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纱阁连接着郦允珩的书房。
他的书房里是有个窄榻的,他处理事务坐累了就在那儿小憩。若是在这里过夜,他就去到后面的碧纱阁里歇息。
宛儿来到这里,发现房间里收拾得一尘不染,雅致温馨。
碧纱阁里的床褥帐幔宫灯等物都已换了崭新的,各种设施倒像增加了不少。
绿珠和侍墨在碧纱阁外不远处的房间里,两人嘁嘁喳喳地布置着,像两只欢乐的喜鹊,被鬼影惊吓的阴影一扫而空。
晚上,宛儿靠着床榻看了会儿医书,头脑昏沉沉的。
也难怪,昨晚因为惊吓一夜未眠,今天忙着搬迁也没消停。宛儿吹熄了蜡烛,准备歇息。
谁知这边蜡烛刚灭,就见外面有红光晃动映照进里间,同时响起推门的声音,有人摇晃着走进书房。
宛儿一惊,赶紧坐起身来。
随即就闻见浓重的酒气弥漫了整个碧纱阁,郦允珩酒意朦胧的声音传过来:“本王处理点事务,不用服侍,走吧!”
内侍答应一声,小声地关上了房门,侍立在外面。
郦允珩果然坐在案前,借着灯光,取过什么东西看起来了。
“辛管家不是说他不来书房吗?”
宛儿暗暗着急,睡意顿无。
郦允珩很快就结束了处理事务,大概是发现酒意熏熏不适合工作吧,他站了起来。
也不叫内侍,郦允珩自己拿着宫灯,往后面的碧纱阁走过来。
宛儿的心提了起来,她怕看郦允珩见到自己时满眼的嫌恶,怕听他冷酷刻薄伤人心的言语。
郦允珩晃着走了两步,突然没走稳趔趄了一下,他慌忙站稳身体,好在没有摔倒。
可是他手里的宫灯却因此熄灭了。
房间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郦允珩显然懒得再叫人进来点灯,他是准备来这里休息了吧!
冤家路窄!
宛儿已悄悄从床榻上下来,她一闪身躲在床榻对面的墙角。
她的计划是:等郦允珩过来,她就蹑手蹑脚逃进书房,再逃出去。
可宛儿没料到她这么背运,郦允珩刚走进碧纱阁,就又一趔趄,扑倒在墙角,一只手落到她肩上,另一只手停在她的腰肢间。
宛儿立刻如被人捉住了身体的鸟,使劲儿扑打着翅膀想挣脱。可是在郦允珩铁箍一样的禁锢下,根本就是徒劳。
郦允珩二话不说,拖住她走到床前一推,他的身体重重地压了上来。
宛儿的身体像虾一样从床上拱了起来,又被重新按下去,衣服一件一件被剥离,扔到了床下。
郦允珩粗重的喘息喷洒在她裸露的脖颈上,温热的馨香侵入她鼻息,灼热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带来一阵一阵的颤栗。
这是宛儿暌违已久的熟悉感觉。
如果不是意识到她和郦允珩的僵局,宛儿几乎要迷醉在他厚实的胸膛里,像蝴蝶迷醉在姹紫嫣红的繁花之间了。
就算是意识到又怎样?宛儿的抵抗力为何还是这样薄弱?!
郦允珩的抚摸并不温柔,他的抓握甚至还让她微微疼痛,他狂热地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好似沙漠中久渴的人难得遇到了甘泉,既万分珍惜又要暴饮狂用一般。
宛儿只挣扎了一会儿,就丧失了所有抗争的力量,乖乖地听任他索取。
甚至,宛儿无廉耻地发现,她内心深处,在渴望着郦允珩的亲热……
郦允珩的亲吻是那样甜蜜醉人,使她忍不住轻启樱唇去迎合他郦允珩的抚摸让她身体轻盈,如飘云端郦允珩霸道地侵犯,更是将她带入妙不可言的仙境……
完事后,郦允珩将宛儿的脑袋抬起来放在自己上臂,曲起小臂搂住她肩头,另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护在怀里让她休息。
这样强大的护卫,确实让宛儿感到心安,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可惜郦允珩的抚摸,很快又将她从梦境拉回现实中。
宛儿已记不得这是第几次,郦允珩不停地要她,一夜都没让她安睡。
此时,绮窗外面的天空颜色已经变浅,微光已经让房里昏昏的有了些光影,黎明很快就会到了。
郦允珩又一次在她身上疯狂,好长时间才意犹未尽地放开。
宛儿精疲力竭地瘫软在床上,这时,她听到郦允珩低喘一声,叫道:“嘉璱,一夜都没让你睡好,现在好好睡吧。我一会儿就要上朝去了。”
郦允珩又用全方位护卫的方式,将宛儿搂在怀里,睡去了。
从郦允珩嘴里说出来的名字,像尖刀割破了宛儿的心,她的眼眶里盈满了泪。
从娱的绮梦中醒来,宛儿才知,那只是郦允珩酒醉后的一个错误,如此而已。
宛儿用力将眼泪忍回去,准备趁着郦允珩熟睡之机,悄悄穿衣起床。
当她付诸行动时,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妄想,郦允珩的胳膊如同金刚罗网,她被禁锢其中,根本无法动弹。
不过,宛儿的动静显然惊扰到了郦允珩,他睁开了眼睛察看。
“完了!”
宛儿心一紧,脸上火辣辣的,跟做贼被抓,提心吊胆地听任失主裁决惩处似的。
郦允珩眼眸一凝,立刻放开了宛儿,然后眼波流转,往周围观察了一番,坐了起来。
“这不是我书房吗?!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声音冷酷严厉,压抑着愤怒,好像这只是暴风雨的前站。这情景,莫名唤醒了宛儿以前在彰乾宫打碎玉剑格的记忆。
宛儿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见宛儿不作声,郦允珩的视线移到了宛儿身上。
他上下打量着宛儿,眉头越皱越紧,宛儿最怕看到的嫌恶,也从他的眼眸里流露出来。
宛儿低下头,看见自己裸露的肌肤,猛然意识到郦允珩在看什么。
“你做了什么?!”
郦允珩无情冷漠的声音又响起来。
“什么?”
宛儿迷惑了。
“你深夜来我书房,趁我酒醉,对我做了什么?!”
宛儿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她垂着头,后背发紧,指尖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关了半个月,想男人了?”郦允珩尖刻的话一句一句抛过来,“你再怎么勾引我,我也不要你了。你是个不贞洁的女人,我嫌你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