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搂着怀中的人儿,那双眸子溢出浓浓的担心,紧锁的眉心诉说着忧思,纤长白皙的玉指抚过她清美的脸颊。
“你如此心慈手软,若是有一天,我离开了,你该怎么办?”担忧的话从他嘴里说出,竟带着丝丝缕缕伤感,好似不久之后快临别了一般。
陡然,无数电闪落下,一阵雷鸣响起。
天空蓦然飘着小雨,洒向大地,滴在林中的枝叶上。
之前那些虫鸣声卒然停止,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抱着她在雨中漫步,任雨水冲刷周身,却未被淋湿。
雨水在他们身上好像失去了效果,不管淋了多久,依旧滴水不沾。
渐渐地,雨下得越来越到,地面很快的湿透,凹凸不平的地方出现了许多水洼。
他的身影一闪,转眼消失于林中。
待锦栖醒来之时,已经躺在一个山洞里面。
眼前漆黑一片,四周阴森森的,隐约能听见水滴声。
她凭着自己的直觉前行,越靠近洞口越能清晰的听到那阴风呼啸。
锦栖掌心向上,用念力唤出一团白色的火光,借着微弱的光线查看四方。
靠近墙壁时锦栖伸手摸了一下,掌中传来的摩擦触感,让她清楚的判断出身处何方。
山洞?没错,这里就是山洞。
她顺着洞壁延伸处前走,约过二十步时,已到洞口。
倏尔,一股凉气扑来,寒得彻骨,令她感到背心冷飕飕的,心底升起一丝怕意。
锦栖谨慎小心往外走去,足部传来轻软的感觉,她知道了自己现在草坪上。
大约走了半柱香的时候,脚底的软感消失,换之是平坦的路面。
突地,从四面八方响起兽叫声。
她心底一颤,越发害怕。
这次,算得上是自己真正一人呆在荒郊野岭。
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锦栖仔细分辨兽叫,迅速的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
不对,这不是凡兽的声音!
这,到底是哪里?
她慌乱的后退了几步,双手畏缩着环抱在一起。
夜陵,你在哪里啊?
她顾盼四方,企图寻找到他的身影。
片刻之后,依然没有见到夜陵,她才认清了现实。
是他,将自己一人留下,丢在这个鬼地方。
又怎么出现?
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何这样对我!为何要逼我?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明白他的用意。
不不,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想办法离开!
这,这到底是哪里?是哪里!
妖兽群居的地方,会是在哪儿?
是万兽山!
没错,就是万兽山!
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地方,他为什么要带我来!
万兽山是妖兽的地盘,我要怎样才能不被发现,安全的活着离开?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到空间的存在。
对啊,我怎么忘了,我有五灵空间!
只要,只要我回到空间里,便可以平安无事。
不会怕打不过妖兽,反被吃掉了。
想着内心一阵喜悦,连忙握着胸前的五灵坠,默念着咒语。
一次,三次,七次,十几次还是失败。
怎么会这样?
她反复思索,只想到一个结果。
那就是空间早已被他动了手脚。
会是什么时候呢?
难道,是我昏睡过去的那段时间里?
呵呵呵,他有心这么做,又怎会跟我留下其他的路。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锦栖几乎陷入崩溃边缘。
不行,我要冷静下来,好好想一个万全之策。
到底,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开这些妖兽,让他们忽略自己的存在。
第一次独自在荒郊野岭,还是大名鼎鼎的万兽山,妖兽群居的地盘。
别提她有多害怕,有多恐惧了。
此处不同于人界,它们不是普通的凡人,而是视人类如仇敌的妖兽。
这些妖兽与凡兽不一样,它们天生灵智高于凡兽,懂得如何修炼,属于妖族群种。
妖兽亦可修炼出人形,达到一定修为时,也可以渡劫成仙。
人族修仙,需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最后炼虚合道。
渡劫之后,肉身成圣,羽化登仙。
道修境界划分为练气、筑基、融合、心动、灵寂、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大乘、渡劫。
而妖修境界则分为聚灵、通智、锻体、炼骨、妖丹、化形、凝魄、神游、淬体、练虚、大乘、渡劫。
这些妖兽与自然形成的妖不同,天生天养的需要经过无数岁月慢慢成妖。
相反,它们生来就是妖,只是未修炼成人形而已。
通常它们一出生就有通智期的修为,相当于道修的筑基修为。
显然这么妖兽修为都大于筑基期,只有部分资质差的停留未进阶。
而她不过是个练气三层的小虾米,如何战得过通智期的妖兽。
要是一两个还勉强赢得过,可如果是一大群话,她只能葬身妖腹了。
还没开始,她就想到了结局,如何能不心惊胆战。
各种兽叫灌入她耳中,比刚才更加响亮,惊得锦栖步履蹒跚的后退。
突然间,脚下踩住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吓得她直接晕了过去。
夜陵隐身在芦苇里,将锦栖一切看在眼底,无声的叹息摇头。
他一晃身,出现在锦栖脚边,轻柔的抱起了她。
“还是不行吗?”他目光忧思,凝视着她的睡脸,微挑起眉峰。
他揽紧怀里的人,飘然飞起,转瞬来到万寿山中心地带,如光划落而下,飘逸洒脱。
夜陵蹲下身子,把锦栖放下,半身躺在地面。
一手揽住她的细腰,一手托住她的脑袋,静等着她转醒。
半晌后,锦栖醒来,一睁眼就看见那张熟悉的容颜。
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感受到他传来的温度,才敢确信。
“夜陵。”她起身对视着他,经历这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眼眸微湿,一下子抱住夜陵,大声的哭了起来。
他一时心软,左手搂住她的腰部,右手抹抚了抚她的脑袋,安慰道:“好了,不要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
锦栖止住如雨下的眼泪,用手拂去残留的泪水,不满的看着他,质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没有回答她,沉默不语。
她见此不悦,一把推开他,“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