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称是,当下依次自客栈窗口跃出,往东城门而去。
不多时来至城门,却见城门已然关闭,颇多兵将严密把守,曲归、柯镇恶、朱聪三人展开轻功,飞至城门处一阵打杀,欲要杀散卫兵,打开城门,韩宝驹、南希仁、全金发、韩小莹紧随其后。
七人各具不弱武功,城门守兵虽多,哪里是七人对手,眼看城门将开,忽然间一阵“轰隆”之声自城中传来,愈响愈近,转眼即至近前。
只见完颜洪烈、杨康父子打马急奔,身后跟着乌压压一片卫兵,少说千人。完颜洪烈于马上大叫:“大胆贼人!快将王妃放还!”
叫声落下,众兵将已大叫大嚷冲了过来。
郭靖、黄蓉、杨铁心、穆念慈迎将上去。郭靖鼓足真力,双掌齐出,将身前一个金兵击飞,顺手夺过他手中长枪,施展柯镇恶所传“降魔杖法”奋力冲杀,
杨铁心也夺过一柄长枪,展开“杨家枪法”,刺、扎、锁、拿、盘、打、坐、崩,招招凶狠,每每攻出,必有金兵丧命。
黄蓉、穆念慈不精长兵器,在大军之中穿来插去,时不时击出一拳一掌。
街道不宽,完颜洪烈所率上千兵将中只数十人与四人短兵相接,一时间竟被四人挡了下来。
但四人武艺本不高明,远非这千人大军的敌手,时候稍长,杨铁心身法略慢,肩膀已被戳了一枪,郭靖、黄蓉、穆念慈也渐感吃力,四人边打边退,背靠背围作一圈,竟已被千人大军团团包围。
杨铁心心生绝望,瞥眼瞧见身旁郭靖,心想:‘决不能让郭大哥断了香火。’,喝道:“贤侄,我和念慈为你开路,你莫要滞留,快快离去。”
郭靖枪杆挥动,扫飞三名金兵,道:“杨叔父,大家一起走!”
话音落下,眼前白影闪动,一道人影蓦地欺至近前,快捷无伦击出数掌,分打郭靖、杨铁心、穆念慈三人。
三人反应不及,先后中掌,杨铁心、穆念慈当即倒飞丈许,为周围金兵所擒,郭靖内力深厚,身子一晃,竟硬生生将这一掌抗下。
那白影正是欧阳克,欧阳克见郭靖中己一掌,竟然无恙,不禁惊咦一声,左掌挥动,又是一掌拍出。
郭靖双腿微曲,吸一口气,以师传“南山掌法”出掌迎上,眼看二人手掌将要相触,欧阳克突然掌势一变,郭靖不及应对,“啪”的一声,右胸已挨了一掌。
这一下郭靖终于抵受不住,“啊呦”一声坐倒在地。
欧阳克吐一口气,笑道:“呆小子,功力不错,招法可差远了。”
言罢,笑眯眯的看向黄蓉,道:“小娘子,随我去了吧。”
黄蓉目光闪动,筹思脱身之计,猛地里“嗤嗤”数响,数枚钢针飞至,欧阳克冷哼一声,闪身避过,他身后几个金兵立时中针,惨叫声中倒地不起。
曲归人随针至,身形急闪,长剑连刺,但听得“啊啊”之声不绝,围在杨铁心、穆念慈、郭靖身旁的金兵已尽数毙命。
曲归脚步一转,挡在欧阳克之前,说道:“城门已开,诸位快走,这人交给我。”
原来只众人鏖战的这一会儿功夫,曲归和江南六怪已将城门处守兵解决,打开了城门。
郭靖叫道:“我不走!咱们一起走!”说话间双掌一错,瞪视欧阳克。
杨铁心向后转头,看了看与王处一站在一起的包惜弱,向穆念慈道:“念慈,你保护义母离开。”随即也拾起长枪,与曲归站在一处。
欧阳克哈哈大笑:“两個大美人儿谁也走不了。”
声音甫歇,双掌倏动,分抓黄蓉、穆念慈二人,曲归长剑疾刺,剑尖化作十数道光点,将欧阳克胸前要害笼罩,欧阳克不敢大意,喝道:“好啊!先取了你这小子性命!”
随即双手掌势陡变,竟使空手入白刃功夫来夺曲归长剑。
欧阳克武功远胜曲归,虽只一双肉掌,在曲归剑光之中翻来插去,兀自占得上风,逼得曲归招招防守,不住闪避。
郭靖有心从旁相助,又想:‘大师父时常教导,我辈侠义之人,决不可恃强凌弱,以多欺少,我此时若出掌打他,岂非以多欺少?’一时踌躇不前。
便在此时,忽听几声大喝响起,江南六怪亦已杀入乱军之中,柯镇恶道:“靖儿,快护送杨兄伉俪出城!”
杨铁心摇头道:“杨某绝不是怕死之辈,请先送内子出城便是,杨某与诸位一同阻击金狗。”
朱聪瞧见曲归与欧阳克交手,已岌岌可危,迈上几步,折扇疾点欧阳克肩头,全金发秤砣飞出,打向欧阳克胸口。
欧阳克猛地侧身,闪过折扇,同时左膝提起,击飞秤砣,但只一分神间,手上蓦地剧痛,已被曲归剑刃擦中掌侧,鲜血直流,险些连大拇指也给齐根削断。
欧阳克大怒,脚步一转,让过曲归,人已到了朱聪身前,右拳击出,直打朱聪面门。
朱聪急仰身子,同时挥折扇格挡,却哪里挡得住,只听“砰”的一声,已中拳倒地。欧阳克欲追上施展杀手,全金发、南希仁抢上阻拦。
欧阳克劲运左臂,硬抗全金发一记秤杆,只觉小臂隐隐发痛,右手倏地到了南希仁胸口,南希仁双掌护胸,与他拆了一招,一个疏忽,但听得“刺啦”一声,胸口衣襟已被欧阳克撕下一块。
南希仁大惊之下慌忙后退,柯镇恶大喝一声,铁杖斜刺里攻到,欧阳克身后曲归长剑亦已追至。
欧阳克知晓柯镇恶武功不俗,远胜其余几怪,更对曲归长剑颇为忌惮,当下不敢硬接,身形闪动,转至韩小莹身前,伸手抓她肩膀。
完颜洪烈坐于马上,见大军围攻曲归、江南七怪等人,一时难以拿下,又见王处一、包惜弱远远于后方观战,身旁无人护卫,一声令下,一小队金兵自大军中分出,向二人奔去。
王处一见金兵杀来,咬一咬牙,准备拼命,蓦地里两声清啸响起,王处一登即面露喜色。
只见两个灰影自街旁屋顶跃下,晃眼间到了近前,显出身形,却是两个身披灰色道袍的中年道士,一个道士迎上金兵,另一道士问道:“王师弟,出了什么事?怎么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