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6章(1 / 1)歪脖铁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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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叔宁直接给战袍定了性:多出来的一条命。

“杨将军。”燕洵趁机三言两语说完。

杨叔宁沉思良久冲着燕洵深深揖礼感谢他深明大义,感谢他多给道兵们一条命,感谢他愿意背上骂名来保存道兵们心中仅剩的良善。

本该去外城墙轮班的道兵被杨叔宁找借口拦下来,依旧是杨琼领着原来的道兵守着外城墙。

铁爪鬣狗妖一波一波的来,绿棉花一波一波的采。

纺织作坊第二批棉花收上来织成布了,第二批蚕结茧,抽丝纺线织布了。最隐秘的库房中终于有了一摞一摞小山一样的绿棉布。

杨琼始终没有回边城大营,而那批道兵也没有回边城大营。

慢慢的一些副将开始琢磨:经常看到燕洵带着幼崽们去外城墙虽然那些幼崽每次都待在城墙下面但是燕洵和镜枫夜经常上城墙而且有时候还会消失许久。

“秦将军外城墙是不是出事了?”有副将找到秦穗问。

秦穗满头大汗“这……没出事、没出事。”

他知道一部分真相,但不能说出来面的疑惑的副将们,他绞尽脑汁为杨琼开脱。可不管他说什么,那批道兵都一直守着城墙没能回边城大营,这是事实。

“不会有事的。”到最后秦穗只能干巴巴道。

“肯定有事。万一铁爪鬣狗妖攻进来我们这些当兵的还好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军户怎么办?还有那么多孩子怎么办?”

“不行,我们得去看看。”

几个副将一边是担忧外城墙的安危,一边是觉得这里面太蹊跷,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范江忽然神秘道,“你们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范将军,你知道?”

“我也是听人说了一嘴,做不得真,你们听听就是。”范江道,“我听说燕大人早已掌控外城墙,经常出城,说是研究铁爪鬣狗妖,我看……究竟什么事,谁知道呢?”

“范将军,你怎么知道的?”秦穗又惊又怒,却不敢表现出来。

范江神秘道,“不可说,不可说。”

这些话说的无凭无据的,但却有许多人信了。

以燕洵的能耐,要是真的想控制外城墙,还不是轻而易举的是?再加上他带来的那些幼崽可都是妖怪,外城墙外面就是妖国,燕洵想要做什么事的话,可不就得首先控制外城墙么?

此种猜测不胫而走,一开始还是副将之间流传,很快到了千户、百户,普通道兵耳朵里。

愈演愈烈。

就连边城军户都听到了。

燕洵却仿佛毫无所觉似的,依旧领着幼崽们到外城墙下面,让幼崽们留下,他和镜枫夜上城墙。

城墙上,道兵们看到燕洵都恭敬的行礼。

这些日子他们虽然没能歇息,但是燕洵给了许多屏蔽的关键字,根本无须畏惧铁爪鬣狗妖,且每个人一天给一个红烧肉罐头,旁的吃食管饱。

道兵们还穿上了轻便的战袍。

以前铁爪鬣狗妖轻易窜上城墙,咬腿断腿少肉,咬胳膊断胳膊少肉,但自从穿上新的战袍,铁爪鬣狗妖就算是偶尔有窜上城墙的,也咬不穿战袍,甚至本能的有些畏惧这些绿色的战袍。

不会轻易受伤,铁爪鬣狗妖的嘴巴没有那么可怕了,甚至有道兵悍勇的冲上去徒手掰断铁爪鬣狗妖的脖子。

尽管他们不能回边城大营,但依旧士气高涨。

对于普通道兵来说,能杀妖,能立功,能拿到好处,这就行了。至于领兵的将领是谁,只要不让他们造反,其实他们根本不会在意那么多。

又一波铁爪鬣狗妖出现,道兵们都精神抖擞的端起枪。

“还跟上回一样,这回谁打中的最多,依旧有多余的红烧肉罐头拿。”燕洵也在城墙上,他指了指脚边打开的木盒,“今天是最后一次,都珍惜啊。”

“燕大人,咋是最后一次?铁爪鬣狗妖还得来些日子啊。”

“那以后是不是没有红烧肉罐头了?”

“燕大人,外城墙难道要换人了?”

