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在说出最后的祷词之后，再无动作。

鲜血随着长矛流下、无垢者们缓缓将她放下、残忍的钉在地上。

总司令霍格闻讯而来，抽出短剑将她的脑袋砍下、这才放松警惕。

丹妮莉丝惊魂未定，小心的拨开护卫的众人，强忍着惊慌、看向霍格手中的头颅。

与多恩人相似的橄榄色皮肤，相貌普通到扔进人群后都不会多打量一眼的大众脸女性，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可言。

“是无面者。”霍格眼神冰冷、语气保持着平静，向丹妮莉丝解释。

没有看到小沙蛇熟悉的面容，让丹妮莉丝心底稍安，真实身份也无需猜测、无面者无疑。

刺杀引起宫帐内众人的注意，柴月很快带着一群将领、出现在现场。看了一眼人头，果断喝令：

“拉姆斯，将那些密尔使者抓起来！”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洛恩河出现变故、大汗离开不到半天，密尔使者和刺客接踵而至。

她有理由相信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行动。

“在我面前、他们将毫无秘密可言。”

小剥皮不敢继续嬉皮笑脸，面色凝重的说出波顿家族名言、带着亲卫将惊慌失措的使者们带走。

柴月点点头，吩咐无垢者和怯薛军加强警戒，随后将蓝龙斯黛拉唤来、将一切转达给阿历克斯。

此时的阿历克斯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得知消息后再也不敢怠慢、立刻调转。

他没想到，一直没有动作的无面者、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给自己一个‘惊喜’！

没有对自己下手，而是选择亲近之人。

黑龙很快降落在宫帐前，阿历克斯跃下、目光第一时间扫向九斿白纛。

建国之时，马神的一缕意志就已经萦绕其上，起初微弱的可怜、也没有什么小动作。

在阿历克斯看来、它更像是凭借着本能行事的原始图腾信仰，类似艾泽拉斯的自然之灵和洛阿神。因此只是偶尔观察、当做放养的试验品、并没有想过除掉他。

可没想到一时的‘善念’，却不经意间救了丹妮莉丝一命。

经过观察，他发现此时的马神气息微弱、还不如刚刚寄宿的时候，显然对抗千面之神的信徒受创不轻。

“你的善意、我记下了！”

没有其他的沟通手段，阿历克斯只能以高等瓦雷利亚语郑重承诺。

闻言，九斿白纛上闪过微弱的红光，好似在回应。

回到宫帐，众将前来拜见，无垢者司令霍格和怯薛军恩哈、腾尤等人郑重请罪。

“加强警戒。”

阿历克斯并没有过多怪罪，面对有着超凡手段的无面者，普通人很难防范。

刺客的两段身体被抬上来，上面已经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阿历克斯观察确认后、命人送到奥妮克希亚那里，挫骨扬灰。

双手泛红的小剥皮随后赶来，显然是亲自动手审讯：“大汗，他们对刺杀行动毫不知情，或许只是弃卒。”

阿历克斯并不意外：“密尔是否真心投降？”

“显然不是。”小剥皮摇了摇头，却露出怀疑、不解：“使者有足够的诚意，但这座城市真正的掌权者显然还抱有幻想。”

“从随行护卫口中得知，密尔的码头上这段时间多了很多生面孔、举止明显是雇佣兵和海盗。”

“另外他们发现，有不少实权总督们在通过商船转移资产，只有战船停留在港口，上面布满射龙弩。”

阿历克斯气乐了：“又是射龙弩？谁给他们的自信？”

海盗也就算了，三女儿国自古官盗不分家，他们的海军大部分时间都在客串海盗。可是召集大量雇佣兵做什么？

还真指望凭借雇佣兵和射龙弩挡住自己的大军？

“大汗，或许是密尔的蠢货们被骗了。”费雷多·罗佳尔出列，吸引众人注意力。

他微微欠身行礼，看向主君：“可能有人告知密尔的总督议会、无面者的刺杀目标是您、而不是两位王后。”

阿历克斯闻言心中一动。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能力，无面者盛名已久，或许还真有人相信能杀掉自己。

而他一旦身亡，没有子嗣后裔、汗国很可能分崩离析，射龙弩对野龙的威胁也会更强、哪怕能撵走巨龙。配合雇佣兵、守下部分多斯拉克人的反扑、不是没有可能...

