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燕洵神清气爽,就是感觉很饿很饿。
灶房里小幼崽们把锅碗瓢盆都洗地干干净净,眼巴巴的看着燕洵。他们很努力的烤蛋糕但是每次都不是蓬松柔软香甜的那种每次都会出点错。
幼崽们变得更强了,没有燕洵指点,好像就不知道该如何用合适的力气烤蛋糕了。
“我来看看,烤蛋糕其实很简单,咱们一起动手……”燕洵笑眯眯的,越过幼崽们进了灶房刚拿起木盆,蛇身幼崽就跑过来,帮着弄水。
干燥的、细细的面粉倒出来,燕洵伸手,旁边利爪幼崽赶忙拿来筷子。
搅动面粉,加入适量水。
波波幼崽拿着鸡蛋分离蛋黄和蛋白。
黑白幼崽拿来用一根根铁丝组成一个圈的打蛋器,抱着铁碗哐哐哐的打蛋清。
梅西从外面跑进来端着一碗羊奶。
“羊奶也可以分离出奶油不过很麻烦咱们直接把羊奶打发。”燕洵笑眯眯道。
最后混合的糊糊放入抹了猪油的铁盘中送入灶膛里面。
趁着等待的功夫,燕洵用另外一口锅煮了面条,里面放了许多荷包蛋,每个人一个。吃完面条,蛋糕也烤好了。
铁盘拿出来,网盘子里一倒,就有了松软金黄的蛋糕。
“哇,成功了。”火焰幼崽凑过去闻了闻蛋糕独有的香甜味道,“大人,咱们切着吃吗?”
“恩,现在切。”吃了面条,燕洵感觉自己总算是不那么饿了。
他和小幼崽们一起把蛋糕分了,一起拿着木盘用叉子切着吃。宝宝个头最小,给他的蛋糕也最小,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把宝宝专用的木盘给占满了,宝宝干脆站在盘子前面,放弃了自己的小叉子,拿着幼崽们的叉子,吭哧吭哧的吃。
镜枫夜站在旁边看着,他很专注的看着燕洵,感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给你。”燕洵端着一块蛋糕过来,递给镜枫夜,“怎么不过去吃,还得我送过来。”
镜枫夜没伸手,就着燕洵的手咬了口,三两下咽下去,默默地看着燕洵。
剩下的那块蛋糕不大不小,刚好还能一口吃掉,燕洵看了看,拿起来塞镜枫夜嘴里,“还不如幼崽们,怎么样,好吃吗?”
“很甜。”镜枫夜又是两三下咽下去,还舔了下嘴唇。
“只有甜味?”燕洵挑眉,他自己吃的时候,除了甜味还有蛋香和奶香,蛋糕最外面还有一股子焦香味,口感软绵,又十分蓬松,很好吃。
镜枫夜定定的看着燕洵,还是说:“很甜,我们都很甜。”
苦已经是昨日,已经是以前,从燕洵醒过来那一刻起,就都是甜的了。
燕洵明白过来,脸上一层浅粉开始蔓延。他看着镜枫夜,总想着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那种独特的甜香味。
这只妖怪跟寻常的人不一样,那种东西是甜香的,燕洵每次闻到都有种自己好像也沾染了他意思气息的感觉,像是自己脑子里也时时刻刻都想那种事似的。
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是朱还是墨?”镜枫夜凑近了,手撑着墙,好像把燕洵搂在怀里似的。
燕洵想了想,笑着说:“我看你是猪吧。”
“好,我是猪。”镜枫夜知道燕洵说的什么,也跟着笑起来,“我是猪,那大人是什么?”
“我?我是拱了猪的菘菜。”燕洵想着自己是一棵白玉菘菜,冲着一头脸上有龙鳞痕迹的猪拱,忽然觉得很好笑,便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喘不过气来。
镜枫夜也想象到那个画面,他有些不解,便故意问燕洵,“大人,猪不都是拱菘菜的吗?我听有些汉子总说,自家的好白菜让猪汉子给拱走了。”
“我说是菘菜拱猪就是拱猪!”燕洵故意板着脸,看着镜枫夜俊美的脸,不由得又想到他肥头大耳,猪耳朵、猪鼻子、猪嘴巴的样子,忍不住又笑起来。
镜枫夜看着燕洵,觉得他当真是白玉菘菜一样,白玉无瑕,清清白白,翠玉白玉交织,身上的气息纯净无暇,那么干净,那么高贵。
他就是那个站在下面仰望的猪,满心满眼的都是那棵菘菜,只要菘菜看他一眼,猪大概就心满意足了。
眼瞅着燕洵笑得肚子疼,镜枫夜赶忙过去扶着他。
燕洵顺势趴到镜枫夜怀里,脸上还是憋着笑。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的缩到角落,幼崽们都在不远处吃蛋糕,燕洵回头瞥了眼,发现没有人看过来,便抬起头吻了下镜枫夜的下巴。
蜻蜓点水似的,镜枫夜呼吸顿时变得粗重,眼神也变了,他又忽然抬起手,在自己身上狠狠掐了一把,哑着嗓子道,“大人身体还虚着,要养些日子。”
燕洵没注意到镜枫夜的动作,闻言道:“我现在很好,怎么还要养?是霍老说的?”
