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败了。”

宇智波鼬开口，语气波动。

面具宇智波没有说话，整张脸上，唯独裸露出来的眼珠里，满是沉重和惊愕。

“轮回眼”的容器都被杀死。

被一位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

在计划制定时，他甚至都还没出生。

“他的术和能力，是我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见过的。”好一会后，面具宇智波才开口，“几乎可以说是忍界不存在的术。”

他想做一个确切的判断。

但.

即便他对“宇智波斑”已经很了解。

可他毕竟不是那个人，没他的见识阅历。

“从长计议吧。”面具宇智波丢下这么一句话。

他的眼中，查克拉涌动，拧成空间漩涡，将身躯吞食。

宇智波鼬也逃离得果断。

身体一散，变化鸦群飞远。

雨之国外战场上。

鸣人撇下刀上尸体，收敛气息，从“九尾模式”退回“阿修罗模式”，双掌一拍，锁链飞舞，将佩恩身体抓来。

它已经被完全摧毁，残存微弱的一点查克拉。

鸣人伸手，拔下他脸上一根黑色楔子，攥在手心。

顺藤摸瓜，感知到查克拉来源的方向。

锁链还在翻找。

从废石块中，卷出一把满身倒刺的大刀。

“这是那个鲨鱼脸的刀？”阳九尾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阴九尾探头：“尸体呢，被那个术碾成肉泥了吗？”

鸣人把手伸起：“还记得他一开始用的那个术。”

“能和这把刀合二为一。”

“那时候，是他的肉体为主导。”

阳九尾意识到什么：“那个人藏在这把刀里？”

“出来。”鸣人呵斥，伸起的手抓去。

鲛肌无比配合，立马张大嘴巴。

让金色的手伸进自己的身体，将鬼鲛生硬的拉扯出来。

“你怎么可能会发现我？”鬼鲛脸色难看，语气惶恐，“我的查克拉明明和‘鲛肌’一样.”

鸣人开口。

在他说话间，锁链呼啸，从身后飞起，流星坠压，朝着鲨鱼脸扎去。

“和查克拉无关。”

“是灵魂。”

“你的魂魄，有股死鱼一样的腥臭味。”

话音落下。

“噗嗤”几声，锁链贯穿鬼鲛脑袋、胸口。

地下的六道气息，毫无止歇，扯住鬼鲛灵魂，眨眼消失不见。

“六道仙人，不出来见一面吗？”鸣人的灵压追逐那道力量。

但.

因这一句话，“六道仙人”的气息陡然消失。

鸣人皱眉。

即便自己已经表现出与这个世界，几乎可以说“格格不入”的能力，他也依旧不想见自己？

还是说，不能？

他把这个疑惑记下，瞬步向雨隐村去。

有“黑棒”这个查克拉接收器存在，很快就找到长门所在的那间屋子。

他推门而入。

屋子里漆黑昏暗，但随着鸣人进来，他身上那一层金色的灵压，将整间屋子照亮。

“你来了。”长门语气平静，轮回眼中的力量凝聚。

鸣人打量他，目光停留在他脑袋上，颜色已经退化、黯淡的红发上：“漩涡一族的人啊。”

“怪不得本体没有出面。”

“原来衰败到这种程度。”

他瞥了一眼自来也。

锁链舞动，将他身上的黑棒拔出。

“宇智波斑呢？”鸣人不等长门开口，就再次询问。

自来也从地上爬起，把头一摇：“我潜入进来后，没有遇见宇智波斑，只有一些普通的雨隐忍者。”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长门在沉默一会后，开口回答。

鸣人点头：“这样.”

“伱知道他会去哪吗？”

长门依旧沉默。

“也不知道啊。”鸣人把刀举起，“那就到此.”

“等一等！”自来也举起手。

鸣人偏头看他。

“鸣人，你是要杀了长门吗？”自来也开口。

鸣人点头。

自来也神色恳求：“能不杀了长门吗？”

“我想他也是误入歧途，给他一次机会吧，他以前也是个温柔的孩子。”

“拜托了！鸣人！”

他鞠躬请求。

鸣人语气没有任何波动，也很果断：“我拒绝。”

自来也抬起头。

“他们对我下手，是带着杀意的。”鸣人平静说下去，“让我对想杀死我的人手下留情？”

他偏过头，和自来也对视上。

“我只是拿走他们作为生者的寿命，已经很仁慈了。”

“想杀死一个人。”

“就要做好被他杀死的准备。”

自来也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已经亏欠鸣人很多。

刚才的请求，已经用尽他体内全部的能量和面子。

实在没脸、也没力气再重新说一遍。

鸣人手腕一翻，收刀回鞘。

“但看在自来也老师你的面子上。”

“我给他一个和你说遗言的机会。”

他结印，分出影分身，四散出去，去搜寻那些毫不犹豫，逃遁飞快的家伙们。

鸣人和长门对视。

“这将是你作为生者，最后能说出的几句话了。”

自来也握紧拳头：“谢谢，鸣人。”

鸣人摆手，往角落一坐。

“漩涡鸣人啊。”长门轻声，声音虚弱，“还允许我说遗言吗？”

“长门，你以前不是这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自来也开口提问，“弥彦又是怎么死去的.”