道兵们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很珍惜这次机会。他们都知道燕洵拿了兵权做什么,也知道燕洵打算把责任都背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将领,对于道兵们来说,就跟亲生爹娘似的,不管孩子做了什么,爹娘都愿意担着。

没有人反感燕洵,反而由衷的觉得他很好很好。

燕洵笑眯眯,“绿棉花收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铁爪鬣狗妖要是不上城墙就都让他们活着吧,省的明年这时候咱们没得地儿收绿棉花。你们的事儿不用担心,我都跟杨将军说好了,他会给你们安排。回大营都好好歇息歇息……”

“放心吧燕大人,我们都急着你说的话呢。”

“这些铁爪鬣狗妖以前咱看了都恨得牙痒痒,现在倒是觉得这些东西还不错。”道兵说着,手中的枪接连响起来,一个个铁爪鬣狗妖摔下去。

等铁爪鬣狗妖撤退,燕洵领着道兵们熟练的从校门出去,放棉花种子。

铁爪鬣狗妖的数量每年都是增长的,据说当年城墙还没建起来的时候,这东西每次都是十几只出现,凶残无比,每次出现都会有道兵殒命,后来数量便越来越多,到城墙建起来,铁爪鬣狗妖的数目已经成为相当大的规模,有些年出现都是铺天盖地的,往往也是道兵伤亡惨重的时候。

至于今年,原本铁爪鬣狗妖数目比往年都要多,杨琼已经做好不死不休的准备,结果燕洵送来吃的送来穿得送来枪送来屏蔽的关键字。

镇守外城墙变成不会死人,只是稍微有点累的差事,前后变化让一些老兵每次想起来都会忍不住说几句,“咱们就是命好,不然今年一伙能活下来五个就不错了。”

一伙有十个人,基本都是同乡,大家住在一个帐篷里,平日里也一起操练,有伙夫统领。

有经验的老兵都知道,遇上艰难的念头,一伙人大多都得死一半,剩下的可能没被妖怪杀死,还会病死。

今年没有道兵被铁爪鬣狗妖杀死,偶尔有被咬伤的都赶忙送去看大夫,小花大夫医术高超,总能及时治疗伤口。

也没有道兵病死,因为大家都能吃饱饭,住的帐篷也不再四处漏风,吃得饱穿得暖,生病的人便极少,就算是偶尔有生病的,两碗汤药灌下去就没事了。

如果说以前的日子是人间地狱,那么现在就是想都不敢想的神仙日子。

许多在边城守了快要十年的老兵每每看到燕洵,都十分敬畏。只有那些初来乍到,亦或是野心勃勃的道兵才会有别的想法,想要企图从燕洵这里得到什么。

只是那些人怎么不想想,边城的变化几乎是燕洵一手促成,现在和以前什么样?燕洵既然有这样的能耐,就定然不会被轻易利用。

这些道兵杀完铁爪鬣狗妖,都很不舍的脱下身上的战袍。

在副将们忍耐不住,联合起来去找杨叔宁质问的时候,轮班的道兵已经准备好,在副将们的注视下离开边城大营,去外城墙。

原来的道兵们在外城墙上等着,然后郑重其事的交出战袍,认真地叮嘱这些来接班的道兵。

交代完,他们便抱着自个儿攒下来的红烧肉罐头回边城大营,剩下新来轮班的道兵拿着轻飘飘的战袍面面相觑。

“都换上战袍。”杨琼道。

“将军,这是啥?”有人问。

“你们穿上就知道了。”杨琼当然不会说这些战袍怎么来的。

每过几天功夫,外城墙上道兵们穿得战袍便被传的神乎其神。

“我们身为副将,为什么不能有那种战袍?”范江带头找杨叔宁。

“杨将军,我们知道守卫外城墙的小将军是你儿子,但是你也不能那么偏袒啊。”

“听说那战袍刀枪不入,可是真的?”

在战场上,金银都不好使,只有能保命的东西才好使。

若是绿战袍真的那般厉害,这些副将自然得动心思。

杨叔宁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范江,哈哈大笑道:“那些战袍我可说了不算,你们要是想要,便去找燕大人要吧,都是他折腾出来的玩意。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从燕大人那里抢的……”

副将们面面相觑。

他们要是信了杨叔宁的话才是傻了。

杨叔宁不肯说实话,这些副将也不敢逼着问,于是他们想了想,转而去找养马的裘保打听。裘保避而不谈,甚至没跟范江说话。

范江原本是裘保亲信,裘保替他挨罚,如今见了面都不说话,这到底是假装不认识,还是真的不想说话,别人就不知道了。

副将们依旧不肯罢休,便打听绿战袍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

“跟铁爪鬣狗妖有关,很残忍,具体如何不知道,只有燕洵和那些妖怪幼崽能残忍的折腾出来。”范江道,“这是我打听来的消息,你们爱信不信。”

信,还是不信?

