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像你说的,那些东西都是党通局遗留下来的档案,想必也属于机密文件吧?”
“我这一外人,知道这些档案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李德阳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白玲的神态。
他好不容易才将院里的敌特事件给解决了,可不想再莫名其妙的,被卷进什么党通局敌特的事件中去。
谁让李德阳的来历,经不起细查呢?
白玲见李德阳对敌特这两个字畏之如虎的模样,心里知道,对方是不会蹚这趟浑水了。
就在她心灰意冷的准备离开,李德阳出于对刚刚事情的愧疚,开口道:“虽然我一个平头老百姓,不能接触你们口中的机密文件。”
“但,你如果信得过我的话,可以把各种细节和我说说。”
“不是有句俗话叫‘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咱俩一起想想,说不定……就能找到法子,替郑朝阳洗脱罪名。”
随后,白玲就从头开始,将郑朝阳被抓,到审问的细节,还有之前与他有过接触的人的供词,一一说了出来。
李德阳听完后,点头道:“这么说,社会部之所以会拿下郑朝阳,就是因为党通局的档案么?”
“其他的呢?”
“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白玲摇了摇头道:“因为郑朝阳他以前是老地下,所以,我们在获取到这封通知的时候,马上就去燕京大学,联系到了一位笔迹专家——陈泽儒同志,让他对郑朝阳以往的笔迹进行鉴定。”
“很可惜,经陈泽儒同志鉴定,党通局档案上的笔迹是真的!”
“不仅如此……”
“就连郑朝阳他曾和中统接触过的消息,组织也没有收到任何的汇报。”
“而唯一能证明他清白的上线——向青山同志,也在罗局长来北平接手前,牺牲了。”
“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郑朝阳的清白。”
李德阳根据白玲提供的信息,开始归纳整理起来。
几分钟后,李德阳抬起头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叫陈泽儒的笔迹鉴定专家出了份证明是吧?”
白玲点了点头道:“虽然,宗向方、齐拉拉、郝平川、冼怡、冼登奎等人都有给出证词。”
“但这里面,毫无疑问,最关键的点,就是那党通局档案上郑朝阳的签名。”
李德阳摸着下巴道:“这个笔迹专家的话,能信么?”
“他的底细,你们摸清楚了么?”
白玲无奈道:“能被组织选择的人,自然都是身家清白的。”
听到白玲这么说,李德阳撇撇嘴道:“要是真的按你说的,那这件事情,貌似还真的是无解了。”
忽然,李德阳发现了什么盲点,询问道:“你说……有没人模仿郑朝阳的笔迹,签下了这一份档案?”
“你有没去问问那位给出鉴定证明的专家,问问他有没可能,这签名的笔迹,是其他人伪造的?”
“要我说,现在想要证明朝阳的清白,也只能先从他的身上下功夫了。”
按理来说,白玲作为从莫斯科大学情报学毕业回来的高材生,自然是对笔迹学这门学科有所涉猎的。
但,当时她从领导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因为内心太过震惊,并没有仔细的去检查。
现在经过李德阳的提醒,或许,这里面……还真的有什么蹊跷,也说不定。
和李德阳告辞后,白玲就朝着燕京大学,陈泽儒的办公室赶去。
本来,李德阳以为事情到此就与自己无关了。
谁知道……李德阳才刚送走白玲。
郝平川和齐拉拉两人居然一起跑来找他了。
等招呼两人坐下后,听他们说了老半天,李德阳才得知了两人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原来,郑朝阳被停职调查后,市局接到有人报案,称自家的孩子不见了。
而警方根据当事人提供的信息,查着查着,居然冒出了一个红衣女鬼出来。
这不,郝平川和齐拉拉两人,上次去事发地点调查的时候就被红衣女鬼吓的不轻。
听到这,李德阳皱着眉道:“你们两个该不会特地跑来忽悠我的吧?”
“难道……你们没听过‘建国以后不许成精’这个传闻吗?”
郝平川和齐拉拉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朝着李德阳摇了摇头。
李德阳本来还想着,借调自己的郑朝阳现在被停职调查了,自己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但,谁能想到,这两货会突然找上门来。
面对两人,李德阳刚说出‘说好的不上前线呢?’就被两人,一人一边给架走了。
路上,李德阳见自己这次逃不掉了,便开口说要去准备些东西。
于是,在两人狐疑的目光,殷勤的帮助下,李德阳准备了一些石灰粉。
之前听他们两个将红衣女鬼说煞有其事那般,但李德阳他一个在新时代长大的孩子,怎么会信这玩意?
哦,不对,他还是相信的,比如说财神。
除此以外,就算是耶稣来了,也没用。
或许是察觉到了李德阳那无所谓的模样,齐拉拉推了李德阳肩膀一下问道:“德阳,你准备的这个石灰粉,真的能对付那红衣女鬼吗?”
“要知道……她们可是会喷火的!”
“你瞧我手臂上的伤……”
“就是那天被她们喷出来的火给烧的。”
李德阳瞥了他一眼,暗道:“这不是废话吗?”
“是个正常人被火撩了,都会受伤的好不?”
“自己之所以会备些石灰粉,就是防着对方喷火。”
齐拉拉见李德阳不搭理自己,又开口问道:“德阳,你不怕吗?”
“怕?”李德阳摇头道:“老郝、啦啦,你们两个只要明白一件事情,就会变得跟我一样了。”
郝平川、齐拉拉异口同声道:“是什么事情?”
李德阳淡淡道:“一切恐惧的源头,都是来自于火力的不足。”
“只要把‘加特林菩萨’给请出来,任何牛鬼邪神都会一息之间,回归于苍茫大地。”
齐拉拉不解道:“加特林菩萨?那是什么菩萨?怎么我都没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