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驰风尘仆仆赶回来。
本是急着回家看宋锦和孩子,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屋内有人说话,还是那个盼着他死的宋绣。
这女人也挺能耐。
老是拿他的死来刺激他娘子。
一句话就能气得他娘子动手砸人,由此可见……娘子心里有他这个相公的!
要知道宋锦向来冷静自持,秦驰早就见识过了,能让她失态的事情真的不多。
当想到宋锦是因为他才生气,秦驰再看向宋绣也不是那么恼怒了,决定等下再送她一份大礼。
这时,老刘氏让宋绣推了一下,正气势冲冲出去要找宋绣算账。其他人将秦驰的东西放下来,也飞快退了出去。
秦驰迈步来到宋锦跟前。
坐到宋锦身边,握起了她微凉的手。
“娘子,辛苦你了。”
“嗯。”
宋锦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声,视线却落在握着自己手的那只大手。
是暖和的啊……
秦驰的目光随着宋锦的视线,落到相握的手上,下意识就收紧五指。
“这次劳娘子担心了。”
秦驰出了考场,只和夫子说了一声,即收拾东西匆匆赶回黟县,心心念念的宋锦,还想着要看孩子出世。
不曾想中途遇到了秦老大和秦老三,自然也知道了家中发生的事。
对于秦明松所为,秦驰是将其记下了。
若不是秦明松特意写信回去,凭秦家沟这个山旮旯的地方,考场火灾的消息不会这么快就传回家里。
至于金掌柜等人。
或许收到消息会早些。
但都是懂分寸的人,肯定不会把未曾确定的消息捅到宋锦面前。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
宋锦倦意涌上来,躺下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倒是秦驰坐在床边良久,起身的时候给她掖了掖被褥。
出了屋子后,又去了李氏的屋子。
秦驰进来本想向母亲赔个不是,但进来之后目光就被两张小床吸引,再走近的时候就看到襁褓里的两个熟睡的小奶娃。
刚出世的奶娃小小一团。
长得不甚好看,可秦驰左瞧右瞧,还是觉得看不够。
“大郎,我大孙子和大孙女是不是很好看?”秦老大喜滋滋的凑过来,“瞧瞧那眉毛,那小嘴的,倒是像爷爷多点儿。”
秦驰回眸一瞥,“老爹,我儿子和闺女不管是像爹还是像娘,像奶奶,长得都不会差的。最怕就是长得像您……”
“臭小子,敢埋汰起你老子了?”秦老大抬起手就要作出揍人状。
李氏咯咯笑了起来,“大郎也没说错。若大孙子像你还好,孙女像你可怎么办?”
“那也是啊,大孙子像我就成了,孙女还是像奶奶好些,又漂亮又温柔。”秦老大很快就改口了。
秦驰想到自家媳妇那绝色的容貌,再看看自家娘亲。
对比过后,秦驰心想闺女还是像她亲娘吧。
他家娘子长得最合自己心意。
三人就两个奶娃聊起来,居然说了好一阵子。
等秦驰面露疲态,李氏这才担心道:“驰儿累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你屋子现在怕是不行,去二郎那屋里睡吧。”
“娘,要不要盖个新院子?”
秦驰早就想盖房子自己去住,只不过李氏没同意。
李氏对此不赞同道:“你又不是一直在家,盖新院子做什么?这样就挺好的,够住就成,等过几年以后二郎和三郎大了,你爷奶自然会提出扩建屋子。”
这起新房子从来不是钱财的问题。
一家子住在一起,又没有分家的。
起了新屋子也难以清净。
李氏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她觉得现在挺好的。
秦驰见李氏不同意,也就没有再说。
乡下的村子家家户户都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家里人少的或是寡居的,不要说图个清净,相反连安全都没个保障。
这类人是弱势群体,最易被人盯上。
李氏又问起了秦驰考试火灾的事。
秦驰聊起了那场火灾,并没有闹出人命,只是有一个被烧伤的考生,那考生异常固执,说宁愿被烧死也不想放弃考试的。
是学政下令衙役强行将人拖出来。
成绩是作废了,但好歹还有条命。
“外面说死了多少人,都是谣传。”秦驰从考场出来暗卫就将情况告诉他了,当晚那场火灾周围的居民都看到。
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
什么谣言都出来了,别说只是死了一些人,还有谣言说连主考官都烧死的。
反正什么离谱的都有。
李氏听后就明白了,“那你小叔眼巴巴的写信回来做什么?真是好心想问他娘的伤势?”
“谁知道他是何心思。”
秦驰淡淡的回了一句。
再瞥了秦老大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秦明松怀着何等心思,秦驰心里很清楚。
在这个家里面,秦明松是不希望还有人出头的,尤其是他尚需要依靠家里钱财支持的时候。
而人去府城一个多月了,这才写信问老刘氏的伤势,这孝心谁信?
秦驰再待了半晌,这才悠悠出去。
避开了其他人,转去了秦家后院。
招呼了秦一出来。
“你租个马车来家里,就说是秦明松派来接宋绣去府城的,再给她安排好个住所,离紫阳书院比较近的,然后再通知秦明松。”
秦驰冷漠地将事情吩咐完毕,末了他又补充道,“让人告诉他,是我这个当侄儿的不忍他们夫妻分离太久,特意给他的一个惊喜,不用谢我了。”
“属下遵命。”
秦一怜悯了秦明松一把。
惹谁不好,非要惹公子?
宋绣这人就像搅屎棍,去到哪里就会搅到哪里。
秦明松在府城里的风流韵事,说个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加之宋绣此人善妒成性,去了不搅得秦明松人仰马翻才怪。
秦驰想了想又道:“等等,我再去拿样东西给你,让人暗中递给宋绣。”
他记得为了应付某些人调查,给姐妹俩弄过新户籍。
当时他是为了宋锦才让人去弄出来的。
宋绣只能是顺带。
拿到新户籍的宋绣,再愚蠢也不会承认原来的身份。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宋绣,其杀伤力只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