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7章:没及冠就打脸了(1 / 1)姜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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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来的突然,回宫时辰还是晚了。

帘幕低垂,殿内燃着暖炭,驱散霜雪的冷意。尚芙蕖换了一身干净寝衣,捂在厚厚被褥里,泛白的脸色逐渐缓和。

她侧过脸,正好瞧见端了一碗姜茶的陆怀掀帘而进。他散着发,发尾还带着些潮湿的水汽。

比起前两年尚且有几丝青涩的眉眼,容色更为昳丽。灯火之下,清肃如玉砌。

恍神间,那道人影已经走到近前。一手挽起帐幔,喊她,“盈盈。”

药碗冒着腾腾热气,显然是刚煮的,姜丝特有的辛辣刺激气味,一个劲往鼻子里钻。

尚芙蕖蹙下眉,没动。

“我想等会儿再喝。”

“姜茶就是要趁热喝才有用,你今日受了惊吓,当心夜寒侵体。”他手上只使了个巧劲,就拎猫似地将人从被窝里挖出来。

药汤太烫,不能一口气闷干。

尚芙蕖愁眉苦脸勉强由着他喂了半碗,之后怎么也不肯张嘴了。

陆怀也不讲究,端起剩下的半碗一饮而尽,将空碗搁置在案上。随后也不吹灯,径直爬了上来。

烛火将他的身影投落,尚芙蕖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往里挪,便被那道高大身形挡得严严实实。

即将成年的男子气息极具侵略性,她心口咚咚跳了起来,生出几丝紧张,莫名就问,“陛下是不是要行加冠礼了?”

“嗯,下旬。”他不是很在意这个。

陆怀应了一声,没躺下。

尚芙蕖心底更慌,正想往下扩展话题时,那只修长的手倏地伸过来,轻易一挑,拆粽子似掀开她的被子。

心里的弦瞬间绷紧,她想也不想摇头,“不行、今晚不行!”

陆怀愣了下。

随后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表情多了难以言喻的微妙。

“我在你眼中竟是这种人?”

他话音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摊开掌心,露出那瓶药油道,“今日磕到哪了?衣裳脱了,过来上药。”

尚芙蕖有些尴尬。

褪去寝衣,躺平前仍在嘴硬,“实话实说罢了……嘶。”

除去手上被瓷片划出的口子,她身上那些倒只是瘀伤,没有破皮见血。但因为皮肤白,青紫一片反差看起来便显得骇人。

不碰还好,一碰就钝钝的痛。

她身上还带着前不久留下的痕迹。雪色本该无瑕,偏生淡红弥留。颜色已经很浅了,但一看就知是哪个男人留下的……

陆怀从方才起,就被她那番话说的耳尖通红。此刻更是一声不敢吭。

心虚的厉害。

他自认不是忍耐力自制力差的人,至少在这之前,是这样坚定认为的,发誓绝不步上父皇的老路。

但还没及冠就打脸了。

先头新婚燕尔就有了孩子,加上心理挣扎的缘故,尚且还能保持克制。但自从被她一番另类开导,索性自暴自弃后,画风开始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跑偏。

一放下帐幔,就没几个晚上能禁的住。

一边在心里唾弃谴责自己,一边又止不住变本加厉……

“陛下,这回余党算清除干净了吗?”尚芙蕖肩膀那处磕的最严重,是马车落地时抱着陆扬撞的一下,可以看出明显红肿。

“是。”陆怀蹙了蹙眉,用掌心暖好药油,小心翼翼擦到她伤处,“当初她远在封地,处理的有些仓促。以至于跑了漏网之鱼。”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死心,甚至将刀尖对准尚芙蕖。

这纯粹是一场鱼死网破不管不顾的报复。

他对尚氏母女的与众不同,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

“罗太嫔一事,也是他们的手笔。”帐间灯影蒙昧,陆怀道,“只要除掉你和长安,那扬儿的机会就大很多。”

又能实现对他的打击报复,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尽管动作已经放的很轻,但尚芙蕖还是又嘶了一声。

忍不住催促,“陛下好了没?不碰还好,一碰怪疼的。”

陆怀下手没留情,“瘀血不揉开,积在里头明日只会更疼。”

尚芙蕖本来还想说他经验丰富,但想起对方那一身伤痕,霍然沉默了。

之前两人躺一块,陆怀那都是领口捂到脖子,连手腕子都不肯多露一截,像是生怕被她非礼去。

而且他这人面皮薄,行事喜欢黑灯瞎火,还一句话都不和她说,仿佛嘴里会溜出蛇。分明是正大光明的关系,被搞的鬼鬼祟祟。

以至于两人孩子都生了,尚芙蕖都没琢磨透对方身子到底长什么样。

要不是那晚她半夜要喝水,陆怀下去给她倒。

借着窗缝透入的薄薄月光,看见他背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狰狞伤痕……尤其以那道箭伤最为骇人,稍微有一点偏差便是正中心口。

她这才明白,以往陆怀所说的和安王不死不休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亲眼所见,恐怕谁也想不到堂堂储君,天之骄子何等尊贵,过的竟是这种待遇。

难怪这么一副拧巴性子。

“我打算将你父亲调到京兆来。”没注意到她的出神,陆怀重新给她系好衣带,道,“他在碧云州也待了两年之久了。”

“臣妾的父亲能力平平,只怕挑不起大任。”尚芙蕖实话实说。

“未必。”陆怀收好药瓶,躺回她身侧,“太过胆小谨慎倒是真。”

董家一事后,据说连开在自家墙外的花都不敢摸,生怕又被人告状。

可惜年纪大了,又是自己岳丈。

不然逼一把,说不准还能扶起来。

“不过你那个弟弟心性沉稳,是块好料。”

能从卷王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算是难得。自己跟着他学了这么久,总共就得了那么几句夸。

“尚家还是留在京兆更好。”

官职不用多高多要紧,重要的是将人放眼皮子底下。

尚芙蕖听明白他的意思。

他下个月及冠,意味着脱离少年期,正式步入成熟。而这两年宋党在朝被打压,已是日薄西山之势。

遮挡在薄薄窗户纸下的那根弦,也越绷越紧,随时有断裂戳破的可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没准对方就被逼的狗急跳墙了。

“另外一件要紧事。”他忽然翻过身,凤眸泛着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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