“恩。”镜枫夜点头,“霍老说大人以后都得好好歇息,不能再思虑……”
“霍老就是杞人忧天,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没那么眼中。”燕洵不以为然,他觉得什么思虑过重,心智损伤什么的,都是嘴上说说,反正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好,而且上辈子都是有病治病,没病还说有病,那就是精神有病了。
镜枫夜难得认真,坚持道:“霍老说的没错。”
“你怎么知道霍老说的没错?以前霍老只会把脉,不知道抗生素呢。”燕洵推开镜枫夜,自己退后一步,蹦了蹦,感觉身上的力气也回来了。
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有病。
“霍老是神医。”镜枫夜不为所动,并且十分坚持。
不但如此,他还亲自去熬了汤药,黑乎乎的一碗。
燕洵赶忙从屋里出来,问司平,“读书节明天开始决赛,不能拖得太久。本来我都安排好了,就算我不在,应该也能进行下去才对。”
他没想到的是,那些人都愿意等着他。
司平看到镜枫夜端着汤药追出来,赶忙冲着燕洵拱手,脚底抹油,溜了。
“大人,汤药里面放了很多甘草,不苦。”镜枫夜端着碗靠近。
“……”燕洵苦着脸。
无论多么棘手的事其实都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燕洵忽然觉得,跟这碗汤药比起来,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难事。
“大人……”镜枫夜有些伤心。
花树幼崽帮燕洵看病,霍老又来过,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在场的幼崽们都很伤心。镜枫夜更伤心,他觉得自己很无用。
此时就算是熬好了汤药,也不能让燕洵喝下去。
太无用了。
镜枫夜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低着头,脸色苍白,眼底还有一些乌青。
在燕洵睡醒之前,他极少睡觉,根本不困,身体却忠实的反映出来,他应该还是很困的。
看着镜枫夜这副模样,燕洵忽然心软了,他好像不应该这么任性,把对方的心思扔到地上,一脚一脚的踩着糟蹋。
“拿来,我喝。”燕洵深吸一口气,端着碗,皱着眉,咕咚咕咚喝下去。
镜枫夜赶忙拿来蜜饯和饴糖,让燕洵自己选着吃。
咬着饴糖,燕洵看了镜枫夜一眼,赶忙去外面忙活。
读书节继续,且决赛更精彩。
在这之前,宫里传出消息,燕洵这才知道,原来宫里的小皇子染上天花,竟是跟贾不甄没有关系。
自从贾不甄染上天花后,贾府就关了大门,主子们全部闭门不出,下人也极少露面,贾不甄用过的东西全部都烧了,根本不可能跟宫里有关系。
贾妃生下小皇子,在后宫风头一时无两,又跟娴妃娘娘关系不错,曾抱着小皇子跟不少皇子见面,可最后只有小皇子和另外一个小皇子染了病,其他人都没有。
好在燕洵给了治病的良药和疫苗,宫里的皇子都没有事。
为此,皇帝哪怕是心中再不愿意,也只能下旨,褒奖读书节,且又给了读书节一个名额:前十名选完后,会再有三个名额,可以进太学念书。
燕洵很识趣,赶忙让人又送进宫一箱新造出来的疫苗。
这回读书节,当天没有离开的,都打了疫苗,还有一些早早离开,或者出事那天没来的书生,燕洵也拿出疫苗,免费打,不收银子。
因为这个消息,读书节决赛开始第一天,所有的书生全部聚集,就连没被选上的书生也都来了,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得到疫苗。
“都排队、排队啊,谁不排队的别怪我不客气。”王真儿领着一群五大三粗的家丁,来来回回的走动。
裴钰儿不甘示弱,也领着一群汉子走来走去。
“王公子,你可知道我们这些报名以后没被选上,半决赛都没进去的人能不能打疫苗?”
