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行牧胜没有准备马匹，打算就这么用双腿去踏遍这片江湖。

一方面以他现在的内力修为和身体素质，速度比骑马更快，耐力也更强。骑马的话还要照顾马匹，反而更麻烦。

再者他是游历江湖，既不赶时间也没有明确的路线。可能今天还在大道上走，明天就跑去山林中穿行。

这样带着一匹马就更不方便了，而且他也不需要马匹来驮行李包袱。

这一路西行，牧胜遇山穿林，遇水涉水。夜幕降临，若附近有人烟就花钱借宿一晚，若没有就找个空地搭起帐篷。

西行的半个月后，牧胜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大概估摸着应该是出了福建。

秋愈深，树叶上残留的绿色也已经完全褪去，远远望去，整片大地都被金黄色淹没。

山林中是一团一团挤在一起金黄色，这金黄色深浅不一，像是画家为了显现出层次，故意将远处的调暗淡些，近处的抹明亮些。

山间的平原上是同样失去生机的杂草，被风一吹，黄色的波浪就开始涌动起来。

一道身影从远处的树林上飘来，来人身形高大，却好似没有重量一般，双脚不时在树冠上借力，漂浮在山林之中。

每一次借力，就像在平静的水面坠入一颗石头，树冠从中间泛起波浪，散开到整颗树的枝干上。

金黄的树叶顿时如雨般落下，纷纷扬扬间在树下铺成一片厚厚的叶毯。

能做到这一点，除了辟邪内功对身法速度的加成外，也有劲力聚散力量的配合。

山林峭壁，如履平地，儿时的武侠梦在这一刻得到了实现，这也是牧胜放弃骑马选择用轻功赶路的原因。

这才是他想象中的侠客，骑马的大侠看着就不侠气，骑雕还行。

眼看着太阳快落山，牧胜也不着急赶路，便从树顶跃了下来，打算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找了块没有树木的灌木丛，抽出腰间的宝剑。

横扫八方！

牧胜左右横扫几下，清理出来一片空地，将枯枝烂叶清扫干净后，从空间中的拿出帐篷来组装。

“嘎~”

“嘎~”

刚搭好帐篷，一只玄色的乌鸦就从天空中落下，站在帐篷的顶端，对视了一眼后接收完信息。

附近三公里处倒是有一个小村子，不过他今天已经打算就在这里露营了。

在帐篷周围用驱虫蛇的药粉撒了一圈后，牧胜趁着天色还没完全黑，准备去打个野味。

有小黑在天空中搜寻，很快他就猎到了一只野鹿，将野鹿处理好之后，扔掉难处理的内脏，将其他部位收入空间。

天色完全暗淡之前，牧胜点燃了篝火，取出一个简易的烤架，将鹿肉切好放在烤架上，撒上一些调味料。

香气不一会儿就弥散开来，撕了几条鹿肉给小黑，牧胜拿出一个毯子铺在旁边，躺在毯子上，看着头顶的夜空发呆。

星星真亮啊，还是没有工业污染过的天空更能清洗人的心灵，埋头生活琐碎就了，心就容易浑浊。

多抬头看看天，人心的那点浑浊就像墨水滴入大海，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很快肉就烤好了，牧胜取出一个酒葫芦，一口肉，一口酒就这么吃吃喝喝起来。

这样的江湖也不错啊，就是还缺少几个女侠相伴。

吃饱喝足后，牧胜取出一个竹笛，跃上树冠，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对着月亮开始吹奏。

悠扬空灵的声音从竹笛中传出，还是那首天空之城，这是牧胜印象最深的一首曲子。

不是因为宫崎骏的漫画，也不是因为它空灵沁人的曲调，而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赚钱就是靠着这首曲子。

那是他上大二的时候，选修了陶笛课，假期的时候便去陶笛店打工，天天吹这首曲子。

即便多年后自己的陶笛都不小心摔碎了，这首曲子还刻在心底。

夜色愈发深邃，一片黑暗的山林中，一捧火光闪烁，一曲笛声飞扬。

......

又是半个月的时间，除了不时从过往的村庄县城中补给一些干净的水和蔬菜，牧胜就一直在山野中穿行，很快就离衡阳城不远了。

这里是衡山派的驻地，也是离他最近的一个大门派。

想要闯荡江湖，首先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别万一太嚣张惹到了暂时还对付不了的敌人，那就倒霉了。

衡山派距离最近，掌门莫大先生和刘正风的武力在笑傲江湖中也是一流的水平，正好可以对比一下自己现在的武力处于哪一个层次。

至于为什么非要来衡山派，这就是武侠世界的特色了，没有明确的武力等级的划分。

不存在什么打通几条经脉是几流水平的设定，得比斗之后才能分出谁比谁厉害，所以牧胜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武功在笑傲中处于哪个层次。

路上倒是在一些县城里遇到过几个武林人士，口气倒是大的很，什么下山虎，撼地拳的。听着很唬人，一个巴掌就睡着了。

眼看夜色已经暗了，牧胜也没急着摸黑入城，就在附近找了个空地，轻车熟路地搭好帐篷，摆好烤架。

也不用打猎，前几天打到的还没吃完呢。

火焰燃烧起来后，牧胜摆好肉排等着它慢慢熟，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摸出竹笛就开始吹奏起来。

他现在越来越喜欢不时地吹奏几曲了，自我感觉老帅气了，可惜没有相机拍一下。

这次吹奏的是故乡的原风景，有机会可以烤制几个陶笛出来，也算是满足一下当年的情怀吧。

笛声清脆悠扬，随着夜风很快就飘荡到了远方。

“爷爷，爷爷，你快点，天都黑了。”

“轻点晃，轻点晃，爷爷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摇散了。”，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和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在林中响起来。

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正背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在林子里飞快地前行着。

“再快点，爷爷再快点，咯咯咯”，老人的速度明显又快了许多，小女孩开心地笑道。

“哈哈哈，好，好，爷爷再快一点。”，白发老头说着脚下又快了几分，向着衡阳城奔驰而去。

“咦？”

白发老头轻咦一声，从疾驰中猛然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