即便是那批道兵一直没回边城大营,就算是现在回来了,也都集中在一起歇息,但还是有人能神通广大的打听出来只言片语。

战袍确实跟铁爪鬣狗妖有关,残忍二字也是千真万确。

于是不少听到的人都想起幼崽们解剖铁爪鬣狗妖时的场景,血腥、残忍,充满让人惊惧的残酷。那些幼崽们动刀动枪,都面不改色。

如果真是那样,那也太残忍了。

范江暗中撺掇蠢蠢谷欠动的副将,“如果真是用残忍的法子弄出来的战袍,我觉得不可取。咱们虽然跟妖国敌对,但该有的礼仪仁义还是要有。”

“对!”

“最起码绿战袍不能让杨琼独吞!”

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想法又都大同小异,反正得先把水搅浑,然后自己再浑水摸鱼。至于所谓的仁义道德,那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谁还能真的去遵守?

人活着有血有肉,可不是书本里写的诗句那么死板,若是真的坚守仁义道德,谁又能真正的爬上副将这么高的位置上呢?

就在整个边城大营都暗流涌动的时候,忽然,杨琼跑了,秦穗趁机登上外城墙成为守将。

没得到机会的副将都暗自咬牙,准备从秦穗身上下手。

杨琼则是坐上回京的火车,远离边城。

火车上,燕洵拿着棉布,捏着针线,飞快地缝着。

镜枫夜在旁边紧张的看着,好在他聪明的用绿布缝了一个指套给燕洵套在手指头上,针一般都扎到指套上,不会一下子扎到手指。

幼崽们也都拿着针线和棉布忙活。

杨琼蹲在旁边看了会儿,心中有些羡慕。

杨家向来都是虎父无犬子,杨叔宁身为大将军,极少有跟杨琼相处的机会,甚至可能一年到头都说不上几句话。还是这两年燕洵给出主意,让他们父子俩演戏,这才多了见面和说话的机会。

此时看着燕洵和幼崽们头碰头,一边忙着手里的针线活一边小声说着话,温馨又暖融融,杨琼心里羡慕的紧。

“燕大人。”杨琼有点郁闷。

“饿了?车厢里也有饭堂,随时都有吃食准备,可以随时去吃饭。”燕洵头也不抬道,“要是不习惯在火车上,可以睡觉。”

火车跑起来的时候,车厢里总会有轰隆隆的声响,燕洵和幼崽们都习惯了,晚上照样睡觉,头一回上火车的人可能会不习惯。

杨琼也不是饿了,他就是没话找话,“燕大人缝什么呢……”

“给幼崽们的玩偶。”燕洵还是没抬头,“我临时想起来缝一些,想当伴手礼送给留守京城的幼崽们。”

棉布触手柔软,缝好玩偶外套,里面塞上煊软的棉花,再封口,十分好看。

模样都是按照幼崽们的矮胖形象缝的,因为燕洵想起来的有点晚,便在火车上忙活,基本上没打算歇息。

小幼崽们也都赶忙来帮忙,撼山幼崽还是缝宝宝的玩偶。

独属于宝宝的玩偶是最小的,只比巴掌大一点点,是最最最不好缝的。撼山幼崽自个儿折腾许久,火车进京的时候才终于缝完。

呜呜呜!

火车呼啸着前行,庞然大物一样奔腾而来,最后在海边缓缓停下。

幼崽们都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

京城还是老样子,而河那边的变化则是堪称天翻地覆。

一栋栋水泥楼,一个个巨大的作坊,宽阔的能同时跑六个马车的水泥路,路边种植的翠绿的树,有的开花了,一簇簇,一朵朵,姹紫嫣红,看得人目不暇接。

海边巨龙一样的长城已经完工,蜿蜒巨大,护卫着海岸后面的人们。

大片大片的盐场,方方正正的水泥池,看上去十分壮观。

火车还没停下的时候,便有道兵和一些汉子往站台那里聚集。

“海边的风味道都不一样。”燕洵打开窗户,让风灌进来。

“恩。”撼山幼崽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

他看到当初自己藏身的乱石堆,现在已经不是乱石堆了,变成了平坦的水泥广场,干干净净。

火车缓缓停下,撼山幼崽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卫守城。

多日未见,卫守城还是那样,不苟言笑,腰杆挺直。撼山幼崽眼巴巴的看着,又看到佳倾,忽然又反应过来,他爹似乎是真的年纪有些大了,看上去并不年轻了。

呜呜呜呜……火车最后一次发出声响,随后沉寂。

技术工匠们率先打开门出来,站在门口等着。

燕洵率先踩着台阶下来,身后是镜枫夜和幼崽们。至于杨琼,早在火车开始减速的时候就从窗户跳下去跑了,没有任何人看到。

“欢迎回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所有人就都跟着喊。

燕洵冲着大家招手,“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去,都去忙吧。”

很快大部分人都散开,只有少数人还在。

撼山幼崽拿着一个很小的木箱,哒哒哒跑去找卫守城,眼巴巴的看着他。

卫守城低头看着多日未见的小幼崽,感觉似乎又黑了些,个头好像长了一丁点儿,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身上的衣裳换了新的,是他没见过的。

