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就有才哥你这人脉,在东北这地界还能有仇人的?”
“仇人肯定是谈不上,但是就是不对付。”
“东北异人界就这么大点,大家都是在一个碗里抢食,我这边过的滋润点,他们那边自然就紧巴点。尤其是在民间异人里面,又顶数我们这一脉的势力大,所以其他人看不惯我们也就实属正常。”
邓有才无奈的撇了撇嘴,
“所以这事我掺和估计也是帮倒忙,不过李亮那边说不定能说得上话,毕竟人家在整个辽省内都排的上号,说话肯定有分量。”
陈卓也没想直接去找李亮,不到没办法的时候也不准备去找人家。
这不是他矫情,他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
就像之前夏老头说要教他,他立马就打蛇上棍活生生的把夏老头那些本事掏了個一干二净。
而是他得看得清眉眼高低,让自己掉份的事情尽量少做。
就算是两家有交情,那也是这是老爷子那一辈的交情,自己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就求人家帮忙,实在是不太像话。
人家就算是看着老爷子的面子帮他这一次,背后说不定怎么嘀咕呢,他可不是王震球,做不到那么死皮赖脸。
这一话题翻过篇之后,俩人又开始天南地北的扯起来。
陈卓聊自己怎么气夏柳青的,邓有才则是聊陈卓不在这几年东北地界发生的尤其的事情。
一直到陈卓再次把邓有才灌倒他才不得不感叹,这邓有才的人脉真不是吹的,就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找到人给他俩开车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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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酒醒,邓有才一大早的就赶去赵家。
陈卓也不明白,为啥每次都是他把邓有才灌醉,然后第二天邓有才总能起来的比他要早。
等起来收拾完事之后,他给李亮通了个电话,李亮那边的事情基本上告一段落,就约好了下午在公司集合,然后去看看李老爷子。
说来也怪,老爷子在东北这边的老相识,他也认识个七七八八,但是还真没想起来一个姓李的老头子。
更何况听李亮话里的意思,他分明是见过自家老爷子的,那事情就更奇怪了。
这个问题直到下午到了李家,李老爷子才亲自给他解了惑。
“像,真像啊,跟你爷爷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李亮的爷爷李戡看起来已经十分苍老了,不过陈卓自己估算了一下,这老爷子跟自己爷爷和夏柳青他们是一辈人,算算岁数估计也奔一百去了,看起来老点也是正常。
“小子陈卓拜见李爷,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你这臭小子,跟谁学的这臭规矩,当年我跟你爷爷可是过命的兄弟,你还跟我装上外人了,你要是认我叫声李爷爷就行。”
在听到陈卓叫了声李爷爷之后,李戡心满意足的应了一声,然后说道。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跟你爷爷是故交,你却不认识我。对吧?”
陈卓点了点头。
“我跟你爷爷上次见面,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都没有你,小亮都才四五岁,你上哪知道去。”
陈卓原本的疑惑倒是被解答了,可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这李亮当时才四五岁,又是怎么知道他爷爷年轻是时候的样子。
“你是不是想问,小亮为什么会觉得你长得跟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很像?”
陈卓听到这问题心中一惊,这老爷子难道会读心术?怎么自己想问什么他都能猜出来。
“这世间哪有读心术啊,就是那帮秃驴的他心通也是只听人传说从来没人见过。我这不过是一点跑江湖的小把戏罢了。”
说着,李戡脸上露出了回忆之色。
“小子,你知道戏子在古代是下九流的行当吧。可这下九流是平民百姓对一些粗鄙行当之中的称呼,那你知道在江湖中人又是怎么分的吗?”
李老头没等陈卓的回答,就继续说道,
“当时江湖都把我们这些人分成了五花八门的,像你爷爷这种唱戏的就是八门里面的戏门,而我当年学的是巾门的手段。
术士算命的本事咱是一点不会,就全靠这一双眼睛一张嘴,两门功课一个是看一个是说。
这个看呐,也分两部分,一个就是总说的相面,现在好像还有个什么新的叫法来着。”
李亮赶忙在一旁补充道:“现在叫面相心理学。”
“对,叫面相心理学,得通过就看人的一张脸,把人的脾性、想法摸得透透的,这算是本门的基础,靠的全是经验。这也就是老头子我为啥刚才能猜到你想问什么。”
老爷子此时越说越乐呵,毕竟好为人师是人类的天性,
“第二个就是异人的手段了,当年的祖师爷起了个有文化的说法叫溯本逐源,练成之后,能从一个人的面相看到很多靠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比如你过去或者未来的相貌,又或者练得是什么功夫,这些一眼就能看穿。”
陈卓实在是没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下,
‘这世道真是变了,江湖骗子都能吃上官家饭了。’
然后突然想起来,李老爷子似乎能看穿他的新想法,赶忙收敛神情。
“你小子偷偷在心里骂我想着能骗过我?你爷爷演了几十年的戏都骗不了我,你,还嫩着呢。”
李戡没给陈卓留面子直接戳穿,陈卓也只能尴尬的笑一笑。
“你说的对,江湖骗子都能靠着行骗的本事吃上官家饭,这世道真是变了。”
陈卓此时只能赶忙往回找补,
“这不还得是您老的本事高吗,这俩手段放到官家管理异人可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还用你夸?当年赵胖子就是相中了我这门手艺,才特意给我拉到公司里面来的。”
听到李戡提到赵胖子,陈卓就想起了那个劈空掌大师—赵方旭。
不过也没敢想太多,毕竟这旁边还有个人老成精的李老爷子在旁边。
“当年你爷爷第一次见识到我这手段时,也是吃了个大亏,要不是我实在是打不过他,保准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