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坐落于群山环抱之间,西南紧靠河流“玉带”与杨平密林,皆是天然的屏障。
城中人口高有数百万,东西南北入口人来人往,属于是元武国南面的交通枢纽之一,三教九流之人皆汇于其中,鱼龙混杂。
若论这周围附近哪里最为热闹,那便莫过于这襄阳城了!
庄家车队不知驶了多久,终于来到了襄阳城下!
仰视着襄阳城那高耸入云的古旧城墙,安清平低声呢喃:“终于又来到襄阳城了……”
距离他上一次进城,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并非安清平不喜欢襄阳城内的繁华,而是这大城里的消费实在离谱,一只热乎乎的馒头在镇子上只要一文,但襄阳城里的店家敢卖五文!
而且敢卖是因为有人敢买。
这有钱人,还是太多了!
之前穷久了的安清平可不舍得在这物价上天的地方呆着。
而除了这个原因之外,他也在躲着襄阳城里的某些人,身为“盗圣”,安清平是被许多人所觊觎的。
而他现如今已诞灵根,实力大增,无需再躲了!
不多时,车队已排队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的守卫见到车队上站着的庄炀,顿时微微点头,“放行。”
他没有过问车队上都有什么都有谁!
庄炀身为襄阳四大家族之一庄家的主家长老与旁支家主,这等重要人物守卫可不会忘记,也绝不想触及这等家族的事情。
指不定问多了就得掉脑袋。
“不错。”
庄炀点头,随手丢给了守卫一把碎银。
守卫这个活计饷银极少,但油水充足,就像现在受人赏赐,随便就进账几两碎银子!
“谢庄爷!”
车队四平八稳地传过了狭长的城墙城门口。
安清平坐在车厢的阴影内,一声不吭。
除了影陨堂之外没有什么人知晓他安清平就是大名鼎鼎的“清贫手”,以前可以放心大胆的报出自己的真名以及来由,但现已与影陨堂交恶,这真名能不说就不说,信息探查之类事情的能躲就躲。
终于,车队使出了城门处。
安清平走下马车,看向这一年来几乎没有变化的襄阳城主街。
街道纵横,商铺林立,酒肆茶馆、客栈当铺应有尽有,酒香、茶香、饭香更是交汇相融,街上行人擦肩而走,谈笑交流之声不歇不止。
人来人往,人山人海!
这里便是真正的江湖热闹与隐匿并存之处!
怀里揣着宝盒,半握腰间佩着的隐锋,安清平向前迈步。
“安少侠且慢。”
庄炀在身后忙声挽留住安清平,“不知在将妖狼售出之后,如何联系安少侠?”
安清平停步,但没有回头。
“不知这些需要多少时日方能售出?”
“五日足矣。”
“五日后,我自会去庄家上门拜访。”
安清平回身笑着向庄炀与他身后的庄羽也作了一楫,“回见!”
说罢,安清平正式迈入了人流之中,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这看得庄炀一阵感慨。
“真是年少英杰啊,见我是庄家之人也丝毫没有动容……这安少侠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而庄羽也是一脸憧憬。
“以后我也要成为像安大侠那样的侠客!”
……
安清平行走在人流深处,面带遗憾地看着城门口处的庄家车队驶向另外一个方向。
“可惜可惜,没法赖上这尊金龟。”
他其实非常想帮衬这些出手豪气的安家中人!
以后能得到的好处绝对肉眼可见,但怎奈何他过往的“盗圣”履历实在太过耀眼,若是真的进庄家办事,不出几日就必然会被发现些什么。
到那时官府来捉人可不会和他客气。
“看来还是行走在暗处更适合我啊……”
微微自嘲了一句,安清平迈步走向了襄阳城的巷子而去。
襄阳城很大,大到足够容纳许多许多华丽之所,日日歌舞升平,酒菜香飘十里;也足够容纳许多许多藏污纳垢之处,收容许多见不得光之人。
七拐八拐之后,热闹景象已消失不见,破落清冷的巷里仿佛在告知着安清平此地并非襄阳城内。
安清平捋了捋庄家给他的锦衣,踏入暗巷。
这锦衣内奢外素,穿着十分舒适,只有懂行与穿着它的人才会知道它的价值——而安清平腰间镀金的长刀,则是直截了当地展示着自己的华贵。
还没深入几步,就有几道呵斥声在安清平的左右响起。
“给老子停步!”
几名身着破旧衣物混混叼着茅草或是大烟,手持铁棍围住了安清平,“识相点就老实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还有你那把刀……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说到最后,其中一名混混已经盯死了安清平怀中的隐锋。
上面的金子快让他把眼睛都瞪出来了!
敢带这样武器来这暗巷之人,要么是正在钓鱼的江湖熟手老油条,要么就是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
而以安清平的年纪,几名混混始终不觉得他能有什么江湖经验。
这一定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唰!”
隐锋出鞘!
安清平瞬间拔刀以刀锋抵在了混混的脖子旁,面带笑容,“请你再说一遍?”
混混顿时被惊得屁滚尿流!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里是襄阳城内,是绝对不能杀人的!”
“呵,看来你们也懂元武有这条律法啊。”
安清平提刀用刀背挑起了这名混混的下巴,“把钱都交出来,然后滚。
如果不交,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躺半年起不来的内伤。”
倒反天罡!
元武法律规整,而黑道自然也有规避的手法。
既然杀人抵命那在城里不杀人就好了——致伤罚款那就打到看不出伤痕的内伤好了。
安清平的这句话语瞬间让几名混混明白了这名少年是真正的老油条,刚刚在钓鱼钓他们几人现身呢!
而要反打看起来也是打不过了……
几名混混悻悻然地掏出了点铜钱和碎银交给安清平,灰溜溜地跑掉了。
“量真少。”
安清平在半空中抛了抛本次进账,掂量清楚分量后,收入怀中。
这群混混的积蓄自然不会这么少。
只是出来打劫,谁会带那么多钱在身上?
而安清平也不打算一直这么穿着这么名贵走来走去,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回到他在襄阳城的藏身之所而已。
安清平再度迈过了几个拐角。
巷里巷外变得更冷清了。
一名老乞丐靠坐在脏污青石墙边,正吸着竹筒烟。
而这名老乞丐看见安清平的脸后愣了愣,放下手中的竹筒烟,笑了。
“哟,这不是‘清贫手’吗?咋还没死呢?”
“少说点这破吉祥话,干脆抽烟抽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