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的确有这样的例子。有的人就是非常合适某种功法,修炼起来速度极快。”
“他叫什么名字,宁拙是吗?走了狗屎运啊,偏偏对五行气律诀如此相配。”
“哎呀,这种好事怎么没落到我头上?”
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说过宁拙这个名字。
但现在,他们口中都在讨论。
演武场内,宁家的修士们也在打探。
近水楼台先得月,很多人都围上了宁拙,向宁拙介绍自己,满脸笑容。
好像一瞬间,整个世界对宁拙的态度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从淡漠无情,变成了热情洋溢。
原本在宁拙身边的宁沉、宁勇都被挤出来。
宁勇与有荣焉,举臂大叫:“宁拙是我同窗,是我同窗啊。”
路过的一位宁家少年修士听了这话,扭头看他,嗤笑一声:“谁不是呢,我也是啊。”
宁勇哎了一声,瞪眼:“我和他什么交情,你能比吗?我和宁拙是同生共死的战友!”
一位周家修士闻声而来,对宁勇微笑:“这位小哥,听你刚刚所讲,你和宁拙关系紧密?”
“不差。”宁勇当即点头,故作淡漠,难掩骄傲。
周家修士连忙抱拳,请教宁勇。
宁勇要介绍宁拙,却被宁沉拉了一把,立即知觉,闭口不谈。
宁沉则接替道:“我们二人和阿拙确是同窗,且同生共死过。”
“阿拙为人质朴真诚,亲善勇敢,能和他交友,是我们的荣幸。同时,他也是我辈学习之榜样。我记得在学堂时……”宁沉张口即来,开始吹嘘宁拙。
面对外人打探,宁沉当然是越鼓吹宁拙,越能彰显宁家底蕴。
除此之外,赤焰妖熔洞一行,以及后续黑影魔修暴露,他们躲在地牢中的经历,都让他们对宁拙敬佩有加。
他俩和宁拙同为宁家支脉,也对宁拙有很强的认同感。
一时间,宁拙毫无疑问地成了场中最亮的崽。只因一次修为测试,他大出风头,像是跨上了人生的新阶梯。
测试仍旧在继续。
剩下的宁家修士,一個个步入测试法阵,结果平平,无人关注。
不要紧,单凭宁拙一人,已经改变了场中局势!
三家联合测验,既是对各家改修队伍的亮相、摸底,也是利益分配谈判的依据。
修真界里,超凡脱俗的个体,修为越高,越能凌驾于集体。
要比较三家实力,最主要的还是看顶尖修士。
没有宁拙表现的话,宁家的三层巅峰是宁小慧一人,郑家有郑箭一人,周家有周柱一人,但周泽深天资同样出众,是和周柱媲美的天才。他的炼气修为也仅次于周柱,假以时日,必然是比肩其他人的。
所以,顶尖修士中,周家算一个半,位于第一。
郑家和宁家都有一位天才修士,但郑家的其余人的修为明显超过宁家一大截。
宁家扩招之后,很多修士的法力修为只有一层,像是个笑话,不值一提。
所以,郑家是第二,宁家是第三。
但宁拙一出现,宁家的顶尖修士有两名,立即攀升到首位。
周家算一个半的天才修士,位居第二。
郑家则被甩下,成为第三。
三家联合测试结束之后,宁家族长红光满面地回到家族。
虽然三家的利益分派还要继续谈,但凭借宁拙的这份成绩,宁家一扫之前的被动,让谈判前景如拨云见日,扫荡阴霾。
宁家族长召来少族长,面带微笑:“晓仁,今天演武场内发生了一件喜事,你应该得报了吧?”
宁晓仁立即答道:“父亲,我听说了。当初,就是我安排了宁拙,进了咱家的改修队伍!”
宁家族长点头:“收集宁拙的全部信息,汇总起来,我要看看。”
宁晓仁答道:“我早已命令下属去做这件事了。”
宁家族长嗯了一声:“我有点怀疑,宁拙可能身怀某种天资,只是没有检测出来。”
宁晓仁道:“资质数不胜数,即便我族每年都测,但怎可能测得全面?父亲的怀疑是有一定道理,我们可以重新安排一下测试手段,让宁拙来测。”
“不过,若是他有资质,又稀奇古怪,大概率是测不出来的。”
宁家族长点头:“他若有资质,是最好的。具备一项下等资质,也是天才!这样,我们宁家的改修队伍就能完全和周家分庭抗礼了。”
周家的周泽深、周柱都有天资。
宁小慧、郑箭也有。
在三家联合测验中,宁拙只是展现出了三层巅峰修为,告诉众人五行气律诀对他非常切合。
宁晓仁便道:“父亲,有没有天资,还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吗?”
“测试不出来,或者他只是非常适合修行五行气律诀,也无所谓。只要我们给他安排一个,完全可以对外展示——没错,我族就是有两位天才修士!”
宁家族长摇头:“不妥。这不是家族内部事务,不是我们的一言堂。”
“一旦伪造,其他两家一定会查证、测验。毕竟这样的实力对比,影响到我们三家的谈判和分配。”
“莪宁家此次借助熔岩仙宫,好不容易和周家、郑家联手合作,关系突破以往,不可没有诚信。一旦弄虚作假,被查证出来,影响宁家大势。”
宁晓仁点头,表示受教。
宁家族长叹息一声:“如果宁拙查证出有天资,其实也不太好。晓仁,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宁晓仁再次点头:“我明白,父亲。宁小慧是我主脉中人,宁拙则是支脉。两人目前修为相当,但宁小慧是受到我宁家大力栽培的,宁拙却不是。”
“宁家改修队伍中,支脉的人数也远远超过主脉。”
“演武场上,宁拙一展露真实修为,就被宁家支脉的成员蜂拥围堵,非常受欢迎。”
“如果再测出他有天资,那么我非常担心宁小慧压不住啊。”
宁家族长露出欣慰之色:“你既然知道这一点,我就不担心你怎么处理宁拙这件事情了。去办吧。”
“是,父亲。您尽管放心,孩儿一定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孩儿告退。”
他对宁拙的感观,是很复杂的。
十六年前,宁家举族迁徙,他在逃亡过程中,侥幸登上了宁拙父母的机关车。
宁拙父亲为了保证机关车顺利脱困,必须下车阻敌。
宁晓仁因此得救。
宁拙父亲的确是他的救命恩人,宁晓仁更是当场发誓过,要善待宁拙母子,全力提携宁拙今后修行。
宁晓仁没有做到。
宁拙母亲在十四年前死了,宁拙成长阶段,他也基本没有过问。
他原本以为,宁拙就是个普通平凡的孩子,但没想到忽然有一天,宁拙发光了,在三家联合测验中一鸣惊人,大出风头!
他听到这个喜讯的时候,第一感受是不美妙的,是尴尬。
还是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偏偏是他?!”
自家庭院依稀在望,宁晓仁走在路上,暗自叹息:“如果不是宁拙,该有多好啊。”
“十六岁了,已有主见,不好说服。”
沉思中的宁晓仁想到了宁责曾经说的话。
之前,大榜结果公布之后,宁晓仁想要勒索钱财,还逼过宁责几次。
宁责当时对他汇报说,宁拙性情孤僻,翅膀硬了,不听长辈的话等等。
宁晓仁想到这里,便定下决策:“短时间内,不宜去先接触宁拙。”
“此子性情如此,不是我三言两语能拉拢得了的。”
“宁拙知道他父亲是我的救命恩人,也知道这十六年来,我对他漠不关心。这些都需要一个好的解释。”
“还得从宁拙的大伯身上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