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5章(1 / 1)歪脖铁树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何嫂子丹哥如何了?”

“昨儿个熬了药渣,喝了也没啥用孩子爹也开始咳嗽,身上热。一份药渣不够用,大娘,你能不能再帮我去主人家看看……”何嫂子一夜未合眼,整个人都显得很憔悴。

“这……哪有那么容易,药渣就一副。实在不行何嫂子你把房子卖了凑点钱去看大夫吧。”

“这怎么成……”何嫂子眼神黯淡。

城里大夫金贵,单单是诊金她就出不起就算卖了房子得了银钱药钱她也不舍得出更何况往后他们一家住在哪儿?好容易在京城有了落脚的地儿,总不能再搬出去。

“何嫂子我和你说句真心话这几日你可得注意着点儿。”大娘低声说完赶忙转身走了。

“怎么了?”院里徐良美捂着嘴咳嗽“是不是大娘说什么了?”

“没事。”何嫂子光上门,面上难掩忧愁。

最近京城谣传河对岸有瘟疫她家一连两个染伤寒的周围的人家怕是都有了想法要不然大娘也不会让她把房子卖了。

“娘。”丹哥从屋里出来“我帮娘推磨。”

他们家有一口石磨,平日里何嫂子天不亮就起来推磨,等到天亮,正好做出豆腐,用木桶装着去外面卖,因为何嫂子长得好,人又干净,生意意向不错。

徐良美在家里念书,偶尔帮人抄书,也能得些银子。

可自从丹哥染了伤寒,何嫂子再去卖豆腐,一块都没卖出去,从那以后家里的石磨就再也没有用过。

丹哥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约莫是因为他染了伤寒的关系。

“娘,豆子泡好了吗?”丹哥拿起笤帚,踮起脚尖,想要把石磨扫一遍,他平日里就见着何嫂子这么扫的。

“丹哥。”何嫂子上前抱起自家小孩儿,低声道,“今儿个歇息,不做豆腐,丹哥听话啊。”

“你在家里看着丹哥,我出去借点钱。”徐良美道。

何嫂子心里难过,前些日子能借的都借过了,这才凑了银钱买药渣,这回再去,怕是也借不到多少银钱,恐怕还会惹了徐良美那些同窗的厌。

但不这样,又能怎样呢?

丹哥身上发着热,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何嫂子在家里做针线,想着白日里多绣一些帕子,也能多换几个大钱。

忽然大门被踢开,一向斯文的徐良美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进来,满脸欣喜道:“娘子,快随我去街上,抱着丹哥,我来抱。”

“怎么了?”何嫂子不肯放下手里的针线活。

“燕大人在街上施药,专治伤寒,别的病不治。”徐良美道,“我去看了,是真的。咱们快去,去晚了怕是要排队。”

饶是徐良美抱着丹哥跑得快,到了地方也还是得乖乖排队。

队伍最前面,依旧是那家京城最好的酒楼,前面摆了张桌子,后面架着大铁桶,有伙计提着热水往里面倒。

一块高大的木匾竖在最前方,徐良美眯起眼睛看着,教丹哥念,“宁愿柜上药生尘,但愿世人多安康。”

前面霍老和几个徒弟,还有蛇身幼崽都每个人看着一张桌子,排队的人上前看病,若不是染了伤寒,便不给看病,请去医馆。

丹哥嘴里念着宁愿柜上药生尘,终于走到了最前面。

“流鼻涕,眼睛很朦胧,看着似乎还发热,一看就是伤寒。”蛇身幼崽甩着尾巴尖,卷起体温表,“把这个放在腋下,等会儿给我。”

“要乖乖的哦。”见丹哥看过来,蛇身幼崽用尾巴尖戳了戳他的手。

丹哥很好奇的看过去,胳膊下面放着那个很古怪的冰冰凉凉的东西,问:“你是大夫吗?”

“我不是大夫哩,不过普通伤寒我能看出来,如果是我不确定的会让大夫来看。”蛇身幼崽用尾巴尖指了指战兔幼崽,小声说,“本来是想让他锻炼锻炼的,但是他害羞呢。”

小孩儿看到蹲在大铁桶旁边的战兔幼崽,更加好奇,因为他发现那只小幼崽脖子上竟然有很好看的花纹。

战兔幼崽守着大铁桶,有人拿着碗过来的时候,他就给拧开水龙头,放出热水。

“行了,把温度计拿出来给我。”蛇身幼崽甩了甩尾巴,拿着温度计看了看,道,“发烧。恩,给你开一份甜味儿的伤寒冲剂,你爹开苦味的。带碗了吗?带碗了去那边接热水喝,不然就拿回家自个儿烧热水冲泡着喝。”

