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赵青川缓缓睁开双目,长长吐息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感慨:
“总算入门了。”
感受着依旧在脑海中翻滚碰撞的信息,他起身来到制符台前,拿起符笔、摆好符皮。
在脑海中闭目回忆了一番后,赵青川屏息凝神,开始落笔。
片刻之后,随着他灵力运转出现了一丝滞涩,笔下画了接近一半的符皮上灵力忽地躁动起来,一股青烟飘起。
失败了。
赵青川淡定的拿起一旁的湿抹布,盖在符皮上。
他看也不看被毁的符皮,开始总结方才绘制的经验。
“聚气符果真难以绘制,方才只是一个灵纹转折时,灵力多出了一丝,没有收住,就导致了整张符箓前功尽弃。”
“还得多加练习才行,灵力要控制的更加精细,灵纹转折时,要能收住......”
总结了一番失败的经验教训后,赵青川重新取出一张符皮,收慑心神,重新开始绘制。
失败!
失败!
......
还是失败!
赵青川面容平静,虽然一直失败,但是他绘制的聚气符完成度在不断提高。
他相信只要再失败几次,他就一定能够成功绘制出来。
赵青川再度取出一张符皮,打算继续绘制时,却发觉体内灵力空空荡荡,太阳穴更是突突跳动,头脑昏沉。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绘制了一个通宵。
赵青川放下符笔,连忙盘膝坐在蒲团上,取出装有碧河灵液的瓷瓶,从中倒出十滴吞入口中。
灵液入口,顿时化作精纯的灵气在赵青川的腹部缓缓扩散,他不敢有丝毫浪费,迅速运转功法,开始吸纳这股灵气。
半个时辰后,他睁开眼,体内不再空空荡荡,头脑也清明了许多。
走出静室,赵青川看了眼窗户,天色已经亮起。
拉开门,一股冷风夹杂着雪花迎面袭来,不过赵青川已经铸体二重,气血旺盛寒暑不侵,这点寒意对他而言没有丝毫影响。
他往前走了两步,朝天空看去。
不知为何,原本渐渐稀薄的乌云,竟然再度聚拢,黑压压的乌云仿佛要塌下来一般。
“眼看着这雪就要下完了,不会还突然搞个限时返场吧。”
赵青川看着暗沉天空,自言自语。
他嘀咕了一句,随后脱了道袍,只穿了一件长袖单衣,脚步一点,踏入风雪中。
下一刻,人影翻飞,拳劲裂空。
......
“赵老弟,你这手凡人武学练的已经炉火纯青了,恐怕就是我近战与你搏杀,说不定都赢不了。”
良久,赵青川收拳而立,身躯如标枪般矗立院中,站在一旁观看了好一会的费应天这才笑着说道。
赵青川笑了笑,摇头说道:“费大哥就别打趣我了,我练这个就是为了提升身体素质,真要遭遇危险,我一个符师也能跑的快些。”
人设这个东西,都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
说到炼丹师、符师之类的,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瘦弱书生模样。
赵青川有一个符师身份,在别人的印象中就不太具有攻击性,这样对于他而言是有好处的。
费应天倒也没有反驳,而是主动问道:“现在还有时间,要不要再和老哥学习学习法术?”
费应天会的法术不多,但主流的法术造诣却是不低,这也是他成为战修的重要组成部分。
如果光凭外物和修为就想成为战修,那也迟早横死在野外。
现在时间还早,赵青川笑着点头道:“好。”
费应天也笑着走进院中,教授赵青川法术修行,每一次都能够收获两张符箓,而且赵青川的符箓品阶都不低,不论是自用还是售卖都可以。
两人还没有开始,就听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的主人没有丝毫隐瞒的打算,就这么直直的冲着大院而来。
赵青川与费应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凝重。
脚步声在大院门口停下,一息之后,紧闭的大门被推开。
四道身穿黑虎帮制式长袍的修士,面色冷峻的闯入院中,浑厚的灵力威压扑面而来。
赵青川低垂着眼帘,站在费应天的身侧,看向四人中位于左二位置的修士。
其人面色无奈,正是加入黑虎帮的张远河。
“张道友,听说此处大院是你的居所,那我等也就不便多说,就交由你来吧。”
与张远河并肩而立的是一名吊梢眼的瘦高个,修为同样是练气九层,但观其神色,应该是这四人中的主导者。
“多谢王道友了。”张远河拱拱手,随后看向赵青川两人,缓缓说道:
“费老弟、青川,去帮忙把章老弟还有李氏姐妹叫出来吧,我们...我们黑虎帮有事相求。”
赵青川与费应天对视一眼,点点头,转身去叫人。
黑虎帮来人,而且尽皆是练气九层的高手,尤其是为首的王姓修士,一身气息更是有种圆满之意,赫然已经练气九层圆满。
如此一来,便更容不得他们反抗了。
很快,赵青川等人就尽数站在了黑虎帮众人面前。
张远河上前一步,微微一叹,说道:“大家听我说说吧,现在黑虎帮人手不足,需要从整个东城区临时征调大批修士,前去帮忙。
每一座大院都需要出一名修士才行,放心,此次征调只有一旬,一旬之后,便可归来。”
张远河说完,大院中陷入沉默。
没有人问征调修士是去干什么,也没有人问能不能拒绝征调,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王姓修士隐晦的瞥了张远河一眼,随后目光落在李氏姐妹那姣好的面容和身段上。
“王道友,这对姐妹在内城妙味斋中做事。”
见王姓修士欲要开口,张远河适时开口说道。
王姓修士面色微变,目光略带不舍的挪开,看向李氏姐妹身旁的章天赐。
“王道友,这位是药王阁炼丹师。”
王姓修士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但不论是妙味斋还是药王阁,背后的势力都不是他能开罪的起的,自然不能强征他们。
他恨恨的挪开目光,看向赵青川和费应天。
“他们两人是什么背景,张道友不妨一并说来吧。”
张远河目光中带着歉意看向赵青川两人,随后才说道:“这位费道友,乃是一位战修,而这位赵道友,乃是一名散修符师。”
王姓修士冷笑一声,随后上前一步,站在费应天和赵青川的面前,带着生杀予夺的口吻,冷冰冰的说道:
“你们两人,谁愿意应下此次征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