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宛儿到御花园中散步。
虽已是秋季,御花园里依旧花开似锦,生意蓬勃。有一段儿宫墙被攀援的植物全覆盖了,花朵缤纷,把墙装点成了一幅花的油画。
不远处有一架秋千垂着。绿珠看见,对宛儿说:“姑娘,咱们去荡秋千吧!走啊!”
绿珠二人不由分说,拉着宛儿就往秋千架前跑去。
侍墨拉了拉绳子,觉得够结实,就和绿珠抓住绳子,让宛儿攀着绳子上到秋千上。
宛儿小时候,经常以山间结实的藤蔓为秋千荡来荡去的,现在也触动了玩心,她抓紧了绳子,笑道:“可以了!开始吧”
绿珠和侍墨一人一边,拉着绳子往前奔跑,在秋千升到不能及的地方时,忽然往上一送。那秋千就随着惯性向高处飞去了。
秋千越荡越高,宛儿的身体已经超越了宫墙的高度。宛儿兴奋地往墙外张望,忽见一人站在远处甬道后面的树下负手而立。阳光照亮了树梢,也将枝叶的阴影投在他的脸上,显得斑驳阴沉。
这个人影在宛儿眼中停留了一瞬,似乎有点眼熟,宛儿还来不及仔细分辨,就随着秋千的沉降没入宫墙以下了。
等宛儿再次腾起时,她辨出这个高大冷峻的身影,正是郦允晟。他狠狠地往这边瞪一眼,面无表情地走上甬道,头也不回地往前去了。
虽然知道他奈何不了自己,可宛儿的心还是狂跳起来,她兴味全无,怏怏地带绿珠二人回去了。
月光从绮窗中照进来,清泠泠的辉光盛在桌上的白瓷杯里,闪着静谧而幽和的光。
宛儿躺在床上,郁郁不乐。
郦允珩自从昨晚把她送回房中离开,今日一天都没露面。也不知是忙着朝事,还是在跟自己赌气。
昨晚,宛儿看他是真生气了。
郦允珩生气时,不像郦允晟那样风雨雷霆直接爆发,他就像南方冬天的寒冷方式,虽然不及北方低温,但却让人更难忍受。
郦允珩不肯放宛儿出宫走,还用皇命威胁她。宛儿若想离开他,恐怕比在彰乾宫逃走更不容易。
那么,宛儿该怎么做?学着适应环境,跟他的那些侍妾丫头们和平共处?
思来想去,翻覆辗转,宛儿的意识渐渐地模糊、离散……她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宛儿在朦胧中,隐隐觉得有人在亲吻自己,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直到唤醒了她的意识。
不是做梦!有个黑影就在她床上,见宛儿醒来,他立刻用手掩住了宛儿的口。
宛儿喊不出,就拼命挣扎。那黑影用身体死死压住宛儿,掀开她被子,就用手扯她亵衣。
宛儿只听到黑影粗重的喘气声,他力气好大,宛儿的奋力挣扎并未阻止得住他的行动。他身体顶住宛儿身体,宛儿扭转着躲避,然而到底力薄,眼看就要被他得逞。
宛儿惊恐万分,情急之下,瞥见了床边桌上的白瓷杯。宛儿用尽力气,将白瓷杯狠狠推到地上。
“哗啦啦”在静寂的夜里,这声音格外清脆响亮。
那黑影愣了一下,随即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绿珠的声音传进来:“姑娘,有什么事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