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川微红着脸,在秦雨娟的相送下,走出了聚宝楼的大门。
最终,他还是从聚宝楼中借到了一只储物袋,不过并非是楼中规定,而是秦雨娟自己想办法为他借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赵青川一去不回,秦雨娟恐怕在聚宝楼中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这种事以后再也不要有了,等我有钱了,一定要自己买个储物袋。”
赵青川摸了摸怀中的布袋,心中五味杂陈。
今天他出门不算晚,但先去百珍阁买糕点,又与刘管事去看了几处房子,然后再去了聚宝楼,一来一回天色已经不早。
走在街道上,许是因为身怀储物袋这般重宝,赵青川总有一种疑邻偷斧之感,以至于他行走之间都小心了几分。
早秋的天,暗的很快。
在赵青川刚刚踏足东城东南角这片棚户区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街道两旁的棚户中,已经有炊烟升起,透过门缝间隙,还能看到一点火光在房间内摇曳。
赵青川将法剑握在手中,另一手拢在袖口,将两枚金针符扣在手心之中。
好在,一路走来,并未出现什么特殊情况,他平安回到家中。
看了眼大门上悬挂着的令牌,赵青川这才返回家中,将大门紧闭。
现在天色已晚,已经不适合再出门,赵青川只能等到明早再行离去。
别看他现在已经练气四层,但是在这棚户区中鱼龙混杂,若是没有几番手段,修士通常不敢走夜路的。
赵青川自认是个惜命的,从穿越至今,他便没有走过一回夜路,实在是这黑暗的环境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饭桌上,赵青川捧着碗香喷喷的灵米,正对着桌上红烧的妖兽肉大快朵颐,突兀的一声兽吼自不知多远的地方传入他的耳中,让他拿筷子的手都微微一抖。
即便隔着遥远距离,这声兽吼依旧雄浑悠长,足见其实力不低。
赵青川夹起一大块红烧肉塞入嘴中,喃喃自语:
“这地方确实不能待了,妖兽出没的越发频繁,等到入了冬,没的吃食,怕不是要进棚户区觅食。”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饭菜都没有那么香了。
迅速吃完,他开始收拾家当,他已经打定主意,明天天一亮,他就搬离这里。
片刻后,赵青川叹了口气,将身前的家当收入储物袋中。
整个家看似有很多东西,但除了修行画符用具,其余的能够带走的,竟然还装不满一个仅仅三方的储物袋。
甚至,这个储物袋还有很大的空余。
收拾完家当,赵青川便回到卧室,开始盘膝打坐修行。
至于新购买的法术和符箓,在这种环境下,他却是没有太多心思揣摩。
夜深人静时分,赵青川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惊醒。
他一下子睡意全无,一把抓起放在床头的法剑,身形如狸猫一般,几个跳跃就来到了客厅窗户下,半蹲在地侧耳倾听。
深更半夜的,一声惨叫传出,而且听声音距离他这里并不远,怎么想都极为不正常。
赵青川半蹲在窗户下,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在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但在那一声惨叫后,外面仿佛平静了下来,赵青川听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听到其他动静。
就在他准备起身时,又是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刺入他的耳膜中。
这声音并不远,甚至赵青川还有种熟悉的感觉,应该与他有过交集。
‘这大半夜的,接连两声惨叫,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劫修入户截杀,还是说走夜路的栽了,还是...妖兽食人?’
赵青川心脏剧烈跳动,蹲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
渐渐的,一股压抑的气息伴随着腥臊的气味弥漫开来,让他心头惴惴,有些喘不过气来。
黑暗中,赵青川的身躯伏的更低了,就连呼吸都停滞了。
妖兽!
高阶妖兽!
就在这棚户区之中!
他的心中升起一丝悔意,早知道就该趁着刚刚天黑,冒些风险朝着新家赶去。
相比较于现在的情况,走夜路的风险要小太多。
但后悔已经无用,妖兽已经进了棚户区,黑虎帮那些大人物大概率不会管他们这些人的死活,他们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又过了一会,脚步声明显密集了起来,赵青川甚至都能感觉到地面微微的震颤,以及在夜幕下细微的低吼。
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惨叫声,修士的怒吼声以及法术的轰鸣声。
乱起来了!
现在棚户区的东南角,仿佛一锅逐渐被煮沸的水,越来越多的气泡开始翻腾。
“妈的,草!”
赵青川听着外面越来越响亮的动静,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最坏的情况终于还是发生了,这棚户区乱了起来,他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妖兽了,还有比妖兽更加危险的存在——修士。
在这种情况下,几乎不用脑子想,他也能够猜到必然有人会趁机浑水摸鱼,甚至大肆杀戮掠夺财物。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漆黑的夜幕下,整个棚户区东南边已经乱哄哄一片。
赵青川透过窗户,能够看到外面有种诡异的暗红,像是冲天而起的火光。
他暗骂了一声,转身回到卧室,不过几分钟功夫,他便已经穿戴整齐,拍了拍储物袋中的一摞符箓,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色。
随后,赵青川没有丝毫停顿,开始对着墙壁发射金针。
他的金针术已经快要突破大成,在这种混乱的时候,能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短短三十息的功夫,赵青川已经射出了十五次金针术,过度的灵力消耗,令他手臂的经脉都隐隐作痛。
他不敢停留,将一枚补气丹扔入口中后,继续练习。
又发射了两次,经验终于足够。
下一刻,一大股强烈的感悟涌上他的脑海。
赵青川闭目将之消化吸收,随即睁开双眼,黑暗中一抹精芒一闪而逝。
他屈指一弹,也没见他有任何动作、更没有念动口诀,一根近乎凝实的金针自他的指尖飙射,几乎瞬移般射中了对面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