只听费雷多·罗佳尔继续说道：“刺客本身也是密尔人。如果她侥幸...大汗的怒火将会落在密尔头上。”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小剥皮皱眉反驳。

对此，阿历克斯同样疑惑。

幕后的黑手凭什么认为自己会放过无面者的老巢所在？

虽然布拉佛斯作为水上城市、特殊的地形能够阻碍多斯拉克人，但巨龙可不在这個范畴之内。难道这些瓦雷利亚的‘逃奴’们掌握了某种更强大的、对付巨龙的手段？

“想主动引诱自己前往布拉佛斯？”由不得阿历克斯不这么想，他实在不理解无面者主动招惹自己的理由。

琼恩瞥了一眼端坐一旁的丹妮莉丝、沉声道：“大汗，或许这是对我们的一种警告。”

顿了顿，补充道：“就算无面神殿、布拉佛斯毁于龙焰，无面者们依旧可以隐于暗处、威胁除了您之外的所有人。”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阿历克斯目光闪烁。

其他知道刺杀经过的将领们闻言、也不由感到胆寒。

但这种猜测反而让阿历克斯更加暴怒。

他倒要看看，这些无面者是否真的能如此可怕，那可能存在的、对付瓦雷利亚龙王的手段，对自己有没有用？

但还要考虑个先来后到，尤其是要给将领们一个安慰、一个能面对无面者的保障。

摸索着下巴，扫视众将后最终停在小剥皮身上、语气阴森道“拉姆斯，你说我对魁尔斯和潘托斯的手段，是否过于仁慈？”

小剥皮闻言一愣，不顾手上的血污、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心翼翼道：“大汗，您要听真话吗？”

阿历克斯默然。

这小子还真是实话实说。

或许，自己为了能尽快完成统一、真的没能做到彻底震慑。

打定主意，转头看向一群多斯拉克将领、冷笑道：“恩哈、腾尤，告诉我马神最喜欢的祭品，还有你们最能取悦它的行为！”

众人微愣，对视片刻后，由为首的恩哈回复：“鲜血、杀戮、以及征服！”

“很好！”

阿历克斯起身，径直走出宫帐，单手擎起旁边高挂九斿白纛的旗杆、指向南方：“集结所有骑兵，一人三马、轻装简行，给我扫平密尔！”

“告诉所有多斯拉克战士，为你们的马神、开启最盛大的祭祀仪式！”

闻言，多斯拉克将领们狂喜。

就连九斿白纛上、都再次浮现出极其微弱的红芒、好似在欢呼。

恩哈强压兴奋、进行请示：“大汗、需要沿途抓捕奴隶吗？”

“不用。”

阿历克斯果断摇头：“巨龙会为你们打开城门。”

他语气森寒、指着南方：“告诉战士们、破城之后、三日不封刀！”

指着旁边的小型马车、断然道：“城内无论种族、无论身份和年龄，高过车轮者、皆斩！”

“那些总督的府邸内、鸡犬不留！”

闻言，多斯拉克将领们再也压抑不住、发出肆意的狂笑和欢呼。

随着命令传播、整个营地内的高呼声此起彼伏，逐渐汇聚成异口同声的呐喊：

“为了马神！”

“为了金帐汗国！”

“大汗万岁！”

其他种族将领，小剥皮、费雷多等人呼吸粗重、兴奋的难以自抑、恨不得加入其中。

无垢者们无动于衷。

琼恩、威玛骇然失色，前者更是忍不住想要劝说。

可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丹妮莉丝的身影后、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咽下了自己的谏言，长长的叹了口气。

半个小时后，三万骑兵集结完毕。

阿历克斯、柴月和丹妮莉丝各自坐上一头巨龙，腾空而起。

飞临军队上空、白纛前指、高声喝令：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