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带头，短暂的停顿后、更多要钱不要信仰的实用主义者，选择了马门。

他们喜滋滋的拿着30银鹿的俸禄，按照指引前往旁边的空地集合。

路上不时发出兴奋的狂笑、甚至用满嘴的大黄牙咬着钱币、确认真实性...

这无疑更加刺激了那些泛信者。

更多的人开始向着马门涌来。

当然，也有选择信仰而不是金币的虔诚信徒。

毕竟七神在维斯特洛早已根深蒂固。

他们或坚定、或纠结的越过破烂的七芒星，拿起‘罪恶’的俸禄，默默的祷告着祈求宽恕。

最终，两万多人选择马神、只有一万左右相对虔诚的信徒、选择了七芒星。

拉姆斯将一切看在眼里，没有发难、只是露出轻蔑的笑容。

这只是初步的筛选。

那一万人当中也不都是信仰坚定之辈。

古人早已做出总结——不患寡而患不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多出一倍的饷银，会如同蚂蚁一般侵蚀他们的内心，让他们备受煎熬。

最终除了少数狂信徒，大部分都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甚至会有人因为七神让他少拿钱，而不知不觉中产生排斥、甚至怨恨...

半天的时间，所有人发放完毕，他们被记录姓名和信仰之后、被再次打散。

拉姆斯继续忙碌，初步完成三十二个万人队的整编后，开始进行初步的训练。

风息堡卧室内，丹妮莉丝趴在阿历克斯胸口、神色疲惫却难掩愉悦，旁边柴月早已昏睡过去。

红龙出生之后，三人有一种放飞自我的迹象，越来越享受这种美妙的滋味。

自幼混迹贸易城邦、观念相对开放的丹妮莉丝、适应力明显更强。

此时还犹有余力，并且对权力和统治手段展现出热衷的心态。

她知道营地内的信仰抉择，带着好奇、疑惑：“能用金钱买来的信仰，真的有意义吗？”

“你认为、我想要的是虔诚的马神信徒？”

阿历克斯报以微笑、双手不断在少女身上游走着、享受着美妙的滋味：“神明、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能够为了金钱赞美马神，那同样可以为了金钱赞美其他神灵。

他这种做法，就是潜移默化间将信仰与金币挂钩，撕掉神秘感、最终毁掉所有神灵根基。

直到最后、以漫长的生命为底蕴、让君权彻底压倒神权！

丹妮莉丝恍然、享受着轻抚、动作也变的越来越刺激，翻身而上。

她继续追问：“除了金钱，武力和巨龙也能让他们做出正确的选择，为什么？”

阿历克斯轻抚着车灯、在享受之余，也耐心的做着解释：“丹妮，作为王者、要从更多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将无偿的征召兵、转变为募兵，对谁的冲击更大呢？”

少女轻咬嘴唇，努力的转动着被欲望充斥着的脑子。

半天才做出回应：“那些领主？”

数千年来，维斯特洛的平民早已习惯了领主们的无偿征召士兵为自己作战。

领主们会将更多的精力和金钱投入到培养骑士、侍从和少量脱产护卫身上，既能保证战斗力、也能保证他们的忠诚。

只有相对富有的西境和河湾地，最多也只是提供少量的铜星作为赏赐和激励，能够领到饷银的、只有少部分常备军队而已。

可金帐汗国却开启了募兵制度的先河。

而且给的饷银还不少，甚至都可以媲美很多小贵族的城堡护卫队。

当士兵习惯了拿钱卖命之后，贵族们还能轻松的发起无偿征召吗？

一次两次或许不会有什么区别，长此以往、只要有脑子的都会选择出逃。

哪怕是被拉壮丁，还能指望他们像之前那样卖命？

要是领主们也选择花钱募兵，拿着同样薪水的侍从、护卫队怎么办？能平衡？

可全面提高待遇，主要收入依靠土地的传统贵族、又有几个承受的起？

相反，坐拥自由贸易城邦、掌控玉海之门的金帐汗国、根本不担心财政问题。

仅仅只是洗劫密尔和布拉佛斯的财富，就足够阿历克斯征召数十万大军征战十年以上。

事实上，怯薛军、无垢者和潘托斯、魁尔斯等地的守备军队，早就已经开始发放薪水。

等贵族和领主被逐渐拖垮，也就不需要长期维持大量的军队，凭借财政收入、养活相对较少的精锐、配合巨龙完全能够支撑起平稳的统治。

丹妮莉丝有着非常好的天赋、聪慧异常。很多政治和军事上的手段，几乎是一点就透，让阿历克斯非常满意。

讲解的同时、开始品尝鲜嫩可口的馒头、含糊着说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才会更加美味。”

“贵族不能用暴力的手段清除，否则会引来反噬和长久的混乱。”

“踩着他们的底线、一步步削弱、才是正确的做法。”

丹妮莉丝目光迷离、撇了一眼旁边有清醒迹象的柴月，噘嘴道：“就像你说的，所谓的底线、只会一次次的突破？越来越深？”

“丹妮，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阿历克斯投以赞赏的目光。

少女闷哼一声、动作幅度逐渐增大、声音也有些抑制不住。

片刻后，脸上闪过一丝潮红、身体松弛下来，可却被支撑着没能倒下。

等到被阿历克斯抱住、轻轻放在旁边，平复呼吸后、再次不耻下问：“亲自任命那些百夫长、又出于什么考虑？”

那可是三百多人，很多都是最底层的佣兵、甚至流浪骑士，又不是怯薛军军官，完全没有必要由他这位大汗亲自接见、授勋。

“当然是忠诚和权力。”

阿历克斯翻身而起、化被动为主动：“知道为什么会规定，千夫长、万夫长对军官只有建议权，而没有任命权？因为我们要明确告诉中层军官，给他们权力的究竟是谁！”

这是前世清朝中期、总结历代经验做出的补丁之一。

皇帝亲自任命中层军官，完全杜绝了高级将领拥兵自重、甚至反叛的路。

放到现在，就是告诉那些自由骑士、流浪骑士、贵族次子和私生子们一個道理，你们是否能够向上爬、甚至取得封地，是大汗说了算，而不是贵族和领主！

听他们的话抵制、甚至造反，哪怕侥幸胜利、还是要继续给自己的哥哥、或者父亲当狗，撑死混个有产骑士、小领主，还要做好提着脑袋向巨龙冲锋的思想准备。

当这个观念深入人心，那些领主还能指挥的动之前乖顺、听话的弟弟、次子、甚至私生子吗？

因此，哪怕领主和他们的继承人，占据了半数的千夫长职务，阿历克斯也是毫不担心。

底层士兵被打乱混编，中层将领各怀心思、离心离德。

贵族失去军队掌控、将是时间问题...

丹妮莉丝终于满意，伸手偷偷将柴月掐醒后，安然入睡。

一夜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