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丫头,你祖母和二婶的脚,真不是你搞的鬼?”
是我干的,可惜你没有证据。
谢澜脸上只有委屈和愤慨,“二叔,大夫都说了,祖母和二婶的脚与我无关。若真是我动了手脚,祖母又岂会赏我发簪?
我是死了亲娘,可我爹还活着,二叔如此污蔑我,可对得住我爹?
二叔,你们一家子欺负我一个没娘的孩子,这事传出去,你说那些御史会不会参你一本?”
谢澜噼里啪啦一通输出,谢东海脸色变了又变,这死丫头竟然敢威胁他!
得罪谢长亭还是其次,万一真被那些御史知道他欺辱侄女,他的名声必定会受影响。
这丫头真可怜,堂堂一位大家闺秀被逼着干丫鬟的活计也就罢了,完了还要被家人冤枉。
没娘的孩子没人疼,他这个老头子都看不过眼了。
老大夫气得一甩袖子,“既是你们都不信老夫的诊断,那你们另请高明吧,告辞。”
“等等,大夫留步。”
“大夫,大夫,我错了,求你帮我治治这风疹病,求求你别走。”
彭氏真是恨极了,连这大夫都帮着那死丫头。
可再恨又如何,她这双脚再不治,她真要痒到发疯了。
谢东海见大夫真要走,也只能急急上前挽留,“大夫请留步,在下没有质疑您的医术,只是关心则乱。还望大夫海涵,留下帮我夫人治病。”
大夫不情不愿停下脚,“你们果真相信老夫的医术?”
谢东海眉头紧皱,区区一个大夫还真是不知好歹,他已经放下身段挽留了,竟然还想拿乔?
彭氏见他不说话,生怕那大夫又要生气走人,只能赔笑点头,“自然是信的。”
“那好,你们先给这个小姑娘道歉,你们质疑她就等于质疑老夫。
这孩子如此有孝心,你们老夫人都赏她了,你们做叔叔婶婶的,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表示?”
彭氏气得脸色都扭曲了,这老大夫是疯了不成,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竟然就如此帮着这小贱人。
要不是这大半夜的医馆都关门了,请不到大夫,她真想把这庸医给打出去。
为了双腿,万般不甘也只能忍气吞声,“是,澜丫头有孝心,该赏。嬷嬷,去把我妆台上的镶宝金丝步摇拿来给大姑娘。”
谢澜没想到这位素不相识的大夫竟然会如此维护她,决定等他离开时给他送几张护身符。
在谢瑜嫉妒的目光里接过步摇,笑得气死人不偿命,“多谢二婶,等你的风疹病好了,我再来给你捏脚。”
彭氏死死捏着拳头,忍着愤恨,强挤出笑容,“澜丫头有心了,二婶这里不用你照顾,趁天还没大亮快回去歇着吧。
大夫要给二婶看诊,就不留你了。”
“不急,我还是等大夫给您治完再回去。”谢澜不等彭氏再赶她走,摆出一脸关心。
“大夫,我祖母的脚都要扎三天针,二婶的这么严重,还抓得鲜血淋漓的,是不是得治更长时间?”
大夫翻看了彭氏的双脚,又给她把完脉,点头道,“确实挺严重,先扎五天针,再吃半个月药,还要用草药包敷双脚。
别忘了还要忌口,海鲜那些发物都别吃了。”
彭氏狐疑地看着大夫,不过一个小小的风疹,用得着治那么久?
这庸医该不会是故意帮那死丫头整治她吧?
质疑的话都到嘴边了,彭氏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万一这大夫真的恼起来不给她治了,受罪的还是她。
“劳烦大夫开方吧。”
“二婶,老大夫年纪这么大了,大半夜还要来给你看诊,着实是辛苦。您可要多给点诊金啊,要不然外人知道了,还不得骂你和二叔是抠搜鬼。
你名声坏了不要紧,可不能连累了我二叔的官声,您说是不是?”
彭氏捂着胸口,咬牙道,“是,澜丫头说得对。”
啊啊啊,她迟早要被这灾星气死。
“二婶,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想给大夫赏银?”
谢澜话刚落,彭氏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一半是被气的,一半是被老大夫扎针扎的。
谢澜乐得差点崩不住脸,这记仇的老大夫实在是太对她胃口了。
老夫人和二夫人都倒下了,谢澜身边又恢复了平静。
一眨眼就到了白鹤书院招考的日子。
这天刚好休沐,原本谢长亭准备亲自带谢澜去书院参加招考,但一大早柳氏派了丫鬟过来传话。
谢长亭临时有急事,一大早出去了,让谢澜直接去书院。
不过是让她自己去参加入学考核,也不是什么大事,谢澜又不是小孩子,谢长亭去不去都无所谓。
柳氏看到谢澜来了正院,眉头紧皱,“不是已经让丫鬟给你传了话,让你直接去白鹤书院吗?”
没有外人在,谢澜懒得跟她演什么母慈女孝的戏码。
直接道,“夫人莫不是忘了,去白鹤书院要交三千两,我来拿银票以及书院考核贴。”
“没忘,东西都被你爹带走了,你直接去四院,你爹自然会让小厮送去给你。”
柳氏语气不痛快,谢澜知道她是心疼那三千两,懒得再看她的脸色,直接离开了。
坐马车到了白鹤书院,谢澜带着铁锤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谢长亭的小厮大庆。
直到书院的考核快开始了,才见到大庆一身狼狈跑过来。
铁锤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才来,东西呢,快给我。”
谢澜看到小厮,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
“银票呢?”
大庆哭丧着脸扑通跪了下去,“回大姑娘,属下该死,银票被抢走了。”
铁锤冷着脸上前,一把揪住大庆的衣襟将他提了起,“你说什么,银票被抢走了?天子脚下,谁会这么大胆抢劫?”
大庆察觉到铁锤的杀气,紧张得满头大汗,战战兢兢道,“奴…奴才,不知道。”
铁锤气得把他左右摇晃,“怎么会不知道,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要不然我就将你给剁碎了喂狗。”
“大老爷将银票交给奴才,吩咐小的送来书院这里给大姑娘。
奴才在来的路上,被人从后面打了闷棍,昏了过去。等再醒过来,发现银票已经被抢走了。
至于是谁抢的,奴才当时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