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兽神，我等无意冒犯，我为我们之前的行为向您致歉。”海公主躬身行礼，“今后我定会管束好下属……”

“为什么不给我道歉？”牧星冷冷地打断了她，“你也想变成罐头鱼？”明明她才是禁空最大的受害者。

“因为你过去几千年都太低调了。”帝天好心地为她解释，“我建议你可以适当地展露一下锋芒。”

“如果懒得动手，那就命令我，就像不久前那样。可能会花的时间会比之前长一些，凶兽需要更长时间对付，但我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正如海公主略过牧星直接向他示弱一样，他也无视了海公主的歉意。

海公主那绝美的脸上难掩震惊，什么级别的龙族能命令兽神？之前那些依附于海公主一族的海魂兽也是那个年轻龙族下令屠戮的吗？她原以为牧星只是龙族的后起之秀，此次出海不过是跟着长辈出来见识世面的，没想到海公主一族的命运就在对方一念之间。

“请阁下勿怪，我会马上传令下去，在我掌管的冰海，任何魂兽都不得对您做出任何失礼的举动。”海公主将姿态放得很低。

面对暴力和强权，魂兽比人类更容易屈从，因为它们就吃强者为尊那一套。

“就这些？不痒不痛几句话就完事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奉上你们全族最值钱的东西，然后跪下来求我放你一马吗？”牧星弹了弹爪子，“不给也没关系，我还挺擅长从尸体上搜刮好东西的。”

掠夺财宝是龙的天性，牧星相信海公主身为一方霸主，这么多年的财富积累一定不会少。

“是，您说得是……”海公主向周围几名族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它们立刻潜入了海底。

与此同时，她的泪水奔涌而出，化为了金色的珍珠，整片海域似乎都因为她的哭泣而轻微地颤抖起来。

“真是我见犹怜。”牧星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人鱼的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珍珠，其中蕴含着纯粹的精神能量。普通人类如果能够得到一颗，不但能增强精神力，还能因为精神上的温养长命百岁。如果让普通魂兽吸收，它们甚至能直接开启灵智，将来步入强者阶层都不是问题。

而海公主身为人鱼之王，每一颗金色珍珠都是她精神本源的一部分，只有拥有黄金血脉的王族才能产出金色的珍珠。

直到珊瑚制成的盒子装了一百多颗金色珍珠后，海公主才停了下来，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精神气息明显削弱了许多。

消耗了这么多精神本源之力，至少需要近十万年的修炼与温养才有可能恢复过来。前不久她的修为刚突破六十万年，她很清楚到了后期想要进行突破有多么困难，没想到因为一个随意定下的规矩，就损失了近十万年的修为，想要度过下一次天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但海公主还是强忍着虚弱双手奉上那装着精神本源的盒子，牧星随手接过，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她身后的美人鱼少女。

那美人鱼少女的相貌和银冠美人鱼公主很像，但身材却要娇小一些。蓝色的长发，金色的鱼尾，哪怕只是怯怯地望着牧星，却依旧散发着惊人的美感。

“小公主，你也有黄金血脉，你怎么不哭？”

下一刻，小美人鱼竟然泪如泉涌，泪水在流淌出来的时候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很快就变成了一颗颗洁白无瑕的浑圆珍珠，在海水中漂荡。

但牧星并未伸手去接，这不是她要的珍珠。

“阁下，她是我的小女儿，也是我唯一的继承人，若是精神本源受损，她如何度过下一次天劫啊？”海公主泣不成声，珍珠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眸中流淌而出，在海水中漂荡，散发着淡淡白光。

“那你接着哭吧，哭到装满这个盒子就行了。”牧星笑吟吟地打开了那个精致的珊瑚盒子，将它递给了海公主。

帝天冷眼旁观这一切，牧星并没有因为海公主的眼泪而动摇，这很好，暴君总比昏君强，龙族的新王已经在向其他族群展示她的暴力和强权了。

海公主别无他法，只能继续压榨自己的精神本源，现在盒子只被金色珍珠填满了三分之二，再这么下去，她的修为说不定会跌落到六十万年以下。但她不能让她的继承人出任何岔子，这关系到王冠美人鱼的传承。

当海公主的眼泪达到牧星要求的指标时，她的脸色已是一片苍白，甚至还带着几分灰败之色。

就在这时，一条条美人鱼从海底浮了上来，手捧人头大小的珍珠、晶莹剔透如同水晶一般的贝壳，美丽的七彩珊瑚、散发着淡淡寒意的玉石以及各种珍稀矿藏，无不是在人类世界中价值连城的至宝。

牧星毫不客气地将它们通通收入囊中，出海一趟收获颇丰，高级食材和财宝什么的全都有了，她已经开始想象自己在财宝堆里翻滚的场景了。

“阁下可还满意？满意的话，能否高抬贵手，宽恕我们的冒犯？”海公主强撑着身躯，低声下气地乞求道。

“还行吧。”牧星凑近她，“你之前说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东西蹦跶到我面前了，对吧？”

“当然，这片海域会一直保持着对您的敬畏。”

“那其他海域呢？”

“这……”海公主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阁下，其他海域的霸主，有几个与我不和，我无法命令它们。”

“是吗？之前你的女儿说我触犯了海神的威严，我还以为你们能代表海神呢！”牧星轻抚海公主姣好的脸庞，仿佛在替她拭去泪水，“反正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让它们别挡我的路。别想着把我们当枪使，替你干掉竞争对手什么的，这种念头最好不要有，否则我会把每一次遇袭都算在你头上。”

“是……我明白了。”海公主忙不迭地点头，她确实有过让其他海洋霸主对上这两条龙的念头，但牧星仿佛能洞穿她的想法，这令她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