“真的不要银钱吗?”丹哥小声问。

蛇身幼崽又甩了下尾巴,指着旁边的木板说:“大人说了,施药不收钱。不过以后会收钱,一份伤寒冲剂两个大钱,一般情况下,一天喝三次,也就是六个大钱,喝三天普通伤寒也就好了。”

统共加起来,也不过是十八文钱而已。

平日里何嫂子卖豆腐,再加上做针线活,一天就能赚五个大钱,十八文钱并不算多。

“那我明日还能来吗?”丹哥看了眼徐良美,小声问。

“恩,感觉伤寒没好的话,明儿个再来,我们会优先给你发伤寒冲剂的。”蛇身幼崽很快回答,还用尾巴尖卷起一个十分古怪的瓶子,喝了口水。

得了这个什么伤寒冲剂,徐良美抱着丹哥,和何嫂子往家里走。

大娘早早等在徐家门口,见他们来,赶忙笑着说:“你们可回来了,我正要说叫你们去街上领药。那药真管用,就是汤药做的,我家也领了。哎,早知道燕大人买草药是为了咱们老百姓,谁还信那什么瘟疫啊,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传的跟真的似的。”

“大娘。”何嫂子还有些担忧,“我家房子的事儿……”

“没事没事,我都跟他们说了,没有瘟疫。”大娘双利道,“何嫂子你别往心里去,这些日子传言一会儿一个样,一会儿一个样,咱们都给骗了。”

“恩。”何嫂子赶忙点头。

其实就算是他们家,也是担心自个儿得了瘟疫,门都不敢出。

施药的事儿一出来,谣言不攻自破。

燕洵捧着蛋宝宝,坐在酒楼前面,看诊的大夫们身后。镜枫夜站在燕洵身后,身上穿着厚厚的袄子,脸露出来,不怕被人看。

来问诊的百姓都能看到燕洵手里的蛋宝宝,心中都十分好奇。

那就是妖怪的孩子?

“好像大大的鸡蛋呀。”丹哥今天精神不少,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大声说。

众人都是一愣,随后都安静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燕洵。

燕洵施药,不赚银钱,还有大夫免费看诊,也是不收银钱的。这才几日,送出去的伤寒冲剂就有小山那么多,酒楼的伙计一桶热水一桶热水的提出来,都喝完了,可见来的人有多少。

听说伤寒冲剂是小幼崽们动手做的,要是没有小幼崽,伤寒冲剂绝对做不出来。

大家都心中感激着,忽然听丹哥说燕洵的蛋宝宝像大鸡蛋,心里就害怕起来,生怕燕洵生气,再不施药了。

“你说的没错,就像大鸡蛋。”燕洵哈哈大笑,“不过里面的是我的宝宝,也是个小孩儿,你要小声点,他听到了会伤心呀。你想想,如果我说你是大公鸡,你会怎么样?”

“我会伤心呀。”丹哥下意识说,又忽然反应过来,看着燕洵手里的蛋宝宝道,“这个小孩儿,丹哥对不住你。”

旁边战兔幼崽跑过来,冲着丹哥伸出爪子,“弟弟会原谅你的,给你吃糖。”

把糖给了丹哥,战兔幼崽又哒哒哒跑过来,小心翼翼的摸了下蛋宝宝,“弟弟别伤心,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我很厉害,会把他们都打跑。”

蛋宝宝在燕洵手里微微晃了晃,蹭了下战兔幼崽的爪子。

镜枫夜抬头挺胸收腹,他腿长,模样好看,脸上、脖子上,还有露在外面的手上,都有龙鳞痕迹。皇帝自称真龙天子,身上的衣袍都绣着五爪金龙,上面的龙鳞自然是惟妙惟肖,但跟镜枫夜身上的比起来,总是不一样。

大约是因为一个是死的,一个是活的。

蛋宝宝的蛋壳表面并不平滑,若是用放大镜看,约莫也能看出来一片一片的龙鳞痕迹。

“很热乎。”燕洵攥着蛋宝宝,估摸着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便揣到怀里。

镜枫夜挺起胸膛,目视前方。

过了许久,燕洵站起来,准备回去了。

“怎么了?”燕洵发现镜枫夜有点垂头丧气的,他仔细想了想,今天来施药,没有人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那些瘟疫的谣言早就没有人说了,怎么镜枫夜还是不太高兴?

