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面目狰狞看向李承允。
“住口,谁给你的底气,敢如此挑衅本宫。”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命中注定的一个弃子罢了。”
“就凭你也敢痴心妄想窥测大庆神器,图谋九五之位,你也配。”
“你觉得自己如今执掌鉴查院一处四处风光无限是吧。”
“其实你不过是个可怜虫,一个陛下手中的傀儡。”
“等你刷新吏治铲除弊政之后,你就是陛下扔出去平息士族豪门怒火的靶子。”
“可笑你死到临头而不自知,居然还在这里笑话本宫。”
听了李云睿的话后,李承允面色平静,无悲无喜。
“没错,姑姑你说的很对。”
“我的处境的确如此。”
“不过那又如何呢,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五鼎烹。”
“平淡无味的生活,我一天都不要。”
“就算是最终我下场凄惨,也好过一生碌碌无为。”
李云睿听后很是恼火的瞪了一眼。
“疯子,李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疯子。”
“行了,本宫懒得跟你置气,说吧,你请我来,到底要干嘛?”
李承允淡然一笑说道。
“我以为姑姑你气糊涂了,忘了初衷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平复了。”
“其实很简单,我打算跟姑姑做个交易。”
“我知道姑姑手里有不少官员效忠,而且姑姑执掌内库多年,富可敌国。”
“我想请姑姑资助我一下,给我几百万两银子,顺便再给我几个太子和二皇子麾下三品以上官员的把柄。”
李云睿冷笑一声说道。
“李承允,你是痴心疯了不成,就凭你上下嘴皮一翻,你就想从我手里捞这么大的好处,你痴心妄想。”
李承允摆了摆手说道。
“我说了,是交易。”
“既然是交易,姑姑不打算听一听我的筹码吗?”
李云睿不屑说道。
“你总不会打算拿鉴查院跟我做交易吧。”
“要是这样,你可就蠢到家了。”
“陈萍萍这个老狐狸可不会看着你拿鉴查院做文章。”
李承允胸有成竹笑了笑。
“陈院长老谋深算,执掌鉴查院多年。”
“我自然没有姑姑那般厉害,能够在他眼皮底下安插一个一处主管。”
“不过这个还真不是我的筹码。”
“根据我收到的消息,司南伯的私生子范闲再过不久便要进京了。”
“其实按理来说,以范闲的门第,是配不上婉儿的。”
“纵然陛下想夺走姑姑手中的内库之权,也大可找个更般配的人选,而不是范闲这种自幼养在偏远乡下的孩子。”
“难道姑姑就不好奇,这其中有什么内情吗?”
听到这里,李云睿随即问道。
“李承允,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叶轻眉。”李承允轻描淡写说了三个字。
李云睿听后瞬间脸色剧变,凝重至极。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的,你提她什么意思,难道范闲跟此人有关吗?”
李承允悠闲喝了口茶,并没有理会李云睿。
李云睿见状也是立刻说道。
“我可以给你三百万两银票,再加上太子和二皇子麾下六个三品大员的把柄。”
“你快说,范闲跟叶轻眉到底什么关系。”
李承允嘴角微微一挑。
“姑姑果然上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范闲是叶轻眉的孩子,准确来说,是叶轻眉和陛下的孩子。”
“你说什么!”李云睿瞬间面色铁青,宛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一样,肉眼可见眼神之中满是怒火。
李承允打开桌上的锦盒,取出一份卷宗后说道。
“在收到陛下准备赐婚的消息后,我便很是稀奇。”
“内库是何等重要所在,为何陛下会让范闲这种人接管。”
“陛下行事,必有深意。”
“抱着这点好奇心,我就安排自己的亲信借助鉴查院的便利暗中调查了一下。”
“详细的情况,都记录在这份卷宗之中了。”
“在范闲幼年之时,陈萍萍便派遣鉴查院三处主管费介前往儋州教导范闲毒药医理。”
“如果他只是司南伯的私生子,恐怕还不至于让陈萍萍这么煞费苦心吧。”
“对了,范闲身边暗中一直有一个护卫,他的名字我想姑姑应该很熟悉,他叫五竹。”
听到这里,李云睿愤怒的拿起桌上的茶杯一把摔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答应你的东西,稍后我会派人送来的。”
“今日之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我跟你势不两立。”
李云睿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李承允对此不以为意,依旧悠闲的喝着茶。
对于范闲,李承允之前其实一直在纠结如何对待,是砍头,还是收下当狗。
不过在权衡了一番后,李承允最后还是决定砍头。
一个现代人的灵魂,是很难做到死忠他人的,而且范闲身后的背景关系太过复杂,处理起来很麻烦。
当然了,他和林婉儿的婚约,也是他的重要死因。
软软香香的鸡腿姑娘,范闲是把握不住的,还是让李承允来把握吧。
之所以李承允选择将范闲的消息透露给李云睿,便是打着借刀杀人的主意。
至于说索要银子和官员把柄,也不过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目的,避免让李云睿察觉自己想要将范闲置于死地的真实目的。
就凭李云睿对叶轻眉的嫉妒仇视,再加上对内库权力的看重,李云睿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做掉范闲。
范闲一旦死了,那京都必然会有一场大热闹可看。
想到这里,李承允心里也是有些小小的激动。
李云睿还是比较有诚信的,到了傍晚,三百万两银票和六个南庆三品大员的把柄便被送到了李承允的别院之中。
鉴查院一处也再次迎来了一场狂欢盛宴。
时间一晃,转眼又是五日过去。
京都皇宫之内,小太监洪竹此时正在自己的卧房之中放声大哭,神情癫狂。
“爹,娘,咱们全家的大仇得报了,您二老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洪竹本姓陈,陈家乃是颍州富商,家财万贯。
颍州知县为了霸占陈家家产,居然勾结山贼将陈家灭门,陈家老少罹难,只有洪竹因为贪玩在山里迷了路,反而逃过一劫。
洪竹自知眼下自己无力为家人报仇,于是便卖身入宫做了太监,准备卧薪尝胆,等候自己混出名堂,一定让颍州知县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