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观众们才了然。
“原来是这样,涨知识了。”
等苏然把宣纸贴好,晾干后再刷上一层桐油,这竹伞就算是完成了。
李杨超对苏然做的竹伞非常满意,他看的很仔细,原本以为苏然做的很快,最后成品会有瑕疵,没想到效果会那么好,功能也齐全,跟自己爷爷做的竹伞不相上下,甚至还要好。
只是苏然对这个成品不太满意,因为这伞太单调了。
现在的工艺制伞,单调一点也无所谓,本来就是用来防雨的,没啥观赏性。
但竹伞不一样,现在没什么人会出门打竹伞了,所以就算再防水也没太大的用,真要论起防水工艺制伞也不输竹伞。
浅浅摸了一下下巴,苏然喃喃道:“你们知道吗,古时代一些文人雅士很喜欢在这种宣纸伞面上题诗作画,用来传达自己内心的情怀。而伞面上的这些画,才是竹伞或油纸伞最有欣赏价值的地方。”
苏然又开始行动了起来,从家里拿出毛笔和墨汁开始研磨。
看到这里,观众们就知道,苏然又要开始秀操作了。
“苏哥想要画个啥啊?”
“我觉得画啥都不重要,因为现代画家的画根本不值钱,想要值钱必须得画家本人先死一死,然后再靠后人的炒作,嘿嘿。”
“墨水就一种颜色,感觉画国画可能更合适吧。”
“国画哪有那么简单,这個很靠天赋的好吧。”
弹幕如同繁星般密集,纷纷扬扬地飘过屏幕,而在这喧嚣之中,苏然却仿佛置身于一个静谧的世界。
手中握着的毛笔,似乎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随着他的呼吸和心跳轻轻颤动。
在砚台上蘸着墨汁,让青毫的每一个毛都吸满墨汁。
沾满了浓墨的笔锋,在宣纸上舞动,每一次落笔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每一次勾勒,都将墨色的深浅变化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整个人看起来既从容又优雅,就像是古画中的文人雅士,这样一幕非常有意境。
“哇,太有意境了,苏神好帅啊。”
苏然下笔尤为快,就像似乎胸有成竹,不需要过多思考。
很快,宣纸上已经初具了形状。
“我去,主播你还真会画画啊,而且还是国画!”
“这已经不是好活了,我愿称之为绝活!”
绘画的过程并不长,在观众们看来,就感觉苏然只是用了寥寥几笔,就画出了一幅大气磅礴的古代街景图。
里面各色鲜活的行人、建筑、城楼一跃在纸上。
很快,就有美术生认出了苏然画的是清明上河图其中的一部分景观。
这处景观里有一座桥,桥下面是一条江流,然而此时的江面略显空洞。
苏然拿着毛笔只是在上面轻点几笔,江面上便有了一叶轻舟,还有一名船夫正站在船上撑船似即将穿过圆拱形的桥洞。
一副逼真的黑白画面环绕着伞面徐徐展开,虽只用了一种颜色,却并没有让画面显得枯燥。
因为看过的人都觉得,里面的生命像是活过来一样。
这会儿直播间里的网友早就坐不住了,这么有意境的画,还画的如此的好,真是让人不能淡定。
甚至央美的一些老师都在直播间开始点评了起来。
这些品味不同,喜好不同的画家,却对苏然的水墨画有着罕见的相同评价。
那就是好!
苏然拿着竹伞转了一圈,很满意上面的画作。
胖达这时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看到画里的竹子时,它竟试图用手想把里面的竹子给掏出来。
苏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傻瓜,这是画,我又不是神笔马良,你是掏不出什么东西的。”
此时的SZ市,以为妙龄少女坐在书桌前,她的面前摆放着各式毛笔,桌上和地上散落着一地用过的宣纸,显然对于自己的作品她并不满意。
可她眼中却露出惊奇的光彩,死死盯着直播间里的画作,小嘴都张成了一个“O”形。
“这画的也太好了吧,恐怕国内的一些国画大家都比不上这名主播啊。”
少女拿着手机赶忙跑到了后院。
苏州多是一些江南庭院建筑,园林里景观很好,也颇有意境。
假山后的一片竹林边,一位白须老者正在给竹子浇水。
身后少女焦急的声音响起:“爷爷你快看看!”
老人回头,宠溺的看着自己孙女:“怎么啦萱萱,这么着急干嘛,是要让我看看你画的画吗?”
这位在外面德高望重的国画大师,在自己孙女面前极为和蔼。
少女连忙摇头,直说不是,将手机递到老人眼前,说道:“爷爷你看,这个主播画的国画太帮了,您感觉他是什么水平?”
老人起初是狐疑,因为他无法将主播和国画两个字给结合在一块。
在他看来现在的主播多是哗众取宠,为了吸引流量不择手段。当然也不乏有一些真正有本事的人出现在直播间。
可是这种人少之又少。
想在万千直播间里找到一位好主播,无异于粪坑里挖金。
“萱萱这种直播要少看,还是要把心思全放在美术上,没多少时间就要艺考了,到时候我可盼着你能顺利考进央美呢。”
说着,老人下意识看向手机屏幕,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古井无波的双眼中第一次有了震撼之色。
“这……这竹伞上的画是他作的?”老人满是不可置信地盯着孙女问。
少女激动地点头道:“对啊,怎么样,他画的是不是很好?”
老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要知道他自身本就是国内非常有名的国画大师,也是权威一样的存在,是那些哗众取宠的假大师所不能比的。
站在自身的角度来看,直播间里的这副画不管是从美感、韵律、艺术还是意境上,都有着巅峰造极的水准。
甚至单单挑出一面的一段笔锋勾勒的地方,由浓转淡的恰到好处。
整幅画看上去简单,虽没有过多结构和色彩,却也是最难得的地方。
因为大繁至简,越是简单的东西,越难表现出来。
良久,老人叹道:“何止是好啊,简直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