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记忆深入，魔女眉头越皱越深。

她无往不利的天赋神通竟然失效了。

顾云更详细的记忆，像是被天机遮掩一般，迷雾重重，看不穿，看不透。

虚空碎片中，她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但在黑暗中，却能感受到顾云的心境。

心伤，愤怒，还有绝望。

当知道自己的命运无论如何扭转，都无法逃不过那一道死结。

应该如何？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每一世的最后，她都能感受到一种透彻心扉的悲伤。

直到……彻底心死。

这就是他所经历的么？

魔女捏着那块虚空碎片，忽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她看不到轮回的记忆，多半是天命作祟，又或者是顾云的一个秘密。

他既然能经过九世，定然是有一道力量，帮他遮掩住了天机。

重来，再重来。

困在原地。

说好听点，天命之下他不会死。

但明面上，他就是一个被天命与另一道力量争斗的棋子。

或许就连她，不到那一个境界，也跳不出这个层次。

这个世界太大太大，而这里，仅仅只是起点而已。

……

一连三年过去。

天羽国上下近年灾害连连，边关告急，失了好几座城池。

整个天羽国陷入水深火热一般的危机之中。

世人开始质疑，开始疑惑。

为什么顾云一走，整个天羽国上下风雨飘摇，还有些要分崩离析的样子。

其中，朝中不少朝臣开始上奏让顾云回来。

其他地方少了顾云可以，但唯独边关不可。

边关连连失手，三国连攻，如今又添了一位九品战力，边关防线一推再推。

若是再这样下去，整个天羽国恐怕活不到十个年头。

可是，如今的顾云在死地，谁又能把他带回来？

叶灵儿也为此焦头烂额。

柳依依借此，向叶灵儿求了一道旨意。

这几年，顾云因为她进了死地，她的心中始终过意不去。

每次入睡，仿佛无形之中一直有一个不存在的人，一直在唾弃着她的作为。

懦夫，叛徒……

她终于承受不住了。

若是能把顾云从死地之中带出来，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前面就是死地……”

柳依依看着前面的黑雾，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死地她首次前来，仅仅是一个照面，便让她心生退意。

死地自成一界，进入之后出口关闭，每一次出口开启，都有十年的间隔。

她之前在一次任务中，获得了一道强行打开死地出口的方法。

只是这个方法她没有试验过，对于能不能强行打开出口，她也没有底气。

要真是无法打开……

没有深想，柳依依摇了摇头，她之前说好会将顾云带回来。

如今要是退缩，与懦夫又有什么区别？

柳依依提起勇气，踏入了死地。

一瞬间，她就被诡异的黑雾包裹。

接着便是刺骨的寒意涌入四肢百骸。

不多时，她身上的黑衣华服已经被寒风划破好几道口子。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广袤，看不到尽头。

她感觉后悔了，回头一看，入口已然关闭。

没有了回头路。

柳依依咬了咬牙，开始深入死地。

……

另一边。

顾云睁开眼眸，此刻他的气息已经大变模样，仿佛超脱世间。

九品巅峰。

他伸出手，手心一团寒气凝结，周遭的风霜都大了一些。

“三年，如今彻底掌握了玄天剑体。还有这极寒之意，借此悟出了极寒剑意。”

“如今的我就算没有到九品之上的那个层次，遇到九品上，也能五五开来。”

“不过这个系统……在最近这段时间，解锁了新功能。”

顾云面前，一道系统面板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