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词的五官皱成了一团,她怀疑赵世逐是趁机报复她想逃婚之仇,毕竟赵世逐的心眼儿比针眼儿还小。
弹幕的观众这时又高丨潮了:
【赵世逐为苏词开脸,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吧?我仲么觉得很好磕啊?】
【众生皆苦,只有我磕的CP是榴莲味的,又臭又甜。】
【要不赵世逐和苏词的CP名就叫臭甜榴莲?】
【“臭甜榴莲”这个CP名好像可以啊……】
苏词看到弹幕后,表情一言难尽。
她实在不能理解自己跟赵世逐之间势同水火的关系为什么还会有人磕?
她再看向赵世逐,全福人在教他怎么开脸,而他学得认真仔细,仿佛那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总之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她觉得赵世逐一定是做做样子,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折磨她、报复她,一定是!!
等到赵世逐学完,就要在她脸上进行现实操作时,苏词突然有点紧张了。
似看出她的紧绷,赵世逐安抚她道:“莫担心,本王下手会轻一点。”
【啊啊啊,苏词喜欢重一点!!】
【麻烦赵狗再重一点!!】
【哈哈,今天新婚洞房夜赵狗还是粗暴点重点吧,相信苏词一定会喜欢哒。】
苏词刚开始看到弹幕刷重一点的时候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联系前后,她突然明白弹幕在说什么了。
一时间,她竟被这些人气笑了。
她跟赵世逐是仇人啊,这些看客脑子不正常吧?居然连仇人都能磕起来?
她被弹幕气着了,以至于冲淡了赵世逐要给她开脸的紧张。
赵世逐在她脸上了抹了一层粉,之后用红色双线,变化成有三个头的“小机关”,两手各拉一头,线在两手间绷直,另一个头用嘴咬住、拉开,成“十”字架的形状。
他人生得俊美,手指修长,明明是方才临时学来的绞面技术,又是女人做的事,他却动作熟练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动作不女气,看起来很优雅。
只见他长指上下动作,红色双线有分有合,就像是她和他明明该是怨侣,不该交集的平行线,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在苏词还未察觉到的时候,赵世逐已绞掉了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动作轻柔,神色专注,看起来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这一刻,她觉得赵世逐比她以往任何时候见到的都要让人心折,几欲让她落泪。
她闭上双眼,逼回眼眶的泪水。
一切过往皆为序章,她再不会为这个男人心动了。
“疼么?”赵世逐问羽睫轻颤的苏词。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她看起来很难过,是因为她的替嫁计划未能成功,她最终还是得嫁给他之故吗?
苏词这回倒是实诚:“不疼。”
赵狗竟然是真心帮她开脸,而不是报复她逃婚,这点让她意外。
【啊啊啊,这样的赵世逐哪个正常女人顶得住?】
【磕疯了磕疯了,现在我宣布臭甜榴莲就是我的本命CP,没有之一!!】
【这是我看的古装剧中最苏的一幕,没有之一!!】
【这才是真正的名场面吧?原着中所谓的名场面在这幅画面跟前不够看。】
【有病,画儿才是赵狗的官配。】
【赵狗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亲自帮苏词开脸?啊啊,气得我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
苏词这时睁了眼,看了一眼弹幕,又看一眼正专注帮她绞面的赵世逐。
不得不说,专注又温柔的男人很有吸引力,更何况赵世逐还长了一张下饭的俊脸?
换作以前的她,她定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吧?
此刻她心如止水,因为她笃定一件事,赵世逐之所以没有趁开脸时弄疼她,不过是为了维持他的完美人设罢了。
等到苏词开脸完毕,便是梳妆。
苏词母亲早逝,祖母也不在了,本来是找了姨母帮她梳妆,赵世逐却兴致勃勃地接替了姨母,帮她完成梳妆礼,最后再为苏词添簪。
后来大家也都放弃了挣扎,索性让赵世逐完成所有的仪式。
到了拦门摧妆这个环节,当然也难不倒赵世逐这个新郎倌,轻易让他过了关。
苏词看着眼前气宇轩昂的新郎倌,突然低声问道:“殿下真要娶我为妻吗?不怕说一句实话,我有很多缺点,嚣张跋扈,任性乖张,受不得半点委屈。我怕我进了王府,届时会把王府闹得天翻地覆。若是这般,殿下还想娶我吗?”
赵世逐捏捏她的手掌,毫不犹豫地回道:“当然!”
苏词笑笑:“希望有朝一日殿下莫后悔。”
赵世逐深深看她一眼:“自是不会。”
苏词的笑容愈发灿烂,她已经开始期待自己在王府的日子了。
那厢苏廉知道赵世逐的一系列骚操作后,被赵世逐气得不轻,但碍于女儿即将嫁进端王府,他心里再不痛快也发作不得。
被赵世逐这样不按规矩地一通搅和,他连伤感的情绪都来不及有,就这样看着苏赋背苏词上了花轿。
端王大婚,整个凉州城的权贵都来吃喜酒。
众人翘首以盼,黄昏吉时一到,终于等到一对新人入场。
只见新娘新郎齐齐入内。
新郎一身喜气,气宇轩昂,贵气十足。
新娘头戴九翟冠,着大衫霞帔,一身明艳。
新郎新娘并肩而行的一幕,引来所有人的瞩目,大家窃窃私语,都道赵世逐独独钟情于苏词是有道理的。
之后再行三拜大礼,新人送进洞房,拜堂仪式总算是顺利完成。
【呜呜,他们真的要洞房了吗?】
【我突然get到了苏词的盛世美颜了,她明明是大气明艳的长相,比苏画更美啊。】
【他们真的好般配,待会儿就要激情开滚了吧?】
【想多了,赵狗只有面对画儿才能恢复男儿本色。上回面对苏词这张脸,赵狗被灌下春丨药都忍住了】
苏词才被赵世逐挑起红盖头,就看到弹幕上又吵了起来。
之后她心不在焉地完成了沃盥礼后,便是吃合衾酒。
正欲结发之际,七喜突然匆匆入内道:“殿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