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
“属下在!”
“将这些时日的成果整理成册,明日我自有用处。”
“是!”
朝廷之上,三位皇子依次站定。
水扶看着刚刚回来的两个皇子,微微点了点头,便扭头面向群臣,“众卿今日可有事奏?”
“陛下,臣有事奏!”
定神一看,是御史台大夫赵鸿。
水扶道“卿有何事?”
赵鸿上前一步,道“臣欲问二位殿下,当日瑞王破汨城,诛逆贼,擒邪教主,却唯独不见二位殿下,敢问二位殿下当时身在何处?”
“赵大人,当日情况危急且事发突然,我与皇弟身旁仅仅侍卫数人躲避城中已然艰难,岂敢露面?”水胜一笑,反问道。
赵鸿冷冷道“二位殿下若在城中,为何瑞王殿下大获全胜后不出来相认?瑞王殿下破汨城后,在城中足足停留了一日,足够二位殿下赶往相认。”
“这确实是我们不对。”水胜抢在要开口的水杰之前道,“只是我们奉父皇之命,北上赈灾,不但无功而返,而且还要三皇弟搭救,实在惭愧,无颜相见!”
赵鸿本对他们心存怀疑,听了此话,心中的怀疑便去了七分,这的确不是见光彩的事儿,但他有他的职责,因对水扶道“陛下,臣请陛下治大殿下和二殿下赈灾不利,延误军情之罪!”
水扶心内只想咆哮,这个赵鸿,真是给他添堵。他本想趁机提一提封王的事,如今赵鸿倒好,先列出来孩子们的不是,他再要提就十分之不妥当。
水扶把目光放在老神在在的老三身上,“涂儿,当日在汨城,你是主帅,你觉得赵大夫所言如何啊?”
水涂眨了眨眼,道“皇兄们的事情对儿臣攻下汨城也无甚影响,恕儿臣不知道父皇是什么意思。”
他明白自家父皇的意思,只是他素来与这两个皇兄之间也不大友善,不落井下石已是兄弟们的情谊,想要他开口为他们求情着实不大可能。
水扶见水涂这样说,心下便明白了其意思,忍了又忍说“二位皇子奉朕的命令前去赈灾,遇到危险,自然要躲,如若因此处罚,恐怕有失人情。”
赵鸿不依不饶道“陛下,我大北朝以法治国,太祖有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论皇子呼?”
此刻,长孙无忧、房玄两名丞相也站了出来,“陛下,臣等附议!”
水扶不解两名丞相为何一反常态在朝堂之上逼迫自己,但望武官那里看去,便明白许多。
只见武官上下,皆有愤愤不平之色,其中个别甚至整个脸都成了酱紫色。如不惩治大皇子和二皇子,难息众怒。
一念至此,水扶便道“众卿言之有理,大皇子、二皇子赈灾无功,延误军情有过,着各打二十大板,都到宫外开府居住,无事不得进宫。”
听闻此话,众臣立时安静下来。这是罚吗?分明是赏!
皇子出宫开府,只有一种情况便是封王,除此之外,不会再有第二种可能。
水涂亦是摸定了他父皇的主意,这会子趁机将他两个皇兄赶出宫去,过一阵事态缓解了,再寻个由头给他们名正言顺的封王。
水胜、水杰不是傻子,也瞬间就明白过来,当即领赏谢恩。赵鸿黑着脸还要开口,却不想一旁的长孙无忧拉了拉他的衣袖,表情一脸严肃示意他别再说话。
赵鸿见长孙无忧表情严肃,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等到下朝后,方才拉着长孙无忧一起走,“长孙丞相,方才”
长孙无忧四周看了看,见都没有人,才道“适才,我见陛下似乎不喜,故对赵大夫有所冒犯,还望赵大夫勿怪。”
赵鸿看他如此神情,岂不明白事情之轻重,当下向长孙无忧施一礼,道“下官在此谢过丞相,只是这其中不知有何缘法,还望丞相大人提点一二。”
长孙无忧低声道“陛下的心思,可不是看起来那样,实在难猜得紧。御史台虽有那样的职责,但我却你,还是要张弛有度。”说罢,便转头快步而去,留下赵鸿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卫青问水涂为何不用上他们事先准备的东西,水涂只笑笑道“那些东西还不到用的时候,且留着。”
不错,看今日父皇的态度,凭那些东西还不足以将这两位好哥哥送入不复之地。现下要紧的,是赶紧去林府才是。
林府。
两位皇子回京的消息已经传遍,满府的人议论纷纷,只有一间房里的人除外。
林灵一心扑在编书上,任越人在她身旁说什么也无动于衷。若说得急了,便只回一句“此事有直接厉害关系的他都不着急,你我这些不想干的反倒着急,却是何道理?”
轻描淡写的一句,任谁也没得话讲。
直到有人来禀“公主,王爷来了!”
林灵立时放下手中的笔,对那人道“快,请进来。”又冲越人说“既有贵人来,便且好生准备一下。”
越人笑着应下,道“我省得的。”她明白公主的心思,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心上人来了,是要好生装扮。
只可惜水涂进了府一步做两步,顷刻间便到了这林府他来了不下十次,什么样的路径,怎么样的走,早已牢记于心。
却未等他说话,林灵便道“你的皇兄们回来了,感觉如何?”
水涂殷勤作道“他们回来了,与我可有多大的干系?便是有甚么干系,也都比不上你。”
听闻这话,林灵心里感动,不是甜言蜜语,更胜甜言蜜语,说得便是如此。
此刻,林灵也笑着道“你若这样想,我心下真是高兴。”
“那长青可知我为何来此?”
林灵看着眼前的人笑魇如花,只是她也没得那个去猜,因道“我怎知你为何而来?你既自己都不在意,我又何苦费那个心思。”
越人顺手将一杯茶递给水涂,“王爷,这是公主特意为您泡的茶,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