下最流行的话术，有些夸张道：“家人吗，卫生巾的价格我打下来了...”

“不是那种带货主播...”

张元英解释道：“我之前不是上了一次youtube的恋综节目吗，作为嘉宾的话，或许可以得到很多曝光。”

“莫拉古？”

姜惠元惊讶的下巴快要掉在地上了，道：“你，张元英...恋综？”

她实在是很难将这几个词联系到一起。

只是很快，她看着张元英的脸蛋，顿时若有所思：“星船娱乐内部竞争这么激烈？”

“izone时期的人气...”

姜惠元说着，联想到自己的情况，瞬间了然。

就算是一线艺人连续几个月没有曝光，都会逐渐泯然于众，更别提她们作为限定团，粉丝数量本就有限...

更是经不起时间的消磨。

张元英喝了口奶茶，安静回答道：“在最终名单出现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你还真有危机意识啊！”

姜惠元感慨道：“我要是你的话，恐怕已经可以舒舒服服的等待出道了。”

“出道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张元英轻声回答，随即侧头看向窗外，在刺目的阳光下，略微眯起的眼睛。

出道从来都不是结束，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出道之后...

话音落下，姜惠元微怔了下...

她扶了扶眼镜，看似略呆的眸光缓缓凝聚起来，有些触动...

印象里，这是张元英第一次亲口表述出野心。

轻飘飘的语气，却有种莫名的信服感。

很快，姜惠元忍不住道：“元英呐，答应我，你一定不要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影响到艺人的生涯...”

“欧尼为什么会这么说？”张元英再次惊讶，同样的话似乎又出现了一遍。

只是很快，她目光出现一道身影，瞳孔微震，随即收回了目光，专注面前的奶茶。

“因为我真想看到你能达到顶峰的那一天。”

姜惠元笑着开口，又一次说道。

看似在调侃...

可实际上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讲，两人在izone的关系并不是最亲密的，解散后的联系也不多...

可人总有期望...

漫长而枯燥的练习生涯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放弃？

姜惠元在祝福张元英成功...

同样也可以说，是在她身上承载了自己的梦想，期待看到她走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位置。

只是说着，姜惠元似乎察觉到了张元英的异样，她侧头看向窗外...

蓝天，白云，跑车，空荡荡的街道...

一个男人从星船娱乐走了出来。

外貌的话，应该在90分以上...

不过放在娱乐公司，最多也就中上的地步。

姜惠元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可就在她以为自己想多了，收回目光的最后一刻...

那个男人打开法拉利上了车。

姜惠元眸光微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看向张元英，将惊讶的情绪收敛，好奇道：“所以，你其实认识这辆法拉利的主人？”

“所以，欧尼的意见怎么样？”张元英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而是继续了之前的话题。

“什么意见？”

“恋综的事情...”

张元英道：“李阳是当下最火的youtube直播博主，去他的节目好处很多，万一有公司看中了欧尼的话...”

“好意心领了，直播就算了...”

姜惠元笑道：“就算曝光度再高，估计也不会有好公司签约，只是无用功罢了。”

说着...

她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张元英，眨了眨眼睛，朝着窗外笑道：“所以，这位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

张元英抿动嘴唇，下意识侧头看去，刚想解释一下，却恰好对视上了车内的那双惊讶的眸子。

......

......

“以艺人的价格去邀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练习生来参加恋综，莪还得给她流量，这星船还真是敢想啊！”

李阳拨打电话，吐槽道：“亏我脾气好，换个脾气差点的，恐怕当时就直接掀桌子了。”

“你那怎么办？”韩素熙问道。

“怎么办，慢慢拉扯呗。”

李阳坐上车，无所谓道：“我也不同意，我也不拒绝，主打一个不得罪，但想让我当冤大头的话，肯定没门。”

“嘉宾的事情...”

“嘉宾的事情，怒娜不用担心。”

李阳安慰道：“SM还欠我一个承诺呢，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去JYP找，打不了再播一次张元英那期的那种素局，反正大不了挨顿骂就是了。”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是气话。

经过上次和张元英的直播后，观众们就算提纯过了一次，可心里还是藏着一些不满。

不是不满不开黄腔，而是觉得李阳对张元英的态度太好了，好到不像是渣男，反倒是有些舔狗的味道了...