面对撼山幼崽,卫守城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轻轻点头,道:“回来了。”

“恩。”撼山幼崽赶忙答应着,“这是我带回来的。”

卫守城微微弯腰,接过小木盒。

撼山幼崽立刻哒哒哒跑了。

木盒里装着两双棉布缝的袜子,两个草编的蚂蚱,还有两块绣了小山图画的蚕丝帕子。

卫守城唇角上扬,心情不知不觉得变好了。

远处撼山幼崽跟其他小幼崽们汇合了,大家一起乘坐马车回保育堂建设。

保育堂建设水泥楼还是原来的模样,前面的桂花树依旧开着一朵朵小小的桂花,香飘十里。巨大的水泥广场上依旧立着幼崽们的矮胖形象,远处巨大的塔钟正发出只有幼崽们才能听到的滴答、滴答的响声。

弹弹幼崽好奇地看着花树幼崽身上的衣裳,问:“这就是边城特产的布料吗?我感觉比咱们这边织的布料更柔软哩。”

“恩,边城的棉花长得更好,织出来的布也更好。”花树幼崽赶忙道。

从边城回来的小幼崽们都带了伴手礼,有草编的蚂蚱,有一件件用缝纫机缝的衣裳,还有小巧煊软的玩偶。

草编的蚂蚱和玩偶都被幼崽们放到了玻璃窗中,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幼崽玩偶都笑眯眯的,一双双大眼睛美滋滋的看着外面。

燕洵给幼崽们带了他亲手缝的衣裳,镜枫夜给幼崽们带了边城特有的蚕丝帕子。

大家都有说不完的话,分享不完的小秘密。有一些幼崽们会说给燕洵听,有一些幼崽们会私底下交流,不让燕洵知道。

回来的前三天,幼崽们不管去什么地方都想在一起,因为他们的悄悄话还没说完呢。

燕洵也难得歇息,干脆什么事都不管,和镜枫夜一起去了京城。

他离开那么久,京城百姓已经不再讨论他和幼崽们,说的是别的事。燕洵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听得很费劲。

镜枫夜便低声道:“他们在说前些日子左相家千金寻思被救回来,是因为谢谦书变心要退婚。还有人说谢谦书是看上公主,想要尚公主……”

他贴着燕洵的耳朵,说话的时候气流拂过燕洵耳朵绒毛,痒痒的,有点热。

燕洵抬手捏了下自个儿的耳垂,低声道,“空穴不来风,你再听听。”

镜枫夜点头,眼睛专注的看着燕洵的侧脸,耳朵则是听着外面的动静。

京城百姓最爱热闹,谁家有什么大事肯定会天天说,日日说,直到有更大的事替代。

“我听说陆家千金模样十分难看,塌鼻子小眼睛大腮帮子,胖的得有二百斤。当初跟谢家订婚时露面的根本不是陆家千金,而是千金的丫鬟。”

“我怎么听说是公主貌若天仙,谢家公子只看了一眼就从此害了相思病?”

“听说左相气得抱病,都下不了床。”

“你们都不知道吧?我听说京城出了大案子。”

“什么案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很大的案子。”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镜枫夜听了一会儿没有别的内容,便不再说话。

马车轻轻晃动,因该是从水泥路上下来,到了土路。燕洵靠在镜枫夜怀里有些昏昏欲睡,他半闭着眼睛,嘴唇微张,身体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像是要往镜枫夜怀里撞。

镜枫夜便有些心猿意马。

手放在燕洵腰上,胸前就是燕洵的脸,他有些出神的想着以前。以前他经常会做一些小动作,因为忍不住,也因为那时候他内心里只有欢喜,像个傻子似的。

现在经历得多,明白的多,他倒是愿意忍着,不会像毛头小子那样忽然出手了。

“想什么?”燕洵忽然问。

“想外面那些人说的案子是不是真的。”镜枫夜道。

有些人说谢谦书因为喜欢公主而像尚公主,陆朝阳的嫡女长得丑什么的,都不如真正的发生有牵扯的案子可信。

这些家大业大的少爷、姐儿的,哪有那么容易更改自己的婚姻,大都是利益牵扯,如同一张网,可能从一出生那张网就已经扣在身上,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镜枫夜记着燕洵曾经给他分析过的京城局势,此时想起来便颇有感慨。他记得那时候燕洵说:“大家族出事,要么是宫里那位出手,要么是党派倾轧,要么就是跟某些大案有关。”

“等见着宝宝问问,他或许知道。”燕洵道。

宝宝这几天都很忙,早晨在保育堂露个脸跟大家一起吃饭就跑了,晚上才会回来。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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