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巧合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要保证他有命在才行,“行,我答应你。我救你一命,你帮我做三件事情。”安款冬从软塌上起身,想要去将那人扶起。
荀殷以为她真的答应救自己了,满心欢喜的道:“天不亡他。王沧溟,孟余杭,你们俩给我等着,待我伤好之时,就是你们俩噩梦的开端。”
安款冬将荀殷扶起来之后,又立刻将他扔在了地上,开口道:“不对,都说这口说无凭,我现在救了你,等你伤好之后,我不就惨了吗!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做。我不杀你,你赶紧从我这里离开。等伺候我的婢女来了,你就算是想走我也无能为力了。”
荀殷被气的吐血,这女人也实在是太难缠了。她说的那些话,就连他自己都还没有想到。他又怎么可能会去谋害她呢?“姑娘,我现在身受重伤,根本就没法去其他的地方。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救我,直说无妨。”荀殷压制住自己已心中的怒火,和颜悦色的问道。
安款冬假装想了想,“既然口说无凭,那我们就立字为据。作为一个杀手,若是违背了自己的诺言,恐怕也会为人所不齿。如此一来,我便不会担忧你出尔反尔。”
安款冬的话已经将荀殷的后路全部堵死了,他们做杀手的最讲究的就是诚信。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他出尔反尔,谋害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他一定会被众人追杀。“好,我答应你。”荀殷咬牙切齿的说道。
安款冬拿出纸和笔,“快写吧,我看你身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了。若是不快点处理,恐怕你会流血而亡呢。”荀殷咬咬牙,在纸上奋笔疾书,他的伤口会裂开,不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干的好事吗?她竟然还有脸说出来,但现在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拿去,我写好了。”荀殷将写好的凭证朝安款冬扔了过来。安款冬接过笔墨未干的纸张,仔细端详着,“嗯,不错。你先在这等着,我去拿伤药过来。”安款冬急忙去拿了上好的金疮药和止血散,她刚准备给荀殷上药,夏竹她们就在敲门了。“小姐,您要的清粥小菜已经做好了,奴婢们现在就给您拿进来吗?”
听到外面人说话的声音,荀殷的神经又开始紧绷起来,他做好了随时都和安款冬同归于尽的准备,反正他这条命也是捡回来的。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王沧溟毫不犹豫的下令射杀他和他的兄弟们的那个场面,亏得他们跟了他这么多年,为他做牛做马,最后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若不是因为他天生就与其他人不一样,恐怕也就死在那一场混战之中了。
他既然活下来了,就必定会替他的那些兄弟报仇,所以他现在必须要保证他自己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他冷冷的问道:“门外的人是谁?”安款冬能够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势陡然巨变,这人怕真的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过这样更好,她用起来更得心应手。
“你不必担忧,门外的两人是我的丫鬟。他们对我忠心耿耿,一定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说着,安款冬开口道:“你们俩进来吧!”荀殷双眼紧紧盯着门外进来的人,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挟持安款冬。
夏竹她们看到屋子里多出了一个男人,当下也是惊慌失措,“小姐,这……这……”安款冬接住了夏竹手中摇摇欲坠的盘子,淡淡的开口说道:“不必惊讶,这人是我刚捡回来的,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你们俩要是敢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小姐,奴婢不敢。”夏竹和冬梅二人立刻跪在地上开口道。“行了,都起来吧。夏竹,你来给他上药,可别让他死了。冬梅,你再去准备些吃的。”安款冬端着冬梅特意为她做的清粥小菜,自顾自的在圆桌旁吃了起来。
荀殷当下也是十分惊讶,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独特的女子。寻常女子的闺房里若是出现了陌生男人都会被吓得惊慌失措,她竟然还敢跟自己讲条件,这不得不令他高看她一眼。
夏竹小心翼翼的接近了浑身散发着煞气的男人,弱弱的开口道:“你能不能上衣脱一下,我给你上药。”安款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倒是荀殷自己不好意思起来,“药给我放着,我还是自己来吧。”
“夏竹,那你先去做其他的事情,如果我这里有什么需要你做的,我再叫你。”安款冬开口道。“小姐,我还是在这里守着你吧。”夏竹怎么着也不肯出去,说是要保护安款冬的安危。
等荀殷酒足饭饱之后,安款冬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开口道:“夏竹,你们俩去门口给我守着,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安款冬和荀殷两人时,安款冬道:“这屋子里现在也没有别人了,你还是跟我说说你的来历吧!”荀殷将自己之前遭遇到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安款冬,本以为他会在安款冬的脸上看到一丝惧怕之色。
谁知安款冬从来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她面色如常的说道:“所以你是王沧溟的手下,他让你们去刺杀四皇子和南宫皇子。因为你们刺杀失败,所以他就将你们杀人灭口?”
“确实如此。既然我侥幸逃脱了一劫,那我就一定要替那些冤死的兄弟们报仇。等我办完仇之后,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完成那三件你让我做的事情。”荀殷开口道。
安款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搁到了荀殷的脖颈上,冷落冰霜的说道:“原来就是你们害得四皇子身中剧毒,昏迷不醒。我这就杀了你,为他报仇。”
荀殷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他从那里逃出去之后,在一个农户家里修养了几日,本来想趁夜去找王沧溟报仇。谁料他实在是体力不支,便随意翻进了一座府邸,如今看来真的是天要亡他,但他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