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难产

“娘娘！”

里面慌成一团，纵然有皇上皇后压阵也没有什么用。皇后一下起身对着皇帝蹲下行礼：“皇上，臣妾进去一下。里面慌成这样没有主事的人，臣妾可能还能帮上一二。”

“嗯。”皇帝沉声答应，太子已经心急如焚。大婚当日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万万不能再失去了。孟余杭坐立不安地在外面走来走去，皇帝本想怒斥他无储君飞度。可是再一想里面那个孩子如今这个样子也有自己的责任在，皇帝情绪冷静下来，一时有些愧疚。

“皇后娘娘进什么，你又没生过孩子。”柳妃赶到一句话堵住了皇后，皇后只好在外面等着。柳妃旁若无人地坐下还自个儿哼着小曲，太子脸色越来越黑可是还是什么都没说。

太医已经赶到在门外侍奉着，里面也是接生嬷嬷。安白薇已经昏过去，“怎么办？”接生嬷嬷互相看着，其中一个点了点头朝着安白薇的人中就掐了下来，安白薇吃痛终于缓缓醒了过来。

“侧妃娘娘，您可得加把劲儿，这孩子还在您肚子里呢。”接生嬷嬷鼓励着安白薇，安白薇一愣瞬间有了精气神。

“参汤！”接生嬷嬷喝道，宫女迅速递过来扶着安白薇喝下。参汤入肚，安白薇也有了些力气不是一味的头晕，肚子里一阵阵疼，疼得她张开嘴无力喊叫。

“啊！”她一下脸色惨白直觉得肚子里有一把刀在里面割着，泪水流下落入到两边的头发中。发根全湿透了，安白薇开始力竭。她无力地倒在床上，身下不停地流出血。接生嬷嬷手抖着一溜烟跑了出去。

“什么情况，快说！”太子盯着眼前的接生嬷嬷，这嬷嬷直接跪了下来瑟瑟发抖：“侧妃……侧妃难产了。奴才来问一问，是保大还是……还是保小。”

“自然是保……”太子的话戛然而止，脑海中是他给安白薇插花的记忆，安白薇偏头一笑对着他道：“殿下。”

他整个人慌乱起来，一把揪住地上接生嬷嬷的衣领：“本宫告诉你，我要侧妃母子均安！”

“是！是！”接生嬷嬷被他眼中的怒气和煞气吓得后退，起身后连忙跑了进去。宫女端着水的手一松，水盆哐当落在地上。水流了一地，宫女手脚发抖声音都带着颤音：“嬷嬷……嬷嬷，侧妃她……她……”

众人都停了动作看向床上的人，那人已经如同死了一般。接生嬷嬷走过去，用手指探着安白薇的鼻息，下面没有气呼出。

侧妃死……死了！

里面一下没了动静，皇后预感到不好站起来。太医低着头过来小声道：“侧妃娘娘已经去了，下官可以将腹中婴儿取出保住婴儿。”

孟余杭嘴抖着始终说不出那句话，人死如灯灭此时记得的也只有人的美好。他凄惨一笑，痛苦极了地说道：“你去吧。”

过了会儿，从产房中传出一声明亮的哭声。皇帝低着的头一抬迫不及待要看那孩子，里面宫女喜气洋洋出来传话。

“回皇上皇后太子爷，是位小皇子。”

“好！”皇帝一拍掌，张开就是下令：“宫中每人赏三个月的俸禄。”他还要接着说却被皇后制止，皇后笑着：“小孩子福薄，不能这样。”

“也是。”皇帝点点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连带着刚刚对孟余杭的怒气都没了。房间里面突然东西一掉，所有人都从里面冲了出来如同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柳妃被吓得一下头提了一下，看着扫出来在院子里瑟瑟发抖的宫女们道：“闹什么闹！”

太医最后从里面出来，在门前直接跪下远远地对着皇帝磕了一个头，他挺直了背泪水直接流下大喊着：“臣……愧对皇上！”说完朝着旁边的红柱子跑去，“嘭”一声头狠狠撞在柱子上面，血在朱红色的柱子上流下。

皇后转身看着院子里的宫女怒斥：“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而不敢开口，孟余杭心一沉：“我自己去看。”

产房中血腥味浓烈，里面一片狼藉。水盆倒在地上，到处都是水。哭叫着的小孩子包裹在布里可里面没有一个人。床上安静睡着一个女人，孟余杭眼睛一酸过去抱起孩子。刚出生的孩子红红的丑丑的可他却觉得满心欢喜，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儿，安白薇用命生下的孩子。

刚刚拿着宫女们惊惧的面容做不了假，孟余杭自己一点点掀开婴儿的包裹，露出下面红色有些泛紫的皮肤，身上没有任何问题。

他眉头一皱打算出去就好好罚一罚这些宫女，“真是越来越不知规矩！”

婴儿没了包裹脚开始乱动，两只脚盘在一起。孟余杭这下看清楚了，他身子一怔把孩子放在床上自己则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怎么会……怎么会是不男不女……

皇后看着孟余杭失魂落魄地出来，心更加悬起来了。她一把拉过一个宫女：“说！到底怎么回事！”

宫女趴在地上肩一直发抖，她不敢说更不能说，说出口是侮辱了皇家的颜面。那位小皇子同时有些男人和女人身上的东西，这……让她怎么说出口啊！

皇帝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孟余杭忽然开口：“母后，无事。儿臣只是见着白薇……一时有些失仪。”他勉强地笑了笑，折身进去将婴儿的包裹包好了不让他蹬开然后藏着他在自己怀中过去一直到另一个干净的房间。

皇后跟着一起过去，孟余杭把孩子放在床上道：“母后可要看一看他？”

绣花床上铺了好几层褥子，孟余杭又扯开上面的被子免得伤到婴儿娇嫩的皮肤。他把孩子抱起来给皇后看了看，皇后伸出手去戳了戳那小脸蛋。

“父皇呢？”孟余杭没有看见皇上的身影，把孩子放下后不解地看着皇后。冬日里寒冷，屋子里没有烧地龙温度太低，孩子已经有些不适。孟余杭低头逗着怀中的孩子，嘴边的笑似笑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