镜枫夜跟着燕洵往前走,一路上了马车,见燕洵又把蛋宝宝拿出来用手攥着玩,便低落道:“很多人都看到蛋宝宝了,没有人说我。”

他长得不差,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妖怪,也有不少人看到他了,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说他,明明那个丹哥胆子很大的都说蛋宝宝了。

燕洵沉默,他大约能想明白。

蛋宝宝是他的孩子,这些人哪怕是违心的,就算是冲着燕洵的面子,也不会对蛋宝宝怎么样。镜枫夜就不一样了,他是妖国来的妖怪,以前在鸿胪寺惨的连乞丐都比不上,哪怕是现在跟着光明正大的露脸了,其实也还是在燕洵的光环之下。

镜枫夜就像是背后的人,就算是被人看到了,也会被忽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燕洵摸了摸蛋宝宝,笑道:“因为你是龙鳞,所以大家才不敢说。”

因为牵扯到皇家,百姓不能随便妄议,索性不开口了。

“龙是妖,为什么皇帝要自称真龙天子。”镜枫夜很郁闷,他心里还有点羡慕蛋宝宝呢,还没破壳就被很多人认识了。

“真龙是神。”燕洵随口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君权神受,弄得与众不同一点,神秘一点,就有说辞了。妖国虎妖王不还自称虎神转世?说的斩钉截铁的,但是谁不知道虎妖王只是一头普普通通的大妖呢。”

镜枫夜若有所思。

燕洵趁机把蛋宝宝塞给他拿着,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镜枫夜想法越来越多,有些是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有些是自己想出来的,且表现出来的,给燕洵的感觉是欣喜和负担。

欣喜他终于像个普普通通的人了,这一点镜枫夜的变化最慢,小幼崽们都已经早早的变化,像个普普通通的人,他还没开始变化负担是,镜枫夜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的。

马车里,燕洵把被褥放下,准备躺着睡会儿觉。

镜枫夜看了看,从车厢最里面抱出一个大木箱,冲着蛇身幼崽和战兔幼崽使眼色。两只小幼崽赶忙抱着自己的小毯子爬进木箱中,战兔幼崽还伸手捧着蛋宝宝。

木箱合上盖子,镜枫夜还在上面盖了厚厚的皮毛毯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吻了下燕洵的鼻尖,见他没醒过来,顿时面露喜色。

燕洵迷糊着睡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身上也有点疼,赶忙睁开眼,就看到镜枫夜手上挖了一大坨胭脂,正对着燕洵比划。

“你……”燕洵刚要说话,赶忙看了眼车厢,没发现两只小幼崽和蛋宝宝,赶忙问,“他们呢?”

镜枫夜默默的指了指木箱。

“大人,我听说在马车上感觉特别不一样,而且每次坐马车都不一样的。”镜枫夜小声道,“这肯定不是我自己想出来,我是偷听到的。”

京城客栈里,有很多哥儿和汉子,他们自以为关着门说的是悄悄话,但其实镜枫夜都听得一清二楚,而且还单独听他们说什么。

“咱们快到了,你不会盏茶功夫就行了吧?”燕洵问。

“可以、可以在保育堂建设外面多转几圈。”镜枫夜小声道。

木箱里,蛋宝宝一晃一晃的,战兔幼崽赶忙小心翼翼的往怀里拢乐拢,小声问:“咱们好像真的在转圈。”

“恩,我数了,已经第七圈了。”蛇身幼崽用尾巴尖,在狭窄的木箱里找到一个很小的空隙,比划了一个7。

施药之事一出,宋飞凉紧接着写了一首诗,夸的是燕洵手里的卤水豆腐,三日鲜。

曹三不甘示弱,专门在家里宴请,吃豆干,炖肉的、清炒的、炒菜的,红油豆干、甜味的豆干,一桌子菜,全都是豆干。

听说宋飞凉让曹三气得肾疼,在家里破口大骂了都。

曹三更嚣张,不但挤兑宋飞凉,说他只知道吃豆腐,还挤兑京城的所有商户,说他们眼皮子浅,乱传谣言。

那些个挤兑燕洵的商户,都不敢说话,没有挤兑燕洵的商户,也让曹三挤兑了,都心中不忿,开始暗中打压曹家,殊不知曹家正沾沾自喜,就等着被打压,好低调低调呢。

“燕大人是天下第一的好人,他手下作坊的豆腐、豆干,又好吃又便宜,不买那些,难道买丧良心的商户的?”

“火锅还是六皇子送的好吃,吃别的总是吃不出那个味儿。”

“我家哥儿就爱吃红油豆干,别的铺子里卖的根本不吃。”

“咱们脚下踩着水泥路,怎么能乱传那种不实的谣言呢?叫我说啊,谁最开始传谣言的,就得抓起来打板子。”

普通百姓想的其实很简单,知道河对面没有瘟疫,且燕洵还给了些许好处,那就要帮着燕洵。

听着周围的声音,徐良筝心虚的厉害,赶忙抬手掩面,准备躲起来。

忽然有人尖声尖气道,“燕大人心善是不错,他拿出那个什么伤寒冲剂,听说是妖怪的手笔。那个药到底是好是坏我不说,但是往后京城的药铺还怎么做生意?”

伤寒冲剂确实是好的,且价钱不贵,有目共睹,没人敢说伤寒冲剂的不是。

“这谁知道呢,燕大人卖伤寒冲剂是为了百姓,难不成还能让燕大人不卖了?”

