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杀手喃喃
夜斓又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感觉哪儿都正常,唯独这神情有些过于冷清了。
“你把斗篷给她戴上!我们这就去见人!”她自信道。
燕浅按照她的话照做了。
夜斓打开了门,外面果然人群骚动。
“活了!真的活了耶!”有人出声道。
那老大夫也在其列,见到暖暖居然活着出来了,他揉了揉老花眼,“这这不可能呀!”
不过见女子带着面纱,他推测是用了什么邪术!
但却并没有说破,只是默默的消失在了人声鼎沸的人群中。
夜斓也留意到了他,心中柔软了几分,嘴角忍不住的微微勾了起来。
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嘛,并不是人人都像燕无瑕那般心术不正!
人群里突然有人带头朝夜斓跪拜:“神医!以后我们安城的安危就靠你了!”
那些人也跟着他跪拜起来。
燕浅站在夜斓身边,一脸的自豪。
容玉则是心情简单!
“好了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没事都散了吧!”夜斓烦躁的开始赶人!
那些人既然承认了她是神医,便也不再堵在门口,纷纷都给她面子撤退了。
安宁兵器铺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容玉率先跨进屋子里,却闻到屋子里一阵怪味儿,好像是尸体的烧焦味,他有些惧怕,可是更觉得热,“怎么这么热啊?”
夜斓和燕浅倒是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扑哧一声的偷笑了,看着容玉在那儿不停的给自己扇风。
此时暖暖也走了进来。
燕浅给她摘下斗篷。
夜斓开始思考暖暖的去留问题,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赫连府你是不能再回了,为了让你远离赫连府,那我便给你重新取个名字吧!”
“就叫喃喃!”
容玉和燕浅同时出声:“这个名字好听!”
随后两人又分别瞪了对方一眼,谁也看不惯算,都觉得对方霸占了夜斓,分走了自己的一半!
夜斓明显还是感受到了,属于男人之间的较量,看着他们摇摇头道:“你们怎么跟两个孩子似的!你看喃喃站在那儿多安静啊!”
“就连我提起赫连风,她也没什么反应呢!”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容玉下意识的问道,一副夜斓管家的样子,故意在燕浅面前表现,“什么事?”
“为喃喃做一个告别仪式!毕竟她还是赫连风的妻子!”夜斓也被屋子里的热气给熏的出了一层薄汗。
见她忙活的挺辛苦的,容玉贴心道:“那我去!”
燕浅则去开窗通风了。
夜斓突然觉得有两个男人为自己忙前忙后的,这幸福的太满足了。
她美滋滋的做了个一妻两夫的梦。
这当然只是幻想,她又不是真的喜欢这两个人
夜斓还是道:“你歇着吧!你刚在外面拦着那些人,也累得够呛,又在大太阳底下的,你不心疼自己,那我还不能心疼你吗?”
听她这么说,容玉心里总算平衡了一点。
可燕浅就不乐意了,随后又想了想他也没资格吃他俩的醋,于是识趣的和夜斓告辞道:“我先回燕府了!”
也不忘和容玉告别:“容兄,改日再会!”
燕浅的心胸出乎两人的意料。
待燕浅走后,夜斓才对容玉道:“你看看人家,不是我说你,就不能好好处吗?”
容玉脸色一红,被说的不好意思了。
夜斓作罢,“我也出门了!你好好照看喃喃!”
赫连府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赫连风站在暖暖出事的门外站了足足有半日了。
谁劝他也不听。
“暖暖。”赫连风对着空气道。仿佛妻子就在自己身边。
暖暖如一具僵尸一样悄声跳上了赫连府屋檐,她坐在那里,虽然面容冷峻,但眼中还是起了波澜。
眼泪随之流下。
她是在夜斓前脚出来,她后脚便踏出的!
“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捻熄灯无人共我书半生。无人与我把酒分无人告我夜已深。无人与我缘相认无人陪我度红尘。无人拘我言中泪无人愁我路独行。无人与我比肩立无人牵我共连理。无人与我诉衷肠无人伴我白发生。
暖暖依旧坐在屋顶听赫连风对自己诉这迟来的衷肠。
如今那里,不再有妻子为他点灯等他从外面风流快活回来归宿。
亦再无她站在远处对他巧笑倩兮。
这时,护院走了进来,“少爷,郡主在府外呢!”
暖暖一个闪身便跳下屋檐,消失不见!
赫连风擦干了眼泪。
他走到府门,却并未开门,只是轻声道:“何事?”若不是夜斓的存在,燕无瑕怎么会牵罪于他妻?
