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初代修罗神就不能考虑一下她呢？当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龙神言出法随不是闹着玩的，初代修罗神再怎么想偏向她，也越不过龙神临死前烙印在兽族血脉中的枷锁，而且他也不能拿牧星的性命去做实验，最多只能让她使用一下二级执法神的权能。

但是兔子可以，兔子本来就属于实验耗材。事实证明，魂兽可以通过修成人形来摆脱这份诅咒，不过牧星并不打算尝试通过这种方式去传承某个神祇的神位，毕竟这个实验并没有完全成功，那只兔子只是修罗剑的剑鞘。说好听点是与唐三共享神位，说难听点她只不过是一个承载神位的工具兔罢了。

“呼！亲自挑选的继任者闹出这么一桩丑闻，自己倒是溜得飞快，给我留了这么一个烂摊子，这算什么事啊？”牧星深吸一口气，回想起神界那帮执法者的企业文化，“愿修罗之光，照彻万川！”砍人之前都得捧一下上级，赞美之词可以自由发挥。

但不得不承认，用前朝的剑，斩现任修罗神的亲爹，确实很爽！

众人根本没有看清楚牧星是如何动作的，已经有千百道剑光直奔唐昊轰去。也就是说，在先前的一瞬间，牧星已经挥出了出了千百剑，那些剑光勾勒出了一个特殊的阵法，完全将唐昊的身体限制在内，令他无法动弹。

看着下方那团血肉模糊的玩意儿，穆恩等人面如死灰，谁能想到曾经的昊天斗罗，海神唐三的父亲，会在他们眼前变成一团烂肉，尽管看上去还没完全死透。

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熊君和万妖王相比，帝天看上去要平静的多，但他的内心波涛汹涌，现在的牧星令他感到很陌生。

“向我朝拜吧，垃圾们！”

这中二的发言熟悉得令他心梗，他就说奶牛猫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发神经？

穆恩自知凶多吉少，正打算殊死一搏换取玄子等人逃生的机会，却见牧星收起了剑。

“快说谢谢，然后你们就可以滚了。”牧星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显然使用修罗神力还是有一定的后遗症的，对其他人来说可能会造成轻微的精神错乱，而牧星个人认为，只是暂时的面部表情僵硬还是可以接受的，又不是永久性面瘫。

之前一直叫的最欢的玄子此时一言不发，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但在如同天堑般的实力差距面前，他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如果他们都死在这里，那史莱克就真的完了。

穆恩紧咬牙关，试图用意志力压制住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在抽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火药味。他用力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但即使是这样的疼痛也无法转移内心的愤怒。

活了两百多年，人生几乎一帆风顺，没想到居然在准备功成身退的年龄被魂兽一方羞辱。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强行压制回心底，“多谢！”随着这两个字说出口，穆恩仿佛被抽掉了脊骨一般，强行挺直的腰杆再次弯了下去。

海神阁的宿老们纷纷低下了头，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他们不愿意承认史莱克的失败，但穆恩的妥协彻底将史莱克的脊梁骨折断。

“这样才对！”牧星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穆恩，你觉得很痛苦是吗？因为你为所谓的正义支付了代价，但你所遵从的正义是你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东西吗？你遵从不过是海神的教义，而不是你自己的心。”

在这一刻，穆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因为我要对其他人负责……”若是只有他一个人，豁出这条老命也没什么。

“好啦，你们走吧！我可不想听败者感言，反正你已经没有多少年好活了。”牧星摆了摆手，像是在赶人。

“穆老，您怎么……”玄子大惊失色，什么叫没几年好活了？

穆恩微微叹息，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没想到却被牧星一语道破。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大力扶持魂导系，因为他确实庇护不了史莱克几年了。

“没必要过于紧张，我向你们保证，他死之前一定能看到史莱克走向衰落的。”

她真的很会戳人痛处。这是人类和凶兽双方达成的一致共识。

“不劳影主费心了，史莱克的尊严不是谁都可以践踏的。”穆恩冷冷地说道。

“我刚刚不是已经践踏过了吗？顺带一提，如果你们想带着尊严活下去，那么，绝不应有任何人或事物凌驾于你们之上。很显然，你们做不到！”牧星发出了一声很酷的“哼”。

穆恩和一众宿老气得发抖，奇耻大辱莫过于此了。

“今日之事，穆恩记下了。你是个值得重视的对手，能否告知你的名字？”

“嗯？唐三不是让他的狗腿子给你们下达了神谕吗？还有唐昊那个死人，他没跟你们说是谁抓了那棵草吗？”这下轮到牧星疑惑了，下达追杀令也得有个准确的信息吧？

穆恩沉默了，无论是当初替唐三传达神谕的戴沐白还是唐昊，他们对牧星都有一个统一的蔑称。

但就目前的处境而言，穆恩没敢说出来。

“你都快死了，还问这些干什么？”牧星周围的空间突然变得扭曲而流动，如同一条无形的河流，在踏入虚空之前，她和之前对待阿银一样如法炮制地收走了唐昊的灵魂。

“你！你们这些凶兽居然勾结圣灵教？！”也不怪穆恩惊怒，毕竟不论是从官方层面还是私人角度来看，玩弄灵魂都是圣灵教的拿手好戏。

帝天又开始头疼了，银龙王肯定察觉到了修罗神的气息，说到底他还是要帮牧星遮掩过去。

干脆推到唐昊身上好了，反正那是现任修罗神的亲爹，而且还是死无对证的那种。

他并非有意隐瞒，只是这个时候如果银龙王发现牧星和初代修罗神扯上关系，结果无非就是不死不休。要么派他去了结牧星……帝天觉得自己死的概率比较大；要么银龙王提前结束闭关，亲自将其斩杀。

平心而论，帝天觉得第二种方式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但直觉却告诉他，无论哪种方式都是死路一条，神王级别的神祇又不是只有修罗。

奶牛猫的后台还在天上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