“那京城药铺如何过活?都不过日子了?谁不知道伤寒最多,汤药也卖的最好,用不了几个大钱,燕大人这是不给京城药铺活路么?”

许多人都不说话了。

此事似乎无解。

秦三骑着铁驴在担心桥上飞奔,守桥的副将远远的看到,就赶忙叫人挪开路障,让秦三畅通无阻的过去。

进了京城,秦三直奔药铺。

“大人说了,往后我还来收药,且造出来的伤寒冲剂也放在你们铺子里卖。卖的价钱不变,不过批发给你们可以便宜许多。”秦三道,“如果同意的话,便在这份契约上签字画押,如果不同意,以后我不会再来收药,也不会来送伤寒冲剂。”

“愿意,当然愿意。”掌柜赶忙道。

卖药材赚一笔,再卖伤寒冲剂,又是一笔。

且伤寒冲剂卖的便宜,能买得起的人多得是,如此一来,药铺怕是还要多赚一些银钱。

徐良筝听着那些个人说的极有道理,正想着帮着说几句话,结果忽然有人高声道:“燕大人没有自己赚银钱,而是把伤寒冲剂分到了京城所有的药铺中。听说还要把伤寒冲剂送出去,让大秦的百姓都能吃得起药,治的起病。”

“哎。”徐良筝叹了口气,赶忙跑了。

天越来越暖和,向阳的地方,干草下面已经冒出一点点绿意来。

离过年也越来越近了。

小幼崽们一起造了一个表格,刻在木板上,放在炕头上。

一大早下炕之前,利爪幼崽要在所有小幼崽的注视下,把属于今天的那个小格子,用爪子划一个x。

“大人说,今年就是咱们的第一年,要每个人选一个生日哩。往后过了这一年,咱们就虚岁一岁,过了生日,就是实岁一岁。”蛇身幼崽甩着尾巴尖,然后用尾巴尖拖着腮帮子,说,“我还没想好哪天生日,愁死人了。”

战兔幼崽紧跟着点头,他什么时候出生的,甚至什么时候有意识的,都不记得了。

对于其他小幼崽们来说,以前的日子都很模糊,那时候似乎每天只要努力活下去就好了,哪管什么春夏秋冬,日升日落。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时候有了意识,到现在过了多少年。

不过蛋宝宝有。

当小幼崽们偷偷羡慕蛋宝宝有生日的时候,燕洵便让小幼崽们在这一年中,选一个自己最喜欢的日子。

为此小幼崽们闲着的时候就会想,都愁的厉害呢。

“你也想。”燕洵对镜枫夜道,“以后我给你过生日,从明年开始。”

“大人的呢?”镜枫夜小声问,“今年大人没有过生日。”

他不知道过生日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但总觉得应该很重要很重要。

“我跟你们一样,今年没有生日。”燕洵笑道,“不过从明年开始就有了。”

丹心桥旁边不远处,一条窄不了多少,更加有气势的水泥桥,从保育堂建设这边开始,一点一点往前延伸。

黑白幼崽站在桥头,指挥汉子们干活。

河边修了宽阔的水泥路,河边的第一个桥墩下面,修了凹下去的路,要转一个圈才能上丹心桥。

“年前铁路桥应该能建成。”黑白幼崽擦了把脸上的汗,眯起眼睛看着对岸。

对岸也是京城。

庞大的铁路桥一天一个变化,渐渐的,河对岸也能看清楚河中央的铁路桥了。又过了些日子,便能看的清清楚楚,桥上的黑白幼崽看着威风凛凛,就是有很大很大的黑眼圈,圆滚滚的。

小幼崽站在最前面看了一会儿,估摸着道:“计划提前完成,我得回去问问大人。”

“去吧。”汉子们乐呵呵道。

黑白幼崽骑上小铁驴,哗啦啦跑回来,跟燕洵一说。

“河对岸的话……是贾家的宅子和地?”燕洵想了想道,“桥还是照常修,我今天便去一趟。”

躺在炕上的蛋宝宝滚了一圈,赶忙凑到燕洵旁边。

镜枫夜也赶忙道:“一起。”

“成。”燕洵点头。

这个贾家,本事没多少,宅子倒是大,还占了不少地。真要算计起来,估计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可惜贾家没什么能担的人,小一辈就有个贾不甄,还是个娇气包少爷,什么苦都吃不了,模样也不怎么好看,干啥啥不行,反正燕洵是不太看得上。

燕洵想了想,让杜芹生回府一趟,问个事儿。

“大人,你可想到我了。”杜芹生差点哭了,他就守着水泥作坊,可眼瞅着燕洵手底下能人越来越多,杜芹生就越是觉得自己是个草包,生怕给撵回去,整天提心吊胆的,这回总算是得了差事,赶忙收拾收拾往杜府跑。161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