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粤晗想了一下，选择先汇报另外一件事情。

“沈总，我已经和蝶城所有地下赌场打了招呼，没有人会再接待苏成金。”

“恩。”沈行之喉结滚动，轻应一声。

沈行之虽然回了京城。

但心中还是很记挂苏漾，把最能干的大助留在蝶城。

帮苏漾处理家中事情。

乔粤晗还帮苏成金在蝶城安排了个工作。

每个月稳定去打卡，就能有五千块钱。

虽然不多，但工作也不累。

很适合这个男人。

只要他好好干，下半辈子应当是不愁吃喝了。

男人薄唇微启，语气又平又缓：“安排两个人暗中保护苏漾奶奶。”

“我知道的。”乔粤晗应答，他想到什么。

又说：“霍域帮苏漾把她奶奶送去春城的养老院了，应该是霍氏旗下产业。”

沈行之手指搭在鼠标上面，动作一怔。

一双深邃黑瞳注视着电脑屏幕，但心思却完全不在那则新闻上。

他心思跑偏。

犹豫，要不要在春城开个养老院。

沈行之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早上。”

乔粤晗明显感觉到自己boss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冰凉了。

沈行之对霍域的不快，从来都是写在脸上的。

若不是因为老夫人身体突然不适。

沈行之也不会突然回京城，留苏漾和霍域在一起。

乔粤晗想了想，替苏漾说了句话：

“许是苏小姐也担心她父亲，再去找茬吧。”

沈行之没应，只越发冷声：“她今天该回来了吧。”

说起这个……

乔粤晗头疼。

他几番措辞，试探开口：“苏小姐买了和霍域一班飞机……”

乔粤晗想等沈行之的反应，再说后面的话。

沉默半响，沈行之淡淡开口：“我知道了。”

“蝶城的事情办完，你也赶紧回来。”

他补了一句。

乔粤晗长松一口气，还好他家boss没有把账算到他头上。

连声应好，收了线。

乔粤晗也赶忙定了回京的机票。

好巧不巧，和苏漾、霍域正好是一个航班。

飞机上看到对方的三个人。

苏漾：……

霍域：……

乔粤晗：……

三个人大眼对小眼。

乔粤晗的座位正好在苏漾后排，形势尴尬。

他坐的笔挺，越发像沈行之派来的眼线。

在后排默默关注着前面两个人。

霍域暗下，凑到苏漾耳边耳语了一句：

“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苏漾：……

“也不一定吧，万一真是巧合。”

以霍域对沈行之的了解，就算不是乔粤晗故意，也一定有沈行之的暗中安排！

霍域生气。

暗自思量着，回去之后，一定派人把星耀集团的发财树浇死。

另边。

沈行之掐断电话。

起身，给办公室的发财树浇水。

助理敲响他办公室的门，“沈总，顾小姐想见您。”

顾清栀先斩后奏。

她白色的裙子被风吹得从门口飘进来，沈行之已经看到。

“请她进来吧。”

顾清栀提着食盒进门，“行之。”

沈行之在沙发区招待她，他为她倒了一杯茶。

顾清栀轻轻闻了一下，笑道：“正山小种。”

“你还记得我喜欢喝这个茶。”

沈行之抿了一口。

他喝习惯了，这么多年没有换罢了。

顾清栀打开食盒，“我做了红丝绒蛋糕，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放的是赤藓糖醇。”

她动作优雅，切了一块，放到沈行之面前。

小蛋糕配红茶，正好合适做下午茶。

沈行之吃了一口，温声：“你手艺还和以前一样好。”

顾清栀微笑。

她这次回来也觉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京城的人，京城的事，都好像她五年前离开的时候一样。

除了，顾清欢……

她昨天在医院见到顾清欢了。

不过，她看起来好像精神状态不太好。

顾清栀这么想着，就问了沈行之：

“你最近有见过清欢吗？”

沈行之眸光暗了暗。

顾清栀解释：“我不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只是，昨天在医院看见她，周时昱陪着她，但感觉她不太好。”

沈行之敛眸，又吃了一口蛋糕。

清甜的奶油在口腔化开，草莓清新的味道蔓延上来，蛋糕胚轻盈，不觉油腻。

他吃完，放下勺子，缓缓开口：“周时昱喜欢顾清欢。”

顾清栀惊讶了一瞬，她也明白过来：“在国外的时候，时昱对清欢就很照顾。是我迟钝了，当时居然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竟然没看出他对清欢不一样的感情。”

顾清栀沉默了一会儿，她扬起目光，认真看向沈行之：

“行之，那你呢？”

你还喜欢顾清欢吗？

顾清栀很清楚，她五年出国是因为沈行之。

因为，他是自己妹妹的男朋友，她不应该和妹妹抢男朋友。

她选择了逃避。

可是，她能逃去异国他乡，躲得沈行之远远的。

却逃不过自己的内心。

顾清栀甚至不敢确信，五年前的那个新年夜。

京城漫天焰火中，男人牵着她的手，轻言：“新年快乐。”

这祝福当真是给她，还是……

他在喝醉之后，错把她当成了顾清欢。

沈行之回答：“我和清欢五年前就是错误，我不会让这个错误延续下去。”

顾清栀眸光亮起，“行之，那你的意思是……”

她话没说完，沈行之手机响了一声。

男人原本只是看了一眼。

但在看到发来信息的那个人之后，他却拿起手机。

修长的手指划开屏幕。

那边，是苏漾发来的消息。

苏漾：【沈总，我回京城了。】

沈行之回复；【我让司机来接你。】

苏漾：【乔特助也在，我跟他一起回来。我去公司找你？】

她语气太平静，平的好像不带一点情绪。

沈行之回了个：【好】字。

顾清栀瞥到屏幕上，“漾漾”两个字。

她微微垂落目光：“行之，听说你这两年身边有个红颜知己作伴？”

语气一如既往温婉，含着淡淡笑意。

沈行之应了声：“我女朋友。”

女朋友……

顾清栀眸子颤了颤。

她从来没想过，沈行之会承认的这个快。

他上一个公之于众，承认过的人，还是顾清欢。

五年之后，他交了新的女朋友吗？

顾清栀轻轻抿唇，忍住眼底情绪，面上轻柔笑道：

“方便叫上她一起吃个饭吗？我还蛮好奇，能让你看得上的女孩子，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