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月容貌本就出众,在夜晚昏黄的灯光下,又做出如此动作,沈顾之几乎控制不住地咽了口口水,顺从地靠了过去:
“秦小姐?”
秦楼月微微一笑:
“女孩开夜车怎么你了?你大脑沟壑全被性别歧视填满了是吧?”
说完,秦楼月就一脚油门,布加迪直接轰了沈顾之一脸灰。
沈顾之还没回过神,就被扬起的尘土和排气管排气呛得连声咳嗽。
他恼怒抬头,却连秦楼月的车尾气都追不上了。
纯字面意义。
别墅门口,江城舟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嘴角的弧度低了些,眼眸划过暗色,拨通了陈晨的电话。
“公司最近有没有收到一个姓沈的集团创始人的合作自荐?”
另一边,陈晨翻了翻:
“找到了江总!沈氏集团沈顾之,是这个吗?”
江城舟“嗯”了一声,随后道:
“和他洽谈方案。”
陈晨犹疑道:“可是江总,这位小沈总的方案满是漏洞,投资风险有点大啊……”
江城舟轻笑一声:
“我可没说要和他合作。”
陈晨顿了一下,紧接着在心底给这位点了根蜡:
“我明白了江总。”
初步商讨,表达出充分的合作意向,等到对方全盘投入之后,再临时拒绝。
等到孤注一掷之后却发现对方从一开始就不想合作……
这种大起大落和财力损耗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扛得住的。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惹到江总了。
-
将近一小时后,徐家宅院门口。
徐家是祖上发家,住的宅院是从老一辈就传下来的地方,在京市已经算是不能拆的文化遗产范围,还有一块专门开辟出来供游客参观。
一路开进中式庭院中,秦楼月停好车,头也不回道:
“下车。”
平虚腿都在抖:“大佬,这这这,我都已经顺利完成任务了,你待会儿还要我怎么编啊!”
秦楼月松开安全带,回头威胁一笑:
“怎么编是你的事,拖住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行,如果大师你露出了破绽,那我也只好把你的真实底细上报给管理会了。”
管理会便是这次玄学大会的组委会,全称是阴阳管理会,只不过平时基本形同虚设,只有在引起轰动的大事上才会出面。
但是平虚不知道啊!
他连管理会的存在都是隐隐听说过,一通脑补后,咬牙视死如归地开门下车。
秦楼月也随后下车。
徐毅成正为平虚引着路,看到秦楼月,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秦楼月主动道:
“徐总,我今天吹了点风,这会儿肚子不太舒服,请问卫生间在哪?”
徐毅成冲着屋内喊道:
“握瑜!你来,带江少夫人去洗手间!”
徐握瑜不情愿地放下手机,“知道了知道了!”
她面色不善地走到秦楼月身前:
“江少夫人?”
秦楼月应了一声。
徐握瑜起了个大早,又赶去通知了沈顾之自家老头的行踪,这会儿困得不行,还被抓来带路,更加心烦:
“这边,跟我走。”
边走边小声碎碎念:
“真是的,这么晚了还来家里干什么……什么大师,我看就是个骗子。”
徐握瑜的声音压的很低,但是耐不住秦楼月耳力过人。
穿过一个门洞,徐握瑜指了指旁边的房间:
“少夫人自便。”
然而下一秒,原本应该转身走进去的秦楼月却忽然靠近她。
徐握瑜一惊,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就被秦楼月单手扶住。
秦楼月单手执符掐诀,稳准地朝着徐握瑜的额前一点。
“迷!”
朱砂符文红光一闪,紧接着徐握瑜的双眼忽然失神,呆呆地站在原地。
夜里温度凉,秦楼月后退半步,指尖搓出一簇小火苗。
她拿出一张黄符承接住火苗,放在徐握瑜身旁。
“不好意思,作为补偿,等找到罪魁祸首,我争取帮你揍他一拳。”
念叨完,秦楼月低声念了句“福生无量天尊”,随后转身快步离开。
根据萧云给出的资料来看,徐家多半藏了一位玄术师。
从上个月开始,徐家每天晚上都会有人梦游。
而每次梦游的人,都会精准地走向徐毅成的房门口。
一开始只是到达徐毅成住的院门附近,再后来会精准地进入院楼,直到前两日,已经开始尝试撬锁或者翻窗了。
这一系列行为逼得徐毅成不断地变换住所,每夜都难以入眠。
而值得注意的是,每天梦游的人数都不同,最多一次甚至达到了三人。
梦游地点随机,布满了徐家老宅的各个地方,不过只有徐毅成的住所是每次的必经之处。
秦楼月踩着砖瓦两步上墙,单手撑着墙顶翻进了柴房所在的院落。
柴房门口,秦楼月从包里拿出火符,沿着柴房的周围摆了一圈。
紧接着她手腕一翻,一簇橙红色的火焰就熊熊窜起。
看上去寻常的火焰被秦楼月一掷,打落在火符上,冲天的火舌瞬间绕着柴房形成了一圈包围圈,从远处看去就像是整个房间都被点燃了一般。
秦楼月原路返回,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毫无感情地扬声道:
“着——火——啦——!”
原本安静的徐家老宅瞬间吵闹起来。
秦楼月躲到旁边的屋檐上,无声目睹着一切。
很快就有人拉来水管打算灭火。
就在这时,秦楼月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联系人,接通了视频电话:
“有事快说。”
萧云被秦楼月的语气怼了一下,刚想委屈,就看到了视频中秦楼月身后的混乱场面,震惊道:
“我的老天爷啊,师妹,你你,你身后怎么着火了?!”
秦楼月微笑:“我放的,师兄还有事吗?”
萧云:“……?”
秦楼月终于从混乱的人群里发现了自己想找的身影,眯了眯眼:
“我还有事,先挂了。”
萧云还没来得及应声,那边就切断了视频界面。
他转头看向面前的鹤发老人,心虚一笑:
“那个……师父,你听我解释……”
另一边,秦楼月挂断电话,沿着屋檐悄无声息地朝着柴房后面跑去。
柴房庭院角落,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急躁地在草地上翻找着什么。
下一秒,一道光忽然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秦楼月晃了晃手机手电筒,语气不善道:
“原来就是你小子在捣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