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找的就是你。”
若是往常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说找自己,贾六定然很高兴。可这会他一心想着刚才的赌局,哪有心思理会。
“可是我并不认识你啊。”
谢澜笑吟吟道,“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行了。”
贾六急得都快冒汗了,可碍于脖子上的长剑却敢怒不敢言,“我这正忙着呢,姑娘有什么事待会再说行不行?”
“不行呢,你急,我的事情也很急。”
见贾六迟迟没过去,那边的庄家等得也不耐烦了,“贾六,这局你还参不参加了?”
“就来就来。”贾六急急应了一句,又回头问谢澜,“姑娘有什么事,能不能快点说?”
“行,我问你,周滢滢给你的八万两呢?”
贾六没想到她竟然是来问这事,装傻充愣道,“什么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人群后的郑老夫人一听,再忍不住怒气冲冲上前,“还想装傻,滢滢已经全部交代,她把从我们府里弄走的银钱全部给你了。”
贾六不认识谢澜和铁锤,但他偷偷见过郑老夫人,知道她是周滢滢的姨母。只不过知道她们是来要钱的,哪里会承认。
“哪来的疯婆子,什么滢滢,不认识。你们赶紧走,别耽误了爷的事,否则要你们好看。”
谢澜淡淡扫他一眼,“你不说我也知道,赌桌上的银票就是周滢滢给的。”
恰好这时候,庄家又不耐烦催促,“贾六,你他娘的有完没完,到底还赌不赌啊?”
“赌,当然要赌。”贾六刚冲着他应了一句。
谢澜立即反驳,“你说错了,不赌。”说着就要上前把桌面上的银票拿走。
“哎,你干什么,那可是我的银票。”贾六急得就想冲过去,可他刚动,瞬间感觉脖子上一痛。
刚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落入衣领,呼吸间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贾六立即吓得动都不敢动。
这边谢澜刚走到赌桌边,庄家眼疾手快将贾六的那堆银票按住,皮笑肉不笑道,“姑娘,这可不是你的钱吧?”
谢澜点头,“的确不是我的,但也不是贾六的,而是他和周姑娘从郑府弄走的。
如今我受郑老夫人委托,来要回这笔钱。”
刚才庄家也听到了谢澜与贾六的话,“这钱是谁的老子不感兴趣,老子只知道这钱上了赌桌可不能随便拿走。”
旁边的赌客正等着赢贾六的钱,早就不耐烦了,“哪来的姑娘,快一边去,别在这捣乱。”
本以为恶声恶语,这姑娘定然受不住要愤然离开,没想到对方却在赌桌边坐了下来。
庄家一愣,“你这是要干嘛?”
谢澜白他一眼,“自然是赌钱啊,还能干嘛?”
庄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赌什么钱?”
“你不是说这银票上了赌桌不能随便拿走吗,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赌上一赌了。”
“可这银票是贾六的啊。”庄家被她的理所当然都弄无语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堆银票就是她的呢。
谢澜笑盈盈点头,“我知道啊,可对你们来说银票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赢钱,对不对?”
这倒也是,庄家跟着点头,只要有人赌,他就有机会把这堆银票赢走。
至于这银票是贾六的还是眼前这位姑娘的,他才懒得管。
旁边的赌客互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喜悦。
这姑娘看着就不像是个会赌的,原本贾六上场,他们还没多大把握赢。可换了这个姑娘,那岂不是妥妥给他们送钱?
这边三方都很满意,贾六却快急死了,偏偏他说了一车轱辘好话,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那丫鬟都不为所动,手中的长剑依然死死抵在他的脖子上。
“谢姑娘,你会玩骰子?”郑老夫人见谢澜要上赌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谢澜回头看她一眼,漫不经心道,“这个嘛,第一次玩。”
郑老夫人一下子捂住心口,声音都拔高了八个度,“什么,第一次玩?那岂不是输定了?这不行,你不能赌!”
“不赌,你刚才也听到了,人家可不会把钱还给你。”
“可你不会赌,一样是打水漂啊。”郑老夫人脱口而出才反应过来不能说这么丧气的话。
谢澜却不以为然,“那可不一定,说不准我会赢呢。“
旁边的赌客宛如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们这些赌场常客都不敢说一定会赢,这小姑娘倒是大言不惭。
铁锤心中冷笑,等下裤衩子都输掉了,看你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许是那位庄家见谢澜长得好看,突然心生不忍,“姑娘既然是第一次玩,那咱们就用一个骰子玩最简单的猜点数吧。”
“可以呀。”谢澜有外挂,对她来说玩什么都没有区别。
庄家也不管别的赌客愿意不愿意,直接拿起骰盅就是一顿猛摇,最后飞快往桌面一扣。
旁边的赌客立即迫不及待开始大喊。
我猜“四点”
“三点”。
“五”。
…
等参赌的人都报了数,最后所有人齐刷刷看着赌桌另一边。
一直慢悠悠嗑着瓜子的谢澜,突然冲庄家身边的白衣男子抬了抬下巴,红唇轻启,“一”。
庄家看不到白衣男子,还以为谢澜是在跟他说话,暗中摇头,这姑娘美则美矣,可惜却连最简单的猜点数都不会。
惋惜归惋惜,庄家还是坚定地揭开了骰盅。
但很快脸上的笑容就是一僵。
这怎么是一点?
这不应该啊,他明明控制了点数是“六”,莫非刚才被这姑娘的美貌晃了神,这才出错?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是庄家,其他赌客也是一脸惋惜,纷纷在心里告诫自己,下一局可得认真听,可不能再被对面姑娘的容貌迷住。
虽然这一局大家都输了,但几乎每一个人都以为谢澜是凑巧而已。还算痛快地把钱给了她,然后纷纷催促庄家开始下一局。
这次庄家为了不被谢澜的美貌影响,他还特意避开了她的身影,只盯着面前的赌桌,专心晃着手中的摇盅。
猜点数没有太多技巧,大家主要是靠耳力来辨别,参与赌局的都自负自己耳力过人。
又是一阵清脆的摇骰后,大家开始了新的一轮报数。
“六”
“三”
“二”
…
虽然参赌的人有好几个,可这一次,还是只有谢澜选了“一”
就在大家信心满满自己必赢的时候,庄家揭开了骰盅。
可很快现场想起了一片不可置信的大喊。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