你说他怎能不怨?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郡主治好了暖暖!但她如今和你赫连府已经没有瓜葛了!你也不要再找她!我今天来就是来告诉你这个的!”
“你若执意不肯远离她!那别怪我到时不客气!”夜斓烙下狠话,便转身远行。
赫连风在怨她,与此同时她也在怨赫连风。
两人彼此相怨着。
赫连府依然没有打开门,虽然已经不能再见了,但是夜斓确实言之有理,以防燕无瑕再找上门,相离也好。
如今只有夜斓才可以保护好她,因为现在的夜斓郡主,在安城又开兵器铺又开客栈的!羽翼一日比一日丰,性情也随之变得跋扈了。
再也不是那个安城人人都敢欺的软弱单纯的小帝姬了!
最后赫连风回了房,开始写下一篇诗:问君路远何处去,问君音杳何时闻,莫怕鬓白情难分,已许下一生,我取溪静澄,直把古人闺中问,并肩执手自温存,
萧爽楼夜辰,倚墙淡墨兰影真,烹茶蒸酒抚霜尘,拔钗沽酒抚霜尘,汝看烛烬月半沉,汝听蛩噪院已深,风住杯倾泣未忍,写尽梦一痕,眉间绛色冷,
依稀共话西厢人,怎堪无力渡芳魂,案上锦书残,零落轻拾当日谶,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我取溪静澄,直把古人闺中问,并肩执手自温存,萧爽楼夜辰,倚墙淡墨兰影真,烹茶蒸酒抚霜尘,眉间绛色冷,依稀共话西厢人,怎堪无力渡芳魂,案上锦书残,零落轻拾当日谶,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
落书。赫连风
只从这次夜斓回来了,燕浅又来找夜斓玩了,尤其频繁。
却刚好看到夜斓拿出一把自己亲手铸的剑,就准备提剑气势汹汹的出门。
喃喃坐在椅子上毫无反应。
燕浅拽住她,“干什么去?”
“找你妹妹去!这剑见血封喉,你说我干什么去?”夜斓横了眼他。
“让开!”
“我不让!”燕浅执意拦住了她的去路。
夜斓一恼,真要发火,容玉见情况不妙,也来帮忙。
燕浅见这架势,有些招架不住,于是他坦白说了实话:“我不要你手染鲜血,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以德报怨!”
“你怨,燕无瑕她心中更怨!”
“燕无瑕的脾气我了解!”
夜斓嘲讽的看着他道:“你说的轻巧,你说这事儿让我怎么就算了?”
“你要我如何以德报怨?”
燕浅理解她的感受,忏悔道:“这事儿归根结底都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不爱她,她也不会处处针对你!如果我牺牲自己娶了她,也算了却了她一个心愿,她以多次受伤,相信此后必定消停!”
“安安心心的在家里相夫教子!”
“但愿吧!”夜斓坐回了屋。
似乎是被他说动了。
燕浅却突然出剑斩了她一截头发,夜斓反应过来时,头发已经抢了去。
夜斓气死了:“你”
谁知传来燕浅的回声,“以后我也尽量不再见你了!但是这个就当留给我做纪念吧!”人却早已走远了。
容玉起身不平道:“要不要我去把你头发抢过来!”
夜斓蹙眉:“不必了,一截头发而已,若真能化解两家恩怨,我头发多得是!”
容玉摊手。
“什么?你真的要娶我?”燕无瑕本来身子因前段时间被夜斓伤了,还疼的要死。
燕浅却突然心事重重的回来,说要娶自己,她当然高兴的不得了!
伤口也不痛了。
照这样下去,再养两月,她又能是那个活泼乱跳的燕无瑕了。
燕无瑕亲昵的走进高大的燕浅,挽住他的手臂撒娇,“婚期是什么时候?能快点吗?我这就去跟父亲说,然后再让他对外宣布!”
“这可真是我今年以来经历的最大喜事了!”
燕浅却全无喜色,怕她生疑,又只得装出一副勉强的笑。
“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再找夜斓的麻烦了!”燕浅搬开她踹紧自己的手。
“然后再给我三日的时间。”
燕无瑕虽然愣了一下,但还是欣然接受了,如今对付夜斓屡屡吃了不少苦头,现在燕浅愿意以身相许,她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还会去找那个贱人的麻烦?
“嗯。”
贱人就是贱人!
不过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以免热了燕浅的不痛快!
她可是喜欢极了他!
燕浅也回了自己的房。
他站在窗外,脑海里回忆着与她初见时的种种。
夜斓是他栓不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