终于有人敢问出来,周围的人都赶忙竖起耳朵听,他们当中有普通百姓,也有读书人。
那天被困住的百姓全都打了疫苗,从此以后不用再担心天花,旁的人知道后,不知道有多羡慕。这一天读书节根本不用担心不来人,水泥路上、小广场上,人差点挤不开。
“燕大人说这批疫苗是给今天参加比赛的读书人的福利。”王真儿道,“你们要是想打,估计得等以后。不过染上天花也别怕,快去找霍老看病,确诊后可以打针治疗,价钱贵不到哪儿去。”
“咋地?还要收钱?”有人小声嘀咕。
王真儿冷笑,“收钱怎么了?你们以为良药造起来容易?到现在造出来的有多少?幼崽们晚上都不睡觉加班,你们知道不知道?就算是收钱,小爷我早就准备好银子,结果也还没排上号呢!”
“收钱才好,不愿意花钱的别来,越是白给的越是有人觉得理所当然。”
“燕大人是心善,往里面投的钱早就是一座金山了,你们不知感恩,只觉得理所当然。那燕大人因为心善不计较,可别怪我们翻脸?”
王真儿一张嘴,说话极快,抢白的那个人都没机会开口。
这边有了动静,又有几个小哥儿带着家丁跑过来,冲着那人就是一阵说。
他们这些出身极好的小哥儿都还没打疫苗,他们不也没说什么。
不远处台上,宋飞凉和曹三露面,又是互相看不顺眼。
周光当和事老,说了几句好话。
进入决赛的书生们全都激动不已,他们就算争取不到那十三个名额,只要好好表现,入了这些大人物的眼,那也是一番好前程!
围观的人也跟着激动,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读书人,宋飞凉的地位都是绝对的高,曹三看宋飞凉不顺眼,名气也很大,也有一些人看好他,同样凑上去。
燕洵笑眯眯的站在台下。
台上周光问:“赵元汀的事,谁能说两句?”
这话问出来,台上的几个读书人都是面面相觑,一时半会儿都没人敢说话。
赵元汀到底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流放三千里,可家中还在京城,妻儿还在,且京城官官相护,之间关系错综复杂,现在说了赵元汀,可能会讨好一些人,但也会被一些人记恨,到时候屏蔽的关键字的都不知道。
没有人说话,廖哥儿左右看了看,上前一步道:“周老,我觉得事情不能一概而论。赵大人为官之时,也做过好事,且在任上没有差错。我不能说他是个好官,也不能说他不是好官,只能具体事情具体讨论。就说这次天花之事,赵大人是大错特错……”
廖哥儿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心中的愤怒简直无以复加。
恰巧见到利爪幼崽,廖哥儿便抱怨了足足一个时辰。赵元汀再怎么勾心斗角,都不能从百姓下手,这样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好事,当他对百姓下手的时候,都是十恶不赦的。
当时利爪幼崽看着很平静,他说:“我家大人因为他昏睡许久,我觉得很生气。但是我家大人说过,我不能被愤怒控制,否则会做出不理智的事。”
“可是……”廖哥儿还是很生气。
“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不需要再做什么。”利爪幼崽说,“我们还要过自己的日子。而且一切都有大秦律法在,即便是我们愤怒,也只能是愤怒,不能因为愤怒去做过激的事。”
当时廖哥儿不明白利爪幼崽说的,等过去几天,他仔细想过,又听说几个读书人看不惯赵元汀的所作所为,跑去赵元汀府上防火,被抓起来的消息,忽然明白过来。
利爪幼崽说的都是对的。
或许这样的话心里会不太好受,但这样的话是对的。
台上的廖哥儿侃侃而谈,说了许久,他没有偏颇谁,说的十分中肯。
周光不停的点头,显然非常满意。
咸平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等廖哥儿说完,周光便道:“你回去等着吧,前十必然有你。”
“多谢各位大人。”廖哥儿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台下的燕洵笑了下。
利爪幼崽跟廖哥儿说的那些话燕洵早就知道,而且还是他告诉的利爪幼崽。不过其实这段话后面还有一小段,燕洵有说给利爪幼崽听。
“官场厚黑,为人外方内圆、或者外圆内方。”燕洵说的语重心长,“咱们遵守律法,但是律法之外,还有人情,还有德行……”
出入官场的读书人,只需要公正即可,混个几年自然也就学会了那些厚黑。
廖哥儿就是典型的新人,周光和咸平满意,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只要收入门下,自然能悉心教导廖哥儿懂事,而不是像那些心眼颇多,主意乱七八糟的人,即便是收入门下,也不好掌控。
“镜枫夜,你说最后谁会是第一名?”燕洵笑着问。
镜枫夜也看着台上,书生们一批一批的上去,又一批一批的下去,有人被选中,兴高采烈,有人没被选中,沮丧异常。
他又侧着头看燕洵,心想如果是燕洵上去,那么他定然会是第一的。
“山溪来的那位是第一。他出身贫寒,但是学问极好,这回没考名是因为家中老母病重,除此之外,他并没有什么友人,在京城也没有什么达官显贵亲戚,一身轻松,两袖清风,正是大秦所有读书人代表中的代表。”镜枫夜道,“哪怕是他的学问并不是最好,但这个第一,他能担得起。”
“跟我的看法一样。”燕洵笑道,又问,“第二呢?”
