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生孤身离开芳草阁,动静不大却没遮掩,看见的人不少,消息不免就传了出去。
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说,李静生可真算得上当代顶流,‘天生’热搜体质。
消失人前半年都没凉,一出现就引起大众关注。
哪怕他自己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仅仅是重新出现在人前就让大家浮想联翩。
“李静生为什么这个时候离开芳草阁?之前消失的半年去做什么了?真的是被关押受惩了吗?”
“会不会是被赶出芳草阁?”
“我听说他灵韵全无,莫不是修为尽毁吧?”
“那可真是可惜可叹。”
“有什么可惜的,应该是大快人心才对!”
有些人只是八卦,有些人则已经开始行动。
李静生交友不多,不过留有的传音灵纹还是不少的。
这些传言灵纹多数都是和他有过交易的那些人。
如今在他才出宗门没多久,一道道传音灵纹被激活,送来对方的问候。
介于李静生跳槽达人的‘好名声’,这些问候语都相当直白,问他是不是脱离芳草阁了?要不要转投自家门下,待遇等等都给李静生列出来。
当然了,其中也不缺落井下石,故意阴阳怪气问他是不是修为大损,可以买他的丹术精髓来救济救济他。
披着李静生马甲的宓八月看着这些传音,只觉得有趣,然后看完就毁,没有回复任何人。
早在出芳草阁的时候就感知到有人跟踪,出去没多久又来了其他几波外人。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没有擅自出手暴露自己的目的。
这样的平衡却没有维系多久就被宓八月挑破。
丹师伤人惯来无形,比可见的法术更难以察觉,且每一名丹师的拿手好戏都不相同,李静生更是走妖丹一脉,算得上是独树一帜了,连同为丹道的灵师都拿他的丹术没办法,更别说其他人了。
当暗中有心人发现自己着了道时已经迟了,要么想办法抵御消除,要么暴露想直接拿下施术之人。
然而当他们自认为抓到人的时候,却发现和自己打了这么久的并非李静生本人,早不知何时就敌我不分的混战在一起,至于他们的目标……浑然不见踪影。
被耍了!
无论的外来者还是芳草阁的人都惊疑不定。
李静生的丹术越来越古怪莫测,令人防不胜防了!
既然目标不在,现场各方人马回神之后也没继续争斗下去,各自离开回禀消息。
至于李静生去了哪里?
已然脱去马甲,恢复原身回到苍澜大陆的大本营。
这个时候的北原城已近深冬,城内的空气异常冰冷,却不见任何的积雪。家家户户已经提前张灯结彩,哪怕是不懂北原城历来传统的外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自然而然的明白近来有什么特殊的节日。
宓八月之所以这个时候回来,除了顺势而为外,还有就是年末将近,无论如何都会回来和宓飞雪一起过节。
最先发现她归来还是夜总管,把宓八月的衣食住所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最关键的还是她的实验室。
宓八月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善恶书和夜总管暗中交流过,否则夜总管再什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她这次回来主要想研究什么课题,将她需要的资源提前安排得明明白白。
宓八月先轻松的用了一顿夜总管准备的午膳,之后和夜总管交流了一会司夜府最近的发展,话题主要还是围绕在宓飞雪身边,其他方面只要不是出大问题都不需要宓八月去费心。
不知不觉到了日落,宓八月回到春风殿的实验室。
论安全、隐秘、顺手指数,无论哪个地方的实验室都比不上春风殿的这处。
夜总管的旁助也远超任何一位助手弟子。
宓八月露出笑容,眼睛里微光闪烁,能看到其中的兴奋。
旁人都不知道,在内园里看似研究成狂的‘李静生’,也不过是宓八月克制下的状态,真正核心的研究一直都被她压制在手里。
宓八月目光扫过资源架上的材料,沉思了片刻后低语,“还是先把公义书捞回来吧。”
说着就把装着公义书尸灰的酒葫芦拿出来。
时隔这么久,公义书在酒葫芦待着不仅没死,魂识还越来越活跃凝聚,全靠宓八月的养护。
虽说她披着李静生马甲时没没有直接把公义书救回来,但是抽空就会给公义书牌尸酒输送一些养魂的灵材,保持着公义书的活性,还给他带来一定的成长。
透明的酒葫里那层灰烬具有灵性的漂浮着,偶尔有电流缠绕,又浮现出暗蓝色的雷火,不断撞击在瓶壁上。
宓八月面带微笑的看着,好整以暇的打招呼,“今日精神如何?”
灰烬:“……”
估计是想起来损友的劣根性,灰烬知道继续撞击瓶壁也起不来什么作用,几番漂浮构成文字。
[救]
宓八月还没说话。
[付钱]
宓八月笑容加深。
公义书还是一如既往的上道。
以她现在的身家当然不缺公义书一点灵晶灵玉,不过雷火域一直以来的配合,的确该给对方一个交代了。
宓八月秉着一颗医者的心对一滩灰烬的公义书温柔叮嘱,“会有点痛,忍着。”
灰烬闻言当即激动起来,身体周边的雷火剧烈翻腾,只关注到宓八月这句话透露的意思——终于可以救活他了!
至于痛不痛这个问题,公义书完全丢到一边。
深夜。
公义天霸收到一条消息,独身一人来到地穴禁地。
夜色中,黑衣少年孤身站立,也不知道等候了多久。
作为一方势力主,扬名已久的封侯天尊,公义天霸在这少年面前却端不齐半分架子,走近问候道:“宓殿下久等了。”
宓飞雪摇头。
公义天霸知道她不废话的性子,也为所得消息而心急,便直接开口,“我那小儿……”
后面的话因所见之物停下。
在宓飞雪侧开一步后,公义天霸才看到她身后的地方还躺着一个黑如焦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