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步!
“稳住!”
灰木石全身肌肉紧缩,血管膨胀,心跳如鼓。
50步!
有战士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
30步!
蛮子身上的马粪味道扑面而来!
20步!
灰木石大吼一声:“鼓起勇气!”
长矛硬化、勇气鼓舞的双重加成立即生效!
下一秒,所有人忽然心生勇气,恐惧、紧张和焦躁的情绪瞬间消散!
在蛮子以为他们会退缩之时,手握长矛的战士们同时发出了一声怒吼!
“杀!”
第一批马匹狠狠撞在了长矛上!
刹那间,献血迸溅,惨叫轰鸣!
长矛坚硬似铁,战士屹立不倒!
只见这群马匹直接撞死在了长矛上!
马尸倒地,身后的蛮子被巨大的惯性甩飞出去,哐当一声撞死在巨石上!
后续冲锋的群马来不及反应,就像撞到了一堵坚固的墙壁,引发了惨烈的踩踏事故!
他们本以为这些手握长矛的人会被撞飞,会被吓跑!却没想到自己变成了鸡蛋碰石头!
远在后方的蛮子老头看的更是瞠目结舌。
这胜负来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继续冲!冲啊!”他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有几个蛮子鼓起勇气,带马去撞,巨大的冲击力虽然被尸体抵消了一部分,但还是撞倒了3名叶氏部落长矛手。
灰木石见状,气得大吼一声,朝前冲去正面硬刚暴躁的野马,居然以一己之力,双臂展开一左一右夹住了两匹马的脖子,然后狂怒大喊一声,硬生生的把这两匹马摔倒了!
“我艹!这还是人吗?”蛮子老头看到这一幕,吓得瞠目结舌!
后面的马群看到前面的尸山,立即调转马头,或冲向了北岸河面,或撞向南边山崖,狭窄的地形严重的限制了它们的奔跑。
后续赶来的蛮子战士都被混乱的马群撞得东倒西歪。
“胜了!胜了!”
后方的白川看到这一幕,立即大喊起来,拿起标枪就冲向了前线。
旁边的族人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加入混乱的战场。
别看这些人战前怯懦如鼠,一旦看到局势逆转,立即展现出了爆棚的士气,杀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蛮子老头自知大势已去,急忙寻找自己的马匹,准备逃跑。
但就在这时,一支标枪精准命中了他的肩膀,令他惨叫连连,扑倒在地。
他扭头一看,浑身是血的灰木石如同恶鬼一般,朝他杀来!
“不!不要!”
一声哀嚎,夕阳落幕。
残云如血色,长矛大放光彩!
……
蝴蝶骨和紫兰叶两人带领其他战士,继续攻击留在战场的蛮子。
而灰木石已经用石斧剁下了蛮子老头的脑袋,然后把它挂在长矛上,高高举起大吼道:“你们的族长已经被我杀了!放下武器!乖乖投降!”
负隅顽抗的蛮子们接着昏暗的光,看清了老族长的脑袋,瞬间失去了主心骨,跪倒在地。
战斗结束,战场上只剩下了残马的嘶鸣声。
蝴蝶骨望向西边的黑暗,告诉灰木石:“有几个逃跑了,要不要去追?”
“算了,”一向稳重的白川极为平淡地说:“西边是我们还没探索过的地方,不能冒险。大家都累了一天,赶快休息去吧!”
众人一听,刚才获胜的兴奋劲慢慢退散,浓烈的疲惫感瞬间上头。
是啊。
这一天,他们经历了折磨、饥饿、绝望、转机的希望和获胜的狂喜。
肾上腺素分泌又消散,疲惫的身体加之高度兴奋的大脑,早就让他们累的站不起来了。
白川下令以后,他们就立即走回临时营地,随便吃了几口东西,喝了几口水,然后倒头就睡。
剩下白川和灰木石三人守夜。
围坐在篝火旁,紫兰叶眉飞色舞地回忆着刚才的战斗。
“刚才可真是惊险啊!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族长真是神人!我一拿到他发明的武器,立刻不害怕了,腿也不抖了!就像被施了法一样!”
“没错,就连敌人也没想到,我们换了武器,而且坚决不后退一步!”
“你应该瞧瞧那个老头死的时候有多搞笑,直接尿湿了裤子,拼命求饶,还要把他们部落的肥美牛羊全送给我呢!可是啊,我转念一想,把他杀了,东西不也是我们的吗?”
“哈哈哈哈!不愧是你!”
“总之,这个游牧部落的牛羊一定很多,就是不知道他们还敢不敢再杀复仇了。”
“如果想复仇,今晚就是最佳时机。因为我们已经累得站不起来了。”
白川一说话,其他三人立即闭嘴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西边漆黑的夜。
如果蛮族想要复仇,那么今晚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游牧蛮族的营地里,战败的气息已经将所有幸存的族人笼罩。
……
这是一个中等规模的部落,有牛羊成群,也有野马20多匹,但是人的数量去没有牲畜多,尤其是经历了惨败后,他们连族长都没了。
现在还剩下的,是一些老弱病残的族人。
他们正在用牛粪涂抹伤者的伤口,祈求先祖发挥神力,拯救他们的生命。
可惜,一个伤者抹了牛粪以后,立即在躺在地上直打滚,过了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一个苍老的声音叹息道:“阿儿巴泰死了。那个叶氏部落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之前,从没听彩羽和紫山提起过他们。”
一个伤势不重的族人咬牙切齿道:“不管怎样,老族长已经死了,我们要不要杀过去报仇!?”
此话一出,其她妇女老幼都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一个年轻的少年站出来驳斥道:“嫌我们死的人还不够吗?开战之前,我就告诉老族长,马需要舔石,不能再奔波冲锋了,可他根本不听!要我说,你们战败,完全就是不顾马的状态!”
“放屁!我们明明是输在了敌人的长矛上!根本不是马的状态不好!”
治病的老者眼见两人越骂越狠,立即站起来吼道:“都省省力气吧!我们应该想想接下来怎么生存!而不是想让兔子一样窝里斗!”
少年立即回答:“爷爷!要我说,我们应该献出一些牛羊给这个部落!让他们把路放开,让我们的牲畜过去舔石!”
“闭嘴!你个懦弱的叛徒!”
但是少年的气焰丝毫不减:“从一开始,我就主张不要动武!自从我们被逐出草原以后,能战斗的男人还剩多少?现在连放牧的人手都不够了!难道你真想让我们的母亲和姐妹都拼上战场?断绝血脉?”
伤兵被这些话气得伤口崩裂,痛不欲生,可他根本没法反驳。
老者默默听完了少年的话,然后眼珠缓缓转向营地的阴影里,那里端坐着三个更老的族人,他们的皮肤已经松弛犹如枯叶堆积,骨骼高突,一脸死气唯有眼睛明亮。
他们相视一眼,最后点了点头,老者这才大声同意了青年的建议:
“我们必须暂时低下头颅,向叶氏部落求和!这是为了守住最后的血脉!也是为了让我们的牛羊获得舔石!否则,我们将一无所有!”
说罢,他又看着少年,庄重说道:“额尔顿夫,既然是你提出的建议,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办成以后,你就是我们原鹿部落的新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