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宁焱的话,在场众人不由得齐齐一怔。
元天焕看向宁焱,疑惑问道:
“你说许照死在小苍山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昨天我去山里采摘药草,发现一具年轻人的尸体,有人说他就是从小元门叛逃的许照。”
“不可能!”
宁焱话音刚落,元茜茜就神色激动的反驳道:
“许郎已经达到元气巅峰,距离聚气仅有一步之遥,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死在山里?你一定是在骗我!”
元茜茜语气激烈,神色凶悍,配合她那庞硕的体型,看着如同一头将要发狂的猛虎般。
然而宁焱却丝毫不为所动。
猛虎又怎样?劳资连公的都杀过还怕这头母的?
他当即拿出了那本沾满血迹的残缺书册:
“这是从他身上找到的遗物,听说是那本失窃的《元圣真法》,想必应该足够用来充当证据了。”
看到这本染血的书册,在场众人豁然为之震动。
元天焕接过书册,一番检查后点头道:
“确实是被盗走的那一本。”
元茜茜脸色一阵发白,嘴唇颤抖道:
“许郎明明那么温柔,对谁都和蔼可亲,甚至连我这样的人,都饱含爱意,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死在山里?!”
“不应该问问你自己吗?”
宁焱冷漠道:
“如果不是你为他窃取功法,让他逃进小苍山。
许照又怎么可能会死的那么凄惨?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元茜茜如遭重击,忍不住后退两步:
“我的错,原来这都是我的错。
许郎,呜呜呜……我对不起你呀!”
元茜茜再也无法忍受心底的悲伤,崩溃大哭,嚎啕而去。
元天焕等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觑。
他们总觉得宁焱的话有什么地方不对,但结果貌似也没差。
让元茜茜陷入自责也好,省的一天到晚把小元门闹的鸡飞狗跳。
“让你看笑话了。”
元天焕叹息一声,整个人仿佛都苍老了几岁。
“师父哪里的话?如果能让师姐就此幡然醒悟,那便再好不过。”
元天焕摇头苦笑,眉间凝着不散的愁绪:
“其实茜茜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她娇俏又可爱,聪明又伶俐。
后来练功出了问题,不但体型大变,性格也变得极为偏激固执。
现在我们只能尽量不刺激她,避免她进一步走火入魔。”
“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散功呢?”
宁焱疑惑道。
“如果能散那倒好了。”
元天焕长叹道:
“这世间功法千千万万,奇诡邪异的不在少数。
当年我行走在外,意外获得了一门功法。
茜茜出于好奇,偷偷将其修炼,等到发现,已然来之不及。
功法炼成的异种劲力遍布她全身上下,和血肉脏腑彻底融为一体。
一旦散功,立刻就会暴毙身亡。
而我们又没拿到功法的后续卷册,茜茜没办法继续往后修炼。
只能先这么拖着,依靠药物暂时维持稳定。”
说到这里,他看向宁焱,谆谆告诫道:
“以后你若是到外界闯荡,肯定也会见到许多功法,但对那些功法你必须得保持足够的谨慎,不能胡乱修炼。
撇开诸多邪功异法不谈,就算是正常的法门,在缺乏引导的情况下,也很可能会练的走火入魔。
事实上,像茜茜这样还能维持住状态的已经算比较好的了。
一些更加严重点的,把自己炼成邪魔,怪物的不在少数。
这世间有许多伤天害理的血案正是由他们一手造成。
种种惨状,简直令人不忍卒闻。
这些都是前车之鉴,你一定要时刻牢记,千万小心。”
宁焱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虽然师父不知道他悟性逆天适应性超强,远非普通人所能比拟。
但这番告诫的初衷却是好的,他肯定得认真回应。
元天焕又再指点了一下元气境修炼的注意事项,便拿着《元圣真法》离开,背影看起来颇有些萧瑟。
孟坤敦厚的脸上满是感慨之色:
“师父待我们亲如父子,要是没有师父,我跟小环早就病死在路边了,我实在想不明白许照为什么要背叛?自他成为亲传后,师父何曾亏待过他?”
赵鸣听着,却是冷笑道:
“这世间总有人以己度人,不让他学《元圣真法》便以为是在藏私,是在歧视,是在糊弄。
真当《元圣真法》那么容易学的?
不到聚气境,谁学谁死!”
啊?
还有这个条件吗?
宁焱顿时一脸懵逼。
当初学的时候也没听说啊。
这样都给我学会了。
我果然是绝世天才!
一念及此,宁焱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立马打听道:
“对了,赵师兄,我之前在山里遇到过两个人,分别叫周飞飞和徐若松,他们都说自己是元师的弟子,可我又听你们说元师只有六位弟子,难不成他们是二师兄或三师兄?”
“什么东西?”
赵鸣一脸茫然:
“二师兄和三师兄啥时候改的名?”
“就是一个留着寸头,一个长发披肩……”
宁焱用手比划着波浪线。
“原来是他们啊。”
赵鸣恍然大悟,脸上立马浮现不屑之色:
“那两货化生元气后,死皮赖脸的想要拜师,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甚至都打上了元师姐和环儿的主意,师父不胜其扰,便将他们赶出去了。”
“你要说他们是元师的弟子,勉强也能算是记名,但跟我们这样的真传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别被人忽悠了,宁师弟。”
赵鸣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道:
“小元门弟子的身份,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廉价。”
宁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告别赵鸣和孟坤之后,宁焱又回到了黑水胡同。
这次他穿上了小元门发下来的灰色练功服。
沿途几个熟悉的混混看到这身练功服,立马变得十分忌惮,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凑近过来找茬。
宁焱对这身虎皮的效果不由感到十分满意。
虽然现在他轻易就能解决那些混混,但麻烦能少一点还是少一点比较好。
回家之前,宁焱条件反射的去见老李头,准备拿身上这套衣服跟他好好嘚瑟一番。
离奇的是,老李头家里竟然没人。
“奇怪,这天都快黑了,咋还没回家?”
“难不成又跑去找李寡妇了?”
“这么大的年纪,也不怕得马上疯。”
宁焱撇了撇嘴,把门关上后返回家中。
兴许是白天练功的缘故,晚上他饿得厉害。
一口气干了十个馍馍,结果还是不解饿。
“果然还得吃肉才行啊。”
宁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虽然元师答应提供肉食,但如果吃了太多的话,他也会感到不好意思。
起码得在身上备点钱,这样小元门吃一点,自己再买一点,至少不会太难看。
不过在搞钱之前,今晚还有别的事要做。
宁焱看着窗外浓郁的夜色,换上路边买来的一套麻布衣服,又给自己戴了个黑布头巾,遮住下半张脸。
趁着四下无人,他闪身溜出门去,脚踏如风,迅速离开了黑水胡同。
不多时,便来到一处略显宽敞的小院。
这处小院正是黑狼帮掌事张硕的居所。
当初,张硕带人翻查他的家里,导致他猎到的野兔丢了。
那是他馋了半天却一直舍不得下口的兔子。
也是他学武费用的重要组成部分。
结果竟被这帮家伙霍霍了。
如此大仇,起码也要把对方好好打一顿,让他赔个几十上百两才行呀!
宁焱攥紧拳头,决心似铁。
尚未等他潜入小院。
“哐当”一声院内木门猛地被人撞开。
紧跟着便是慌乱至极的叫喊声:
“不好了!张掌事死了!”
宁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