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后院看看。”
芙蓉家的豆腐店,和大多数的店铺一样,前面做生意,后面住人。
芙蓉一家就住在店铺的后院。
这里,也是芙蓉上吊自尽的地方。
来到后院,后院已经堆了不少落叶。
和前院一样,已经有段时间无人打理。
“芙蓉的父母究竟去哪儿了,莫非他们也死了?”院子里根本没人住,芙蓉的父母要不是死了能去哪儿呢。
“不知道,我们先去芙蓉的房间看看。”后院总共就三个房间。
一间是芙蓉父母的房间,一间芙蓉的房间,还有一间,这应该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房间。
可能是芙蓉的兄长或是弟弟。
芙蓉的房间很好认,二人进入房间后,发现房间并未被打理过。
就连芙蓉上吊的红绸都还挂在梁上。
地上更是有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
明显在芙蓉死后,这屋子就无人收拾了。
“在这房间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江璃和孟觉分头开始翻箱倒柜。
芙蓉房间里的东西都在,没人敢动她的东西。
不管是衣服还是女孩子配戴的小首饰,都好好的在屋子里。
芙蓉的衣服虽然不算很多,但各季的衣服也有四五套替换。
而且颜色都十分粉嫩。
这些衣服看着还挺新,上身应该不到两年。
对芙蓉这个人,江璃的脑海中开始有了一个初步的形象刻画。
芙蓉家里条件不错,每年都能做新衣服。
首饰虽然不算名贵,却也是普通收入的家庭舍不得购买的奢侈品。
江璃继续在屋里翻找,突然,她发现了一本诗集。
里面有一首小诗,诗中写满了少女的情思。
读完这首诗,江璃又有新的发现。
看来芙蓉有一个心上人,而且应该是双方都对彼此有意,但还没有挑破纸窗户。
“走,去其他房间看看。”说完率先去了芙蓉父母的房间。
芙蓉父母的房间虽然同样无人打理,但屋里最起码没有血,也没有挂在梁上的上吊绳。
这个房间比芙蓉的房间要大,但里面的陈设却很简朴,墙上挂着夫妻二人合画的画像。
看得出来,这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
二人照例在房间里搜了一翻,没有任何发现。
忙活到后半夜,二人回去的时候,还差点被人发现了。
还好他们谨慎,才在那两个内门执法堂弟子眼皮底下逃脱成功。
等回到客栈,二人开始进行复盘。
“芙蓉的父母没有死,他们是自己离开的。”江璃倒了一杯茶,猛灌了几口后说道。
“你从哪看出来他们还活着?而且还是自己离开的?”孟觉疑惑的看着江璃。
他们不是一起去芙蓉家调查的吗,怎么他就没有任何发现?
“衣服,还有首饰。
画像上的衣服还有首饰都不在,其中一个首饰盒也不见了。
另外就是藏钱的钱匣,里面少了一些碎银。”
江璃说出自己的发现。
孟觉:“你说的画像,是挂在芙蓉父母房间的那副画像?”
江璃点点头,“就是那副画像,既然是夫妻共同入画,还是挂在房间内欣赏的,入画之前自是要好好打扮。
二人身上穿戴的应该都是他们认为最好的衣服还有首饰,但现在这套首饰还有衣服却不见了。
妆台上,有一个痕迹,应该是有一个盒子长期放在同一个位置造成的。
而现在那个盒子却找不到了,我在妆台上完全没有找到附和那个痕迹的盒子。”
孟觉继续提出疑问,“那银子呢,钱匣里的银子都在,我虽然没有细数,但少说也有五十两。
这钱子又有什么问题,你从哪里看出来这银子少了?”
“我问你,芙蓉家是做什么生意的?”江璃拿出一盘点心,顺手抓了一块进嘴里。
“卖豆腐啊!”猛的,孟觉恍然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是我大意了。”
“你明白就好,一家卖豆腐的店铺,散碎的银子却不多,都是五两十两的银锭,这本身就不合理。”
毕竟谁家买豆腐会用银锭付帐。
虽然说镇上有一家钱庄,可以去钱庄换银子。
但芙蓉家可是做生意的,哪怕把散碎银子换成银锭,也一定会留下足够的零钱方便找零。
那钱匣里的零钱,用来做生意是绝对不够给人找零的。
这不符合一家店铺的经营需求。
除非是有人拿走了很大一部份散碎银子匆匆离开。
之所以不拿银锭子,应该是不想让人知道有人动过这些银子,以为拿些散碎银子不会被发现。
如果是镇上其他眼红的镇民动的手,那也不合常理。
都有胆子到芙蓉家偷钱了,还把银锭子留下只偷一点零碎散钱,有这胆子的人,怎么可能只拿这么点儿。
以上发现,唯一的解释就是芙蓉的父母是自己离开的。
留下这些东西,应该只是为了故布疑阵。
至于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江璃还没有想到。
总觉得这小福镇的拼图,还少了一部份。
这关键的一部份,让她无法把所有事串连起来。
孟觉听完江璃的分析,已经惊讶的瞪大了眼。
“你看啥呢?”江璃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伸出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还好孟觉没有来一句看你咋地。
“我只是觉得师姐好厉害,只是去芙蓉家看了一眼,就能发现这么多东西。”
孟觉真心佩服道。
“这有什么,你师姐厉害的地方多着呢,以后你就知道了。”江璃拍拍孟觉的肩,一点没谦虚。
又是一夜过去。
毫无疑问,内门执法堂的人没有任何发现。
哪怕他们在暗处用神识盯着镇上所有人,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走,去义庄看看。”荆剑鸿带着众人去了义庄。
带路的依然是镇长。
镇上是有一个义庄,义庄就在
城北的土坡庙。
土坡庙是一座破败的小庙,因为这个地方被废弃,就用来做了义庄。
平日里,义庄只有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头在照看着。
老头的儿子就是镇上打更的更夫,最近因为出了这些事,更夫也不工作了。
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大半夜的还在外头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