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廖青在门外踱步,心中如同乱线般缠绕,对唐钧宁准备的小龙虾能否赢得锦掌柜的胃口充满了忐忑。终于,他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准备推门而入。
然而,就在他即将动手之际,门却自己开了。门后,锦华春与唐钧宁的笑颜如花,让柳廖青心中的忐忑瞬间烟消云散。
锦华春送走了唐钧宁,两人道别后各自离开。柳廖青看着唐钧宁那轻快的步伐和脸上的笑意,忍不住问道:“钧宁,你们似乎十分高兴?莫非小龙虾真的打动了锦掌柜?”
唐钧宁笑着点头,随即从袖中取出二两银子,不假思索地递给了柳廖青:“柳大哥,这是给你的。”
尽管古代礼教严格,但唐钧宁此刻的举动却似乎并未让柳廖青感到不适。她的手触及他的掌心时,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脸颊微微泛红。
他摊开手掌,看着手中的银子,惊讶之余连忙推辞:“钧宁,这是何意?我怎能收下?”
唐钧宁看着柳廖青,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其实,她想给的远不止这些,但怕给他造成压力,于是先以此为始。她希望日后能多关照他,也算是对他过去深情的回应。
“这本食谱标价十两,其中二两,是我特地为柳大哥准备的谢礼,还请柳大哥不要推辞,收下这份微薄的心意。”
柳廖青面露困惑,摆手道:“钧宁,这可使不得,我并未为你出力,怎能收你如此重礼?”
唐钧宁见状,面色一正,郑重其事地说:“柳大哥,你若不收,便是见外了,这份情谊,难道还值不得二两银子吗?”
柳廖青见她如此认真,便也不再推辞,拱手道:“既如此,我便厚颜收下了,多谢钧宁的厚礼。”
唐钧宁闻言,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她轻轻拍了拍柳廖青的肩膀,俏皮地说:“这才是我的柳大哥嘛!”
柳廖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脸红,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在唐钧宁身后。
两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市集上,唐钧宁在各色小摊前流连,她没有选择那些女子们喜爱的首饰玩物,而是挑选了几样精致的小吃和糕点。
“柳大哥,这件事你可要替我保密哦,若是我祖母知道了,我定要挨一顿责罚。”唐钧宁手捧几盒糕点,站在柳廖青面前,她娇小的身躯刚好到他的胸口。
唐钧宁递过五个铜板,随后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
“柳大哥,这糕点暂且存放在你这,我稍后再来取,可否?”
她担心现在回家,那些糕点被家里的老太婆看到,定会一抢而空。
“没问题,钧宁,路上多加小心。”
柳廖青接过糕点,放入竹篓中背起,便与唐钧宁各奔东西了。
唐钧宁步伐慵懒地走向家门,刚踏进门槛,便见老太婆手持扫把,满脸凶相,眼神中透露出仿佛她欠下了巨额债务般的愤怒与不满。
唐钧宁心中疑惑:这究竟是怎么了?
“唐钧宁!”老太婆的厉声喊道。
老太婆的嗓音犹如惊雷,直震得唐钧宁的耳朵嗡嗡作响。她瞥见唐母与唐小小和唐秋秋站在一旁,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反观二叔母和她的心头肉江唐莲,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唐钧宁揉了揉发麻的耳朵,眉头轻蹙,感受着周围不同寻常的氛围。
“你还敢问?”
老太婆怒不可遏,身形颤抖,手持扫把步步逼近,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此刻被愤怒点燃。
唐钧宁皱眉希望向唐母,欲求解惑,但唐母尚未开口,那老太婆已经怒声质问:“厨房的油是不是你用得一干二净?那满地的鱼刺是不是你随意丢弃的?”
哎呀,真是疏忽了,竟忘了处理那些鱼刺。如今被这挑剔的老太婆发现,怕是又要掀起一场风波。
那老太婆定是气极败坏,觉得她们母女独自偷偷吃上肉而忘了她。这老太婆真是抠门至极,几滴油水竟能让她如此动怒,还召集了一群人手持扫把在门口等她。
真是令人无奈。
“哦,没错,是我用的。有何不妥吗?”唐钧宁眼睛含笑,好像不怕事的样子。
“你这个臭丫头,竟然敢独自偷偷吃上肉,还将家中的油一滴不留地耗尽!我今日非好好教训你不可!”那老太婆怒不可遏,满脸涨红,挥动着手中的扫把,直指唐钧宁。
“钧宁!”
“姊姊,小心!”
唐母,唐小小齐和唐秋秋三人声惊呼,试图上前保护,却被二叔母紧紧拉住,她语气冷漠地说:“大嫂,你还是别轻举妄动,这样钧宁或许还能少受些苦头。”
二叔母暗自冷笑,唐钧宁今日挨揍是咎由自取。谁让她偷吃了那鱼,她的宝贝女儿唐莲还没尝过呢!若非她细心发现并及时追问大嫂,今日这番场景恐怕还不会出现。二叔母抚摸着女儿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唐母眼中泪珠闪烁,她的软弱在心头翻滚,每当想到唐钧宁那尚未痊愈的身体又要遭受责打,便心如刀割。
“想打我?您可真是异想天开!”
唐钧宁敏捷地避开了那老太婆挥舞的扫把,老太婆的攻击落空,怒意更盛,瞪圆了眼睛:“你这不肖子孙,还敢躲?”
“祖母,我又不是木头,怎会不躲?何况,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唐钧宁边躲避着老太婆笨拙的扫把,边以漫不经心的口吻回应。
“你自己吃独食,又挥霍家里的油,就该受罚!”
“那条鱼是我捡来的,不过巴掌大小,我补补身子有何不妥?再说,油用完了我去再给你买便是。”
“买?你说得轻巧,钱呢?”老太婆屡次攻击无果,唐钧宁如同灵活的猴子般难以捉摸,她自己年事已高,体力不支,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
“给您。”唐钧宁淡定地递出了手中的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