长门沉默好一会，像在整理词汇，好一会后，才缓缓开口：“在自来也老师离开后。”

“我们成立了名为‘晓’的组织，以弥彦为首领开始行动。”

“不依靠权力和武力去创造和平的信念，深受大家的赞同。”

“没过多久，我们的组织就声名鹊起，也拥有了许多伙伴。”

“直到有一天.”

他握紧拳头，轮回眼之力不受控制的弥散，让自来也身体承受巨大负荷，但他寸步不让，顽强地站在长门身前。

鸣人不为所动。

长门平缓了一下心情，才继续说下去：“雨隐的首领，那个名为“半藏”的男人，找到我们，希望能以‘晓’为核心，和当时正处于战争的三大国交涉。”

“然而，这却成为一切灾难的开始。”

自来也瞪眼，把头一摇：“我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事，什么和平交涉.”

“自来也老师当然不会听说过。”长门冷笑，“因为这就是个圈套。”

“在原本应该是三大国交涉的地点，却只出现木叶暗部和半藏的手下。”

“他和木叶一个名为‘团藏’的男人合作。”

“团藏为了夺取火影的位置和半藏联手。”

“半藏为了自己的权力，而与团藏勾结。”

“弥彦因此而死”

自来也瞳仁扩散，不可思议。

他不敢想象，这件事里，木叶竟然扮演如此一个角色，而且又是“团藏”那个家伙。

鸣人耳朵一动。

团藏

这是头一回听说过的名字。

木叶高层。

这种不择手段的样子，让他不由想起，在自己第一回离开木叶之后，那几个拦住去路、想要强行带走自己的忍者。

是他吗？

长门声音愤恨：“弥彦死的那一刻，痛苦、空虚填充满我的身体。”

“不依靠权力、武力，只会沦为那种结局。”

“所以我要.”

“成为神，改变世界！”

“将九只尾兽制成兵器，以绝对的实力凌驾在五大国之上，让世界趋于和平。”

他深吸口气：“自来也老师，还记得你之前对我们说过的话吗？”

“所谓成长，就是要会自己考虑该怎么做。”

“感知伤痛，想法找出答案。”

“这，就是我的答案了。”

自来也把头抬起：“但这个答案是错误的。”

“和你以前给出的答案，完全不同。”

长门低声：“人都是会改变的，自来也老师，尤其在体会痛苦之后。”

他将头抬起，看向鸣人。

“漩涡鸣人，你的答案又是什么？”

鸣人偏头看他。

一道影分身瞬步而来，把香燐带来。

红发闯入视野，让长门一愣。

“你的想法，我还挺认同的。”鸣人开口。

自来也一惊，转过头，看向鸣人，不可思议。

“如果这个世界不懂得和平，那就出现一位懂得和平、又拥有足够实力的强者，告诉他们什么叫和平。”他接着说下去，“就像当初的六道仙人、初代火影那样。”

长门一愣，对这个答案，感到不可思议。

明明是对手，生死之敌。

可最终.

自己的想法，却被要杀死自己的人认可？

“让我不解的是。”鸣人继续说下去，“你明明拥有轮回眼，能够以个人能力做到这一步，可为什么.”

“还要收集尾兽？”

长门低下头，语气变得柔和：“鸣人，你不是很想知道宇智波斑吗？”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有关他的所有一切都告诉你。”

“但”

“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好吗？”

“你说。”鸣人摆手。

长门抬起双手：“轮回眼的能力.”

“让我制作出六道傀儡，但有一项能力，却不能分给傀儡。”

“那就是第七道，外道。”

“掌管生死之术的瞳术，能将已经逝去的死者复活。”

“只不过代价会是我的生命。”

他停顿一下，和鸣人对视，眼神、语气都异常诚恳，恭敬恳求：“在和你说完宇智波斑的事情之后，我想用这个术复活小南。”

“我想要她还活下去。”

“她和我不一样，没有那么多野心和想法。”

“留她一命，可以吗？”

这不是交易，只是个临死之人的请求。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