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
江生对于爱浓的坦诚有点招架不住,就算再喜欢傅聪,也没必要在他面前这么明目张胆地承认吧。
明明他还跟爱浓表白过,就算是在醉酒的状态下进行的,但江生不信爱浓对他的爱意半点没有感觉。
正在江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傅聪的突然到来终于解救了他。
“爱浓!”
傅聪刚好从车上下来,正朝这边走来,看见江生的时候还有点意外。
“你小子,上个大学这么闲吗?怎么每次来都能看见你?”
“你当老板的不也挺闲?最近看见你的频率也不低。”江生反呛傅聪。
“这小子!”
傅聪在人前一向说一不二,尤其是在江生、廖小暖这样的小辈面前,很少有人敢顶撞他。
江生打小就崇拜他,自然也不会有刚刚那种行为。
傅聪这会儿不适应也是正常的,他不光不适应,甚至还有点生气。
“你当着你老师的面这么没大没小也可以吗?”
爱浓面前,也不给他留点面子。
爱浓无端被牵扯进来,只得替江生解释道:“陆正平夫妇来办展,学校人手不足,请陶瓷系的学生闲暇之余过来帮忙的,你怎么会来?”
“哦,这不是展览还没几天就要结束了吗?我过来看看陆大师这边还需要什么。”
这种小事,还需要个当老板的亲自过来办?
江生看向傅聪,他所有的目光都在爱浓身上,分明就是来看心爱之人的。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当这电灯泡?
“你们聊,我还有课就先走了。”
傅聪想拉他一下,结果没拉住,只得掐着腰大声说道:“你几点下课?我待会儿忙完了去找你?有点事要问你呢。”
江生这会儿心里难受,就不想叫傅聪好受,干脆不理他。
傅聪“哎嘿”一声,还要顾及江生爱浓那里的脸面,替他解释道:“你别介意,这孩子以前挺懂礼貌的,从小父母出国务工,把他一个人留在外婆家长大的。
初三那会儿他外婆去世,赶上那段时间禁航,他爹妈在国外回不来,葬礼都是他一个人操办的。我们那么多大人看着,真是既心疼又佩服。”
傅聪说起江生来满脸的骄傲,但是看到爱浓的脸,他又有点尴尬:“你瞧我,一说起江生的事就没完了,其实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爱浓却摇摇头道:“没关系,我还挺爱听的,你接着说。”
傅聪倒是挺意外。
没想到爱浓还是这么一如既往地善良,连系里的小孩都这么关心。
他更爱她了。
但他还没有继续说下去,爱浓就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
“差点忘了我还有节课,教授找我了,你先忙,改天有机会再见。”爱浓说完便走。
傅聪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道:“为了关心系里的小孩,连课都忘了,真善良!”
他更爱她了。
结果没一会儿爱浓突然又回头提醒他道:“如果你要找江生的话,他应该在我们教室上课,待会儿我发你地址,你一个半小时以后过来就行。”
这次爱浓是真的走了。
江生一整堂课都在回想着刚刚爱浓和傅聪站在一起的画面。
真的是——很般配,啊呸呸呸!
不过傅聪难得来学校一趟,不好好陪着爱浓,来找他说什么?
他有什么好跟傅聪说的?
感谢他主动退出?
用得着他感谢?
一整堂课,江生都在琢磨这件事儿,连老师上课讲的啥都不知道。
“Bro,Bro?”
孟超推了江生几下,才让他清醒过来。
“嗯?什么事儿?”江生问。
“参赛方案的事儿弄得怎么样了?听说老龚今年有望成为大赛中国区的评审,你说咱们要不要找他参谋参谋?”孟超往讲台上递眼神。
江生才意识到这堂是龚良玉的课,只是,爱浓在什么地方呢?
江生搜索着爱浓的身影,心不在焉地答道:“为了保证公平公正,参赛作品都是盲审的,提前找老龚做参谋?以他的性格,你觉得咱们还有希望入围了吗?”
“那是不大可能了。”孟超立时否定了这个想法。
龚良玉最是个自命清高珍惜羽毛之人,若是江生和孟超明知他要做评审还有意拿作品找他做参谋,必定会被他认为是想要作弊而贿赂评审之人,到时候为了避嫌,龚良玉肯定第一个拿掉江生他们的作品。
江生在教室里找了半天,没寻到爱浓的影子,却等来了在门口望他的傅聪。
还是班里同学提醒他,他才看见人家。
“有个大帅哥在门口找你哎,你们什么关系?他有女朋友吗?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江生回想起傅聪刚刚来学校时的形象,一改往常雷打不动的西装大衣,难得见他穿卫衣夹克,加上那张不知道骗过多少女客户的小白脸,的确很容易迷惑女大学生。
“怎么?你想当我舅妈?”江生回道。
“舅妈?”女生瞪大眼睛,默默咽回了口水,灰溜溜地离开了。
教室空了下来,傅聪终于瞧见了坐在里面懒得动的江生,自己走了进来,满眼都是稀奇。
“算起来还是第一次走进大学的教室,原来是这样的么?和高中时期也差不了多少。”
傅聪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又不想借廖小暖母亲的光,虽然当年高考时成绩够上一个不错的985,却毅然放弃了学业,到酒店去帮工,从底层员工做起,并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积攒了庞大的人脉和财富,仅花七年的时间就在首都拥有了一家自己的酒店。
虽然他的个人传奇经历中机缘巧合地遇到许多贵人,但他个人的能力和人格魅力必然是他成功的关键。
“我们专业是小班招生,用的都是小教室。四教的大教室就很不一样,不过应该跟你们平时开会的大会议室也差不了多少。”江生随口道。
他从不觉得傅聪的学历是他的污点,而且傅聪在拼搏的年月中并没有荒废学业,给他上课的老师甚至更专业更权威,他只是没有文凭而已,而到了他这个程度,文凭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傅聪摇摇头,“还是不一样的,这里更纯粹些,没有无声的硝烟和铜臭味。”
傅聪说完扭头看向江生,江生正好与他对视,一眼瞄见了他眼里的遗憾和向往。
“你特意来找我,就为了看一眼我们的教室?”
“不是,”傅聪似乎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凑到江生跟前问道:“我来跟你打听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