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战使得河湾地贵族们损失惨重。

可阿历克斯却从梅斯·提利尔公爵眼中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和畅快。

虽然马图斯等人拿他当做挡箭牌，但他毕竟是河湾地名义上的公爵...这种态度真的合适吗？

“倒也无愧于老玫瑰的评价。”

他心中打趣。或许某种程度上，‘充气鱼’活着，比长子维拉斯·提利尔掌权要好？

面对阿历克斯的询问，梅斯·提利尔迟疑片刻，并没有给出回应。

脸上带着明显的纠结之色。

能看出他几次跃跃欲试、想要跪地投降，但又碍于河湾地守护的身份和矜持、拉不下脸面。

“大汗，如何处置？”

巴隆·史文脸上带着一丝遗憾。

就是他从某个塌陷的帐篷底下、翻出了完好无损的梅斯公爵。

可惜此时大汗已经下令停止杀戮，否则他不介意为自己争取一下高庭附近的领土。

“维拉斯已经表达了臣服之意。”

阿历克斯微微摇头，无意杀人立威。而且杀梅斯·提利尔貌似也算不上立威。

“真是一条幸运的充气鱼。”

他略带调笑的撇了一眼紧张兮兮的胖公爵，挥手让人将他们带下去。

准备等到了高庭，再作出最终决定。

随口的打趣、让周围贵族们莞尔，也成功为梅斯公爵充气鱼外号之前，加上了‘幸运’的前缀...

贵族联军最终提供了近两万的俘虏和大量的物资补给，近万人在突袭中死伤或者逃散。

简单休整后，留下阿斯坦·赛尔弥进行善后，阿历克斯带着骑兵再次南下。

在果酒厅附近汇合拉姆斯和伊蒙斯带领的三万步兵。

从中分出一万人，任命威玛·罗伊斯为主帅、进攻罗宛家堡金树城，以及红湖、冷嚎堡、古橡城、坚定塔等河湾地西北部其他各族城堡。

剩余部队以阿斯坦·赛尔弥为先锋、沿着玫瑰大道继续南下，准备接收高庭、彻底将河湾地纳入版图。

出乎预料的是，大军走出不到一天，斥候就带来了新的消息。

维拉斯·提利尔从高庭出兵，于昨天攻陷新桶城。

而且他明显比充气鱼更聪明、也更加识时务，在确定河对岸的信徒军惨败后、果断在城头竖起了金龙旗！

甚至任由先锋部队接收城堡，自己带着五千部队退到附近驻扎。

阿历克斯向随行贵族们发出提问：“加兰·提利尔的妻子就是来自佛索威家族吧？”

“莱昂妮·佛索威。”

巴隆·史文恭声回应。

“还真是果断。”

阿历克斯笑着感叹。

如果维拉斯能先一步掌权，或许提利尔家族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毫无疑问，传承三百年的高庭公爵，肯定要在这几天画上一个句号。

哪怕他已经通过绿龙看到了现身旧镇、凑在丹妮莉丝和柴月身边的歪嘴玫瑰。

不得不说，无论是身材、相貌还是那种独特的气质、都极其诱人！

但这还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第二天下午，他在营地内见到了拄着拐杖的瘸腿维拉斯。

不同于曾经略显稚嫩的少狼主罗柏，维拉斯给人的感觉更加沉稳且随和、散发着一种博览群书形成的书卷气。

但双眸中偶尔闪过的锐利、与他肩膀上架着的猎鹰如出一辙，显然并非如同外表那么软弱。

拄拐、架鹰，如果给他换上黑色长袍，简直就是冰与火世界版本的斯维因。

面对阿历克斯的注视和打量，维拉斯并没有怯场，拄着拐艰难跪地、表示臣服：

“大汗，请允许提利尔家族向您、向金帐汗国献上忠诚！”

“起来吧、维拉斯爵士，在旧镇、迪肯·塔利已经转达了你的意愿。”

阿历克斯点头确认，让瘸腿爵士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气，再次大方的表示感谢、起身恭敬侍立。

态度已经表明，但关于提利尔家族的最终‘审判’还没有下达。

阿历克斯微笑着道：“你是個聪明人、维拉斯。但你并非高庭公爵、也并非提利尔家族的族长。”

门外，拉姆斯带着气色有所恢复的充气鱼走入帐中。

“就在前天，真正的高庭公爵还带着他的封臣与我作战。”

他摇着头、淡然道：“最后时刻的屈膝、无法抵消之前的所作所为，提利尔将允许保留伯爵头衔。”

闻言，梅斯·提利尔脸色涨红、挥舞着发胖的手臂，叫嚷到：

“是那些该死的叛徒！是他们胁迫了我！”

充气鱼显然无法接受家族在自己手中没落，难得鼓起勇气抗争，虽然依旧表现的极其单纯、或者说愚蠢。

“叛徒？胁迫？呵呵。”

阿历克斯失声轻笑、调侃道：“连自己的封臣都无法掌控...要你这个南境守护有何用？！”

充气鱼脸色涨红、哑口无言。

维拉斯脸上闪过一丝黯然，轻轻的拽着父亲、再次致谢：

“感谢您的仁慈，大汗。”

他知道抗争毫无意义，哪怕真要反抗...也不应该是现在！

而且来之前他已经得到了蓝道在洗劫海塔尔封臣的情报，对于家族失势已经有了预料。

阿历克斯满意的点了点头：“听闻高庭是一座遍布鲜花的美丽城堡？！”

充气鱼臭着一张脸，默不作声，还没有意识到问题。

维拉斯却身体微颤，脸上第一次露出苦涩的笑容。

强行压下心中的失落，颤声道：“大汗，高庭是维斯特洛最美丽的城堡，四季鲜花盛开，点缀着庭园、水池和人造瀑布，一定会让您...让您满意。”

“但愿如此。”

阿历克斯轻轻点头。

高庭在无数世纪以来，都是河湾地统治权力的象征，自然不能任由减封的提利尔家族继续居住。

而且这座城堡确实非常漂亮，是除了盛夏厅以外，南方少数适合作为行宫的城堡之一，植被茂盛、相信麦琳瑟拉会非常满意。

在都城建立之前，这里将作为金帐汗国统治南方的行政中心。

他看了看已经再次恢复平静的维拉斯，指出新的封地：

“去吧，带着你的家人去金树城。”

这句话、终于让充气鱼反应过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腾的站起身来。

可当直面阿历克斯冰冷目光，刚刚升起的勇气又瞬间消失，眼神躲闪、再次缩起了脖子。

阿历克斯不再理会他。

等维拉斯涩声应诺、告退，他再次下令：

“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之后返回高庭，成为我的幕僚。”

眼前这位瘸腿青年，无论是心性还是能力都让他非常看重，是维斯特洛少有的谋略性人才，值得培养。

而且，高庭未来未必不会再次落到有着提利尔血脉的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