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力御气给杨景的感觉十分奇妙。
以往驾御法力,所使用的都是神识之力。
但神识之力是有极限的,这让他在御使水龙法剑的时候,即便有翻江倒海天赋相助,想要将飞剑的速度提起来,依旧需要重重蓄势,才能将速度提起来。
即便如此,法剑的极速依旧远远达不到剑气雷音的境界。
若是再蓄势,不仅空耗法力,还容易让法剑超脱控制。
而这门以力御气的法术,却让他的肉身与法力之间有了一层联系,能够将肉身之力施加在法力之上。
至少让他在御使水龙剑经之时,剑速提升了一大截。
可惜九阳宗的传承早已经失佚,也不知道当时的九阳宗弟子是如何运用开发这门法术的。
杨景一直闭门修行,偶尔做贼一般,偷偷的出门去与孟司马商议七国票庄事宜。
宅院之中的火室,铁头盘坐在了九鹤炉之前,准备炼丹。
他所炼制的是二阶的五行丹,此丹的炼制流程要比化形丹繁杂许多,且对炼丹之火的要求也极高。
类似一阳离火这般的灵火,已经不足以用来炼制此丹。
铁头在得到了太华丹经之后,原本的云母丹经便直接化为经验,将太华丹经的进度直接推到了掌握境界,只有通明丹理的天赋还保留着。
【太华丹经:掌握(88%)】
如今他炼丹术大涨,练气修为也已经筑基,更炼化了非常适合用以炼丹的九炎真火,万事俱备,正是适合开炉尝试一炉二阶五行丹。
此丹本就是为太始五行真符经的修行者提升法力所创,省却炼化灵气之苦功。
铁头神情肃穆,九炎真火已经被他彻底炼化,御使起来如臂使指,远比之前的一阳离火顺手。
在他的操纵之下,九炎真火细致入微的将各色灵药之间的杂质烧去,只留下精纯的灵液。
炼制二阶丹药已经开始有不小的风险,相当于一名筑基修士三十日左右才能炼化的灵气便凝聚在一枚弹子大小的丹丸之上,稍有不慎,崩裂开来,足以轻松的炸毁丹炉。
因为有大量炼制一阶五行丹的经验打底,铁头炼制二阶五行丹的过程顺风顺水,全无瓶颈。
伴随着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五行灵液顺利的凝聚成了八枚丹药。
丹药外裹着一层五色云气,丝丝缕缕,卖相极佳。此乃太华丹经之中的手法,名为太华云禁,可以锁住丹药的灵气,防止药力外泄。
“师父,成丹八颗,六颗上品,两颗中品!”
二阶五行丹比九婴丹经上的大部分二阶丹药都要复杂,能一次成丹六颗上品丹,已经十分不易。
“不错!”
杨景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上品丹与中品丹分别以玉瓶收起。
据太始五行真符经所述,一颗上品五行丹大约能增长三滴的法力。
大多数的筑基修士因为根基的缘故,一层修为无法练满三十六滴法力,往往在二十七八滴的时候,便难以为继,需要突破境界才能增进法力。
杨景因为法力更加精纯,这一颗上品五行丹大约只能增进两滴左右的法力。但即便如此,这六颗上品丹也能为他省却一年的时间了。
因为有了得自姬凤的真火纯灵法,杨景纯化法力的时间也大大缩短了。
“你有如此境界炼丹术之事,不要让左丘师叔知晓。”
杨景犹豫片刻之后,对着铁头说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左丘凤虽十分的可靠,但杨景依旧不愿让她有握住自身把柄的可能。
铁头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从头至尾的经历了玄鲤会之事,自然知道此事轻忽不得。
不过杨景还是准备一步步的让铁头展露自身的炼丹天赋。毕竟只要铁头还在开炉炼丹,总会露出些线索,若是瞒得太死,反而会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杨景进了静室,没有立即服下五行丹,而是先以法力在丹田之中凝聚上古真箓,融五行轮之中,直到消化了其中的五行至理,才取出了五行丹,一口服下。
化开五行丹外的太华云禁之后,无比精纯的五行灵气登时在丹田之中涌现,被正反五行轮炼化为了真符经法力。
杨景足足花费了两日的时间,才炼化所有的五行灵气,果然增长了两滴法力,丹田之中的法力增长到了十五滴。
距离筑基二层还差二十一滴法力。
等到杨景出关的时候,距离七国票庄的成立之日已经不到七个时辰。
到今日,就算是再消息闭塞的筑基家族,也知道了七国票庄的内幕消息。千里迢迢的赶来北军都督府,就为了能参上那么一股。
因为这些家族大量的吸纳市面上的灵石,甚至让整个北域都出现了通货紧缩的现象,法力,丹药与符箓的价格开始下跌。
北军都督府毕竟是军事重地,他们位卑权轻,无法进入,干脆便在北军都督府以东二十里的地方就地建了一城。
各個家族尔虞我诈,相互刺探消息,收购灵石。
在这座新城之中,甚至还发生了数起劫修抢夺灵石的罪案,最大的案值足有三万灵石。
北军都督府如何能容忍这等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劫修,当即将劫修捉拿归案,明正典刑。
之后甚至派了三队镇魔军维持治安。
就连北军都督府内部都有些躁动不安。一些根基深厚的六派弟子,以令符通知家族,以飞舟横跨万里,穿越数国,将灵石送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孟司马站在平阳级飞舟的甲板上,俯瞰大地。他这段时间所收到的请托和骚扰是杨景数倍,一些神通广大之人,甚至找到他太玄上阳宗的亲子和远在虞国的三宝孟氏。
便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七国票庄会引起如此大的热潮。修士们在面对七国票庄可预期的丰厚利润之时,直接红了眼睛。
杨景感慨道:
“弟子这几日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此策出了纰漏,辜负了都督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