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帮主,我们恶人谷虽名为恶人,但老谷主留下的戒令你也应该相当清楚吧?”青青问道。
宁帮主正色答道:“老谷主对属下天高地厚之恩,他老人家的定下的规矩,属下时刻谨记,这些年来,运河帮也只是做些正当生意,再就是护送过往商船,对百姓秋毫无犯,运河帮早已不再是以往那个为非作歹的运河帮了。”
听到宁老三这么说,青青有些生气,“宁帮主,漂亮话谁都会说,你真以为你这种鬼话能一直瞒下去么?”说着,她自怀中拿出一个信物,是一个发着暗红色的小剑,“宁帮主,我劝你实话实说,如再有隐瞒,休怪我代上官谷主执行家法。”
见到青青手中的小剑,宁老三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曲姑娘,老谷主帮我报了血海深仇,又助我登上这帮主之位,如我宁某人做什么对不起老谷主之事,我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看宁老三说的真切,林正上前一步,“青青,先把人带进来,对峙一下,莫要冤枉了好人。”
青青听了林正的话,对宁老三说道:“宁老三,外面船上绑了个人,你去将人带来。”听了这话,宁老三赶紧派人将人带了进来。
待人带来,宁老三看了一眼,正是运河帮一个小头目,名唤李金虎,李金虎一见帮主的面,赶紧大叫救命,宁老三喝住他,赶紧问起了事情的原委。
听得林正将事情本末道出,宁老三已经是气的浑身发抖,他转身抽出一把刀,口中说到:“你们,你们,你们陷我于不忠不义,今日你说出个缘由来还则罢了,说不出来,我亲取你狗命。”
李金虎见帮主发怒,赶紧对宁老三说到:“帮主,我们也是运河帮的老人了,现在辛辛苦苦干那些事,赚的不及往日十一,我们几个弟兄早就受够了,望帮主三思。”
听了这话,将钢刀扔在地上,“抢了别人,你们是痛快了,你等可曾为被抢之人考虑过,当年我也和你们一样的想法,老谷主带我去看了一被劫之人,家中亲人因无钱救治身亡,这种行径与当年害我全家的仇人有何不同,是以我在老谷主面前立誓,再不做这伤天害理之事,而今你们这种行径,让我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老谷主。”听了宁老三这话,李金虎不住求饶,宁老三听得心烦,唤人将李金虎带下去,好生看管,待另三人成擒,再一并处置。
“曲姑娘,属下管教无方,致使属下作恶,宁某人甘愿领罚,请姑娘处置。”说着,宁老三跪下,对着青青叩首请罪。
此时青青却犯了难,如果此事确系宁老三所为,处置起来就方便了,按门规该如何便如何,而如今宁老三牢记老谷主教诲,她不知当罚不当罚了。
看到青青没有说话,林正对青青说到:“依我看此事也并非宁帮主的过错,清法大师何等大智慧,几年前少林不是也出了个江湖败类么,不过约束无方的罪责宁帮主是躲不过的,依我的意思,给宁帮主点时间,如到时依然管教无方,再问罪不迟。”
青青想了想,“那就依林大哥的意思,宁帮主,那就给你半年时间,此事我会禀告谷主,我想到时候谷主自会有办法检查你的成绩。”
宁老三赶紧向两人拱手道,“多谢曲姑娘,多谢林公子,在下一定尽力整顿。”
是夜,两人并未着急离开,宁老三设宴款待二人,宁老三端起酒碗,对二人说道,“今日之事,多谢两位,如不是两位发现,到时还不知将惹出什么事端,这碗酒我敬两位。”
喝完酒林正对宁老三说到:“适才听宁帮主提到,说到身负血海深仇,不知是否可对我们讲讲?”
宁老三放下酒碗,冲着青青问道,“不知这位林公子。。。”
林正看他犹豫,自嘲似的笑了笑说到:“在下林正,神刀弃徒。”
青青接着补充道:“林大哥与,与我们都是好朋友。”
听到这里,宁老三对林正拱手道:“林少侠莫怪,此事与老谷主有莫大的关系,而在下的仇人却是官府中人,所以方才有此一问,望少侠海涵。”
接着,宁老三将往事娓娓道来。宁老三原名宁安平,原是商洛一个本份的农民,早年跟随当地一个拳师习了些武功,他有一姐姐名唤宁红,相貌出众,偶然被当地知府瞧见,那知府贪恋他姐姐的美貌,便想法设法要将宁红弄入府中为妾,屡次未能得手后竟罗织罪名将宁老三的父亲关入大牢,逼迫宁红入府,宁红无法只得屈从,待老父亲出狱后宁红三尺白绫寻了短见,宁老三与姐姐向来亲近,便一心要找那知府报仇,不想那知府竟早有防备,早已从洛阳金刀门请了帮手,宁老三复仇不成,反被重伤,无奈他只得逃离,那金刀门的帮手为斩草除根,在宁老三逃走后将他父母尽皆杀害,宁老三为躲避官服追杀,只得化名宁老三,落草为寇,直至遇到老谷主上官虹。最终,由上官虹出手,两个仇人全部身首异处。
“当年的事情也怪我太冲动,连累家人。老谷主不只是帮我报了仇,还教了我许多做人的道理,我宁老三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老谷主,可惜我本领有限,不能帮老谷主报仇,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按他老人家的意思,带领这些兄弟远离杀戮,不再为害江湖。”说完这些,宁老三抹了抹眼角的泪痕。
一个曲折的故事,听得青青也是咬牙切齿,她始终认为这等恶人,死的太容易了,而林正最在意的却是宁老三最后的话,帮老谷主报仇!参照清法大师的说法,再听到宁老三这段故事,想来当年受过上官虹恩惠的人不在少数,恐怕现在这些人无不想取自己的项上人头,想到这里,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来自己的身份的确是不能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