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几百颗带着草环的脑袋,从不起眼的角落慢慢探处,有几个人还拿着望远镜。
阴凉的风吹过带着积雪的山峰,气温骤冷,让这片山野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凤倾雪双眸如鹰视狼顾,此刻杀气毕露。
听完地形汇报后,凤倾雪眉头紧锁。
“石头,我需要几个人,去悬崖下面,然后攀岩到宇文护所在的地方,打上绳索,我要可以来回滑的两条滑道。”
石头眼睛一亮,“主子,我去。”
“你派其他人去,现在不知道悬崖下面是什么,如果是水,还好一些,如果是山谷,可能有野兽,狼什么的。”
石头眉心一紧。
“你派五个人下去,让他们安全第一,不行就上来,每个人腰间都缠好绳子。”
“是,我去安排。”
天上飘起了些许的雪花,落在了凤倾雪的眉眼上,却没有融化。
北风嚎叫,苍瀛凄厉,凤倾雪能看到西疆的士兵,也能看到北寒的士兵,他们两两相望。
而凤倾雪所在的地方,就是悬崖的后面。
她用望远镜看着那山下,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简陋的帐篷里,雪水在铁锅里滚开着。
“我们的计划是这样。”
凤倾雪抬起了巴掌大的小脸,看着一个简单的地形图。
“石头,带一班二班去主营三班四班在他们攻打的时候,找机会上山,拦截他们五班六班负责放火,其他人主攻。”
“是!”几个班长下去发布任务。
两天后,暗夜里,凤倾雪用望远镜看到了自己人在对面打着旗子来回摇摆。
“石头,你们去前面,攻打他们,调虎离山,这边不适合过去很多人,我自己过去就好,阿护只认得我。”
“主子,我陪你去吧。”石头不想让凤倾雪一个人去冒险。
“不用,我会速度把他接过来。”
石头带着二百多人,快马加鞭的闯进了那主营,那暧昧的舞娘帐内,鲜血,从锋利的刀剑下落下,滴到那地毯上,迅速的被吸收。
黑夜的风冲进了营帐,散去了奢靡的气息,石头等人,手起刀落,几个人头就落到了他们的手里。
月光下,刀光凛凛,剑影晃动。
几名主帅,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袭击,因为这些天都没动静,而且己方也有侦察兵。
一阵狂风突然平地而起,那黑中带有豹纹的旗帜,迎风怒展。
嗜血成员一张张面孔狰狞,他们都是讨厌战争的孩子。
此刻,好似有通天的火焰蔓延在他们的心中,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作战。
主子平时的训练,现在也到了看成绩的时刻了。
石头一记勾拳打中一名士兵,转眼就抢下了对方的战枪。
穿着棕色皮甲的士兵们,纷纷冲上来,密密麻麻,电光火石之间,二百多人,就杀了对方的将近一千人。
“快点投降,你们的主帅已经死了!”
“投降者不死!”石头大叫。
“本副将在此,谁敢投降。”
他对着几个更低的将领说道,“你们一定要守住,不然皇上问起来,我们都得死!”
“是!”
这个副将,喝多了在营帐睡了,逃过了刚才的一劫。
此刻的他,带着一千人,正在往山上赶。
此时的他有些后悔,应该提前杀了苍护!
而今天杀上来的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不像是西疆的士兵。
凤倾雪拿着绳子,滑到了对面的悬崖上,距离不是很长,大约二十多米。
“主子。”那下了悬崖的五人之一,此时摘下来黑纱,露出了脸。
“你们辛苦了!他们呢?”凤倾雪奇怪,怎么只有一个人在这里,而且受伤了。
“主子,我们五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活着,他们都死了。”
凤倾雪心中一惊,“下面是什么?”
黑夜中,她刚才没看清自己的学员,此刻看到此人坐着不起,如果不是自己过来,可能很难发现这里还有个人。
衣服都破了,现在是半昏迷状态。
“主子,下面是毒草,倒是没有野兽,但那毒草,太厉害,他们都被荆棘给伤了,有的没上来,就死了。”
“悬崖大概多高?”
“五百多米。”学员们都学了凤倾雪的教材教的数学。
凤倾雪给他喂了颗药丸,“你如果好一点了,先自己滑回去,我去找他们。”
“是。”那人有气无力。
凤倾雪一路小跑,用了将近十分钟,跑着到了一小伙人的附近时,隐约看到了阿胡,几个士兵手持刀剑,对着凤倾雪。
没有火光,凤倾雪看清宇文护后,立即出声,“阿护,是我!”
宇文护没看清人,但此时的声音,他非常肯定是倾雪。
“倾雪?”
而后宇文护一惊,“你怎么来了?”
“救你!”淡淡的两个字,射入了宇文护的心房。
“每次有难,都是倾雪相救。”
暗夜中,宇文护的双眼定定的看着凤倾雪的眼眸,眼眸深邃而深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先别说那么多了,快走,这里有滑索,一次可以过去两个人,赶快拿。”
黑暗中的凤倾雪打开一个包袱,里面都是些小工具,用来滑过绳索的,一一给了那几十个人。
山下火光一片,凤倾雪知道,石头他们用了石油了。
“快走!”
在凤倾雪的教学下,老将军和几十名士兵,滑过了悬崖之后。
“阿护,你先走!”
“不,你先走。”
“你怎么了?”凤倾雪看着宇文护有些神志不清,搭上宇文护的脉搏。
“你不会中了毒草的毒了吧?”
“我也不知道,有点头晕目眩。”
“那你先走,快,我断后!”
凤倾雪现在后悔只弄了一条回去的绳索。
后面的刀剑的声音响起,凤倾雪知道,是自己的人和对方打起来了,不过自己的人太少了,估计那两个班的人,要牺牲在这里了。
这个仇,我先记着!
宇文护从这头往那头,由高向低滑的时候,那头由高到低的绳子上也挂着一个人。
月光下的墨轩,像一座冰雕,五官冷硬,身体挺拔却冷如冰霜。
俩人单手都挂在绳索上,沉稳相望。
“太子!倾雪还在那边!”宇文护看到了墨轩后,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