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历史上关羽的汉寿亭侯,就是一个亭侯。
只不过这个亭唤做汉寿亭。
又如诸葛亮后来的武乡侯,历来争论不休。
有人说是乡侯,也有人说某地是有個县唤做武乡。
所以也可以姑且算作一个县候。
毕竟在后来的史书中,就有一位马亭侯记录册。
虽然单从称号上看是个亭侯。
但实际上却是马亭乡侯。
只不过那个乡,恰好叫做马亭乡而已。
不过乡侯亭侯还有都亭都乡的区别。
所谓都亭都乡就是指县城里的乡和亭。
而城里的亭和乡,富庶程度和政治地位。
自然都要远高于普通亭乡。
于是就有了高半级的意味。
而司马德所封的朝歌县,就是当年殷商的故都。
春秋时为康叔封地,即卫国。
战国时属于魏国的一县。
昔日楚汉相争之际。
项羽便封司马卬为殷王,建都在朝歌。
治所即是在后世的河南淇县。
而等司马德出了那一众官署。
跟程昱贾诩几位同僚见面的时候。
几人便是第一个改了称呼。
“见过司马少卿!”
“恭喜司马侯爷!”
搞得司马德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等后面被众人带着去鸿鹄寺就任。
鸿鹄寺内所有的官吏,也是早早的得知消息。
皆整整齐齐列成一排,朝着司马德行礼参拜。
然后带着这位上官一路熟悉工作。
这让司马德本人也是一时间,也是紧张不已。
高兴之下也是有些得意忘形。
退班之后,拿出之前曹老板赏赐的一些金银。
拉着一众下属官吏出去请客潇洒!
等忙活到傍晚,辛苦回到自己家中后。
酒肉兄弟曹彰还有一众丞相府同僚。
更是早早遣人过来称贺。
于是司马德又无奈招待了一波。
就这样,一直整到了三更半夜。
许都司马家私宅中,还是灯火通明。
“少郎君!”
只见司马家的老仆人,此时也是匆匆忙忙过来喊他。
不过很快,老仆人便发现自己的称呼,好像有失礼数!
当即改口拱手道:
“少侯爷,老爷喊您过去相谈!”
有些头蒙的的司马德,此时看着自己腰间的印绶。
也是不由得笑了笑道:“侯叔,何必如此多礼?”
“如今是在自己家中,这客人都走光了。”
“不想如小时侯那般,喊我六公子。”
“就是跟以前一样,叫我六郎君也无妨。”
仆人老侯叔闻言也是连道不敢。
司马德见状也是收敛了几分随意,随即正色道:
“算了,父亲现在何处?”
老仆人此时也是低声提醒道:
“老爷在后堂等了许久......”
司马德闻言也是拍了拍脸颊,清醒了几分。
稍微点了点头后,便踱步往后院厅堂而去。
在后堂枯坐许久的老爹司马防。
此时远远的瞧到自家六子进来。
当即也是冷哼一声道:
“哟!司马侯爷来啦?”
“如何,今日可算志得意满了?!”
自散朝之后,老爹司马防表面上。
虽然笑嘻嘻地跟自己说记得回家。
可是司马德知道,老爷子心里。
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高兴......
不过汉代以孝治天下。
当爹小对他这个儿子冷嘲热讽。
无论如何,他也得腆着脸受着!
“父亲这是可折煞孩儿了!”
司马德此时也是硬着头皮说道。
“须知道,孩儿今日此举另有一番苦衷。”
“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哼!”司马防闻言当即拉了下脸。
“你如今封侯拜卿,又在外面私定终大事!”
“有什么不得已?!”
司马德一听这话当即站直了身板。
却是不敢再多说废话。
说实话,他司马德弱冠封侯。
如今封侯挂印,确实是有些飘了。
“唉......”司马防看着自家儿子一身酒气。
却是长叹一声说道:
“你可今日虽封侯挂印,风光无比!”
“却是我司马家取祸之道啊!”
“当年你借休学之名出走荆州。”
“后面却投了那刘备门下。”
“为父得知后也是无可奈何。”
“只能祈求你在那刘皇叔帐下。”
“能一展抱负,万事平安!”
“可如今,缘何又转投了曹孟德?”
“其中缘由,你今日必须给老夫细细道来!”
老爹司马防说完,也是板着一张老脸。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司马德听完却是眉头一皱。
自家老爷子问啥不好?
偏偏要问那薄情寡义的刘备?!
这一提起那刘大耳,他就来气!
此时也是借这股酒劲,大倒苦水起来!
把自己在荆州的一系列遭遇。
全都一五一十地抖搂了出来!
司马防听完也是心惊肉跳,一脸的惊愕!
半晌之后,这才喃喃道:“想那刘备乃大汉皇叔!”
“当今天下有名的信义之君!”
“老夫昔日曾在朝堂上见他直面天子群臣。”
“颇有一番英雄气概。”
“可又怎会......怎会做出令人如此心寒之事?!”
司马德闻言却是默不作声。
公道自在人心,是非自有公论。
他如今也犯不着,在自家父亲面前诋毁刘备。
而司马防见自家儿子这副表现。
也是扶着桌案,长叹一口气道:
“想不到,那刘备如此目光短浅。”
“我原以为你若助刘备成事。”
“日后若天命在汉,还可保全我司马家.....”
“如今看来,那刘备刘玄德虽是当世雄杰。”
“却也是外宽内忌,难成大事......”
“也罢!你能平安归来也好。”
“你我父子许久未见。”
“如今你那几位兄弟不在身边。”
“你我父子关起门来,也该说些体己话。”
说着,这老爷子也是长出一口气。
看着司马德腰间那两方印绶,意味深长地说道:
“也不知道,你这又是封侯又是拜卿。”
“是好事还是坏事?”
司马德闻言也是眉头一挑,却是不置可否。
自家老爹一声在宦海沉浮,历经三朝。
所思所想自然有一番独到的见解。
果然,只听老爹司马防也是缓缓道:
“事到如今,为父倒是有几句话得嘱咐你。”
“这俗话说伴君如伴虎,那曹孟德又是雄猜之主。”
“今朝你做得他曹家快婿,他日若是一朝不慎。”
“怕是就要成了阶下囚。”
“既然,那曹孟德今日朝堂之上已经放话。”
“那明日,也只得先去丞相府,为你下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