“第二便是学问最好的那位。”镜枫夜见燕洵点头,又说,“第三应当是那位英国宫嫡孙。”
两个人相视一笑,显然想法都一样。
燕洵见廖哥儿下台后,又去找利爪幼崽说话,便笑道:“我猜廖哥儿排名肯定靠后,但不一定是最后一名。他将来会是混的最好的那位……”
官场就是一张网,抓住一根线也并不能站稳脚跟,只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人,才能站到最中心,才能得到所有人帮助,才能平步青云。
燕洵和镜枫夜两个人说的几句话都别有深意,里面的弯弯绕绕真要仔细讲起来,怕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若是有人仔细听听,再回去回味回味,能悟出十之一二的话,那这辈子定然不会泯于众生。
可惜燕洵和镜枫夜周围没有人,大家都不敢靠近。
等最后结果出来,果然跟燕洵猜测的一模一样,廖哥儿得了第七,不上不下。他虽然没能拜周光为师,也没能拜咸平为师,但是分别见了宋飞凉和曹三,得了学问上的指点,后来又偶遇周光,得了周光的指点,再后来,果然平步青云,一路高升,直到内阁,成为内阁首富。
不过现在的廖哥儿高兴的简直不能自已,以前他家里穷,现在凭借做豆腐赚点苦力钱,终于能读书了,但是被许多读书人看不起,认为他身上沾满铜臭味。
他也没有几个朋友,便跑来找利爪幼崽说话。
利爪幼崽正在摆弄一些小零件,旁边还有图纸。所有人都能看,不过大家都看不懂。
“天哪,我被选中了。”廖哥儿高兴道,“周大人让我踏踏实实上进,我一定要努力念书。”
“恭喜你。”利爪幼崽也很高兴。
“你这个是什么?”廖哥儿看到桌子上的小零件,眼睛都看花了,他已经跟利爪幼崽混熟,几乎什么话都跟他说,这会子就也问了出来。
利爪幼崽也没有瞒着廖哥儿,“是织布机。”
“织布机?”廖哥儿一愣。
他家中有纺线机,是一个很大的木轮,还有竖起来的梭子,他娘会用。织布机也有,很简单,可利爪幼崽手里的看上去很复杂很复杂。
利爪幼崽拿了块小木头看了看,很快三两下削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开始安装。
“这是新的织布机,能一下子织一匹完整的布。防线的机器模型已经造好了,大人说可以用,现在正在浇铸零件呢。”利爪幼崽解释道,“以后会有一个织布作坊……”
“织布作坊?那……”廖哥儿脸色忽然变得苍白,“我娘是不是就没机会织布赚钱了?”他倒不是讨厌利爪幼崽弄出模型,只是想到家中若是少了这部分银钱,那他念书恐怕会更加艰难。
利爪幼崽头也不抬,“不会,你娘若是手艺好,到时候可以直接进作坊,赚的钱会更多。”
“当真?”问完,廖哥儿自己不好意思了,“肯定是真的,燕大人的作坊,从来没出事过。”
他们说话都旁若无人的,利爪幼崽是故意这么说,廖哥儿是没想那么多。
倒是周围的一些人都竖起耳朵听着了,若是利爪幼崽自己告诉他们,那是织布机,那么他们肯定不会相信,然而这回是他们自己偷听到的,便深信不疑。
当天读书节圆满结束,利爪幼崽收拾自己造了一半的模型,跟着燕洵回保育堂建设。
丹心桥还是那样,但是燕洵在此走在上面,心情却又不一样了。
桥那头,作坊的管事们早早出来等着。
马车里,撼山幼崽探头看向外面,桥很高很高,水里很湍急很湍急,但是桥很稳,他觉得很安心。
佳倾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见撼山幼崽这些日子又长了些肉,看上去终于胖了点,心里也不自觉地跟着柔软起来。
或许他真的错了,以为妖怪要么不幸,要么邪恶,不会有这样好的一面,如今亲眼看到撼山幼崽的改变,佳倾心中复杂。
他有些出神的想着,若是他哥哥能早点遇到燕洵,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大人,欢迎回来。”小石头带头,大家一起跟着喊。
这些日子燕洵一直没回来,所有人都挂心京城的情况,如今终于等到燕洵归来,很多人热泪盈眶,仿若终于有了主心骨。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