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郊区的哪都通奉天分部,此时进入了戒严的状态。
即使已经深夜,大楼依旧灯火通明。
通往这里的路上,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最外边甚至有交警设卡。
除了提前报备的车牌号,剩下的车离着老远就被交警通知前方路段禁行了。
即便是被放行的车辆,路途上也要接受数次检查,可以说除了本就是公司的人之外,剩下所有人进入这里之后都处于公司的监控状态。
不过平时养尊处优的吕慈,面对着重重检查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反而愈加兴奋。
一直到进入哪都通的院里,才算是结束了这繁琐的检查流程。
然后,他就看到高廉已经在院子里面等他了。
下车之后,高廉就主动迎了上来,但是还没等高廉说话,吕慈就率先开口。
“高廉,你确定没有跟我开玩笑吧,真的是那把妖刀?快点带我去见见。”
作为当世唯二亲眼见过妖刀蛭丸的人,他有点不相信其他人的判断,非要亲眼见到才肯放心。
“吕老,您先别着急啊,妖刀还没被送回来呢。不过消息应该假不了,发现妖刀的小子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高廉一脸苦笑的看着吕慈,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位就为了一个还没证实的消息,居然连夜从四九城杀到这边来。
“这把刀不是被你们的人发现的?那发现的人是怎么确定这刀是妖刀的?总不会有人把这把刀拿起来了吧。”
“没有,发现妖刀的那几个人算是了解点内情,没有直接接触这把刀,用衣服包起来的,现在估计正在驱车往回赶呢。”
一边说着,高廉一边拿出手机,把陈卓发给他的照片展示给吕慈。
画面中有两具骨架,其中一個骨架上半身并没有衣物,裤子也是撕裂开来的,头骨上还插着一把锈迹斑斑柴刀。
这骨架右手边不远处,一把日本刀躺在地上,上边没有半点锈迹。
即便是只剩下一副骨架,吕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骨架的身份,杀了他哥哥的凶手,魔人瑛太。
当年他亲眼见到魔人瑛太从他们几人的包围当中跑走,那个身影被他深深的印在脑海里面,至今仍清晰。
这笔血债他记了几十年了,今天听说生死大敌已经死了好几十年的消息之后,他还有些怅然若失。
他甚至都没有时间找高廉确认消息来源,就直接杀至奉天。
直到此时,他看到高廉手机里面的照片,他才算确认了这个消息。
他没来由的觉得身上一轻,似乎是压在他身上几十年的噩梦凭空消失。
此时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仅剩下那只完好无损的眼睛都有些泛红。
“好好好,死得好啊。凶名显赫的魔人瑛太死在了柴刀之下,死得好啊。”
虽然没有亲手杀掉魔人瑛太,也没有亲眼见到他的死亡,但是吕慈还是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妖刀蛭丸的情报他知道的要多一些,当年鱼龙会经由“须臾偷满城”刘渭将消息传给唐门老门长唐炳文,在大战之前唐炳文就把这些情报都跟他们说过了。
而且在战斗之中,他也亲眼见证了这些情报。
正因为如此,他现在才会觉得解恨。
一个做梦都想见识高超剑术的魔人,一个愿意为了为了剑客之间较量而忘却生死的魔人。
最终却是死在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之下,这甚至比他亲自手刃都掉对方都要过瘾。
对于这种生死仇人,他不想给对方任何的尊重与体面,他只希望对方死的越憋屈越好。
“原来你们前一段时间在东北这边摆出这么大的阵仗,都是为了吸引眼球啊。
明面上调动公司所有的力量,私底下再联系民间异人。最终的目的居然是为了这把妖刀,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手段让你玩得真是熟练啊。”
听到吕慈的夸奖,高廉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这老爷子的脑补能力是真的离谱,他布了这么大一张网,最后抓的只有一堆小杂鱼,实在是有些丢人了。
而陈卓带着唐门上山的事情,还是王震球跟他说的,只不过那时候他忙着抓二鬼子,并没有细究。
等到再有消息,就是陈卓打电话告诉他妖刀已经找到了。
“吕老,这次的事情其实我并不知情,算是几个小辈自作主张搞出来的事情。”
看着高廉一脸苦笑的回答,吕慈有了几分好奇,
“这居然不是你的计划?我现在有点好奇,这事情是谁干的的,让我猜猜,是不是唐门的小辈干的。”
提到唐门,吕慈除了那个一见如故恨不得当场“公若不弃”的老门长之外,印象最深的就是差点跟他玩命的许新。
他保证这跟被人下了巴豆窜了一小天没关系。
“确实有唐门人的身影...”
“小高你就别抬举他们了,让人当枪使唤了都不知道。”
高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边上的声音打断。
定睛一看,是唐门武校的保安大叔推着于慧中进了哪都通院子里。
刚刚说话的就是于慧中,由于压在心头几十年的事情被解决掉了,此时的她看起来比往常要轻松的多。
见到于慧中来,吕慈赶忙迎了上去,从保安大叔那里接过轮椅,推着于慧中。
“于姑,好久不见啊,最近身体还好吗?”
“老婆子我一个要死的人了,你都看不出来。看来当年吕家的那条疯狗,现在都变成一条老狗喽。。”
这话要是别人说,吕慈非得当场跟人干起来不可,可说这话的是于慧中,吕慈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的。
许是于慧中的话,让他回忆起了几十年前,跟唐门几人一起在透天窟窿跟比壑忍厮杀的日子。
“于姑,你刚才说唐门的人被人当枪使唤了,这是怎么回事。现在这异人圈子里面除了哪都通,还有人敢使唤你们唐门呢?”
于慧中想起那个第一次见到她就认出她的陈卓,脸上挂起了一抹坏笑。
“是啊,这小子可比当年的你有出息多了。你最多也就是逼着老门长带你一起行动。这小子把我的门人当枪使唤,我们那几个小辈的还得记人家的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