观众们并不知道那是李阳为了以后能请到嘉宾，而给kpop做出的姿态。

他们只看到李阳在做着不符合人设的事情，心里有些憋屈。

这种憋屈一次还好，两次，三次...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同样，他也需要一次爆炸的节目效果把有些失望的观众们再拉回来。

这些李阳心里同样很清楚，所以他在和星船几次沟通之后，已经争取到了可以直播的最大尺度。

就是没想到会忽然被背刺一下。

“要不找上次那个孙胜完...”李阳略微有些迟疑。

SM其实给出的尺度更加宽松，承诺只要不是新女团，怎么播看两人自己的心情...

可不到万不得已，这个人情李阳是真不想用。

毕竟，以SM付出一百，恨不得收回一百万的架势，沾上就是麻烦。

“女嘉宾按照正常的节奏找就行了，怒娜也别太累了，一切我心里都有数。”

李阳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金钟国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钟国哥...”

“莫拉古，终于决定要开通youtube频道的事情了嘛？”

“有空，当然有空，三天后是吧...”

“好的，我等你通知...”

李阳放下电话，眼睛一亮。

这算什么...

吃饺子就有人送酱油？

李阳降热度了半个月，又切割了一部分，目前正处于一个小低谷期，虽然铁粉多了，但同样需要大量的游客...

互联网可以装死，但要一直装下去，没准就真死了。

所以他很需要趁这机会搞点热度出来。

“要不干脆，再弄大点？”

李阳想了想，又拨出去了另外一个电话。

很快，对面响起略带嘲讽的女声，道：“怎么，大主播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这不是最近忙吗...”

李阳极其自然道：“这不刚忙完，就急着给你打过来了嘛。”

“真的？”

通往机场的商务车后座上，金智秀闻言后，忍不住撇了撇嘴，道：“我才不信。”

“当然是真的，比金子还真。”

李阳语气真挚，解释道：“要不我给你看眼通话记录？”

金智秀明澈的美眸流淌笑意，语气却有些不耐道：“有事快说，我这边还有商务要处理。”

“电脑房装修的怎么样了？”李阳问道。

“早就弄好了。”

金智秀下意识道：“你问这事干嘛？”

“那边的人联系我说全都准备好了，就等我们这边有空就可以随时开始直播了。”

李阳快速道：“等你有空的时候，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金智秀说完，便打算挂断电话。

“等一下。”李阳忽然道。

“还有事？”金智秀有些疑惑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你想我没有。”

李阳说着，不等回复，便主动道：“挂了！”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金智秀有些好笑道：“这家伙，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魂淡！”

说着，朝前面助理问道：“我们这次的米兰行程有多久？”

助理想了想，回复道：“包括时装周在内，以及联系一些厂商的话...大概十七天？”

“能不能缩短一部分时间？”金智秀略微皱眉，问道。

她似乎对这个时间并不满意。

“缩短的话，减去那些潮牌的厂商，最少也要十三天...”

助理道：“最近因为您代言的产品过于畅销，另外几家顶奢厂商其实也有接触的意愿...”

“十天吧！”

金智秀决定道。

“可是...”

“把轻奢的厂商尽量都约在时装周内谈，让工作室的各部门加个班吧，这几天发三倍加班费...”金智秀说完，便闭眸小憩，养足精神。

助理嘴巴抿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仓促的办事必然会带来不好的后果，可金智秀非要如此的话，也只能这么办了。

......

......

另一边，李阳放下电话，面带笑意。

马上就要忙起来了。

说实话，他很开心。

因为忙起来，就代表能赚更多的钱了。

恋综直播，和金智秀的直播，加上半月之内就会开机的《财阀赘婿》剧组...

对了。

备忘录上，还有去aespa的签售会上做暖场嘉宾。

这次又加上了参加金钟国youtube频道的事情。

李阳启动车子，一边在思考，要不要狠狠地再压榨一下自己，选几个广告商，顺便再拍拍广告？

只是很快，当他系安全带的时候，抬头瞬间，便看到了奶茶店窗口处，一道熟悉的倩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