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塔斯笑了笑:“我是在帮自己说话。”
“这些活动,我能赚些钱,可不想因为这么一个人,而受到影响,克洛斯,你应该也不想吧?”
身为狱警,他们确实没把犯人当人看,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他们,戏弄他们,从他们身上压榨出更多价值来。
可他们也清楚,这需要一个平衡,有一个度,不能超过这个度。
否则一旦引起众多犯人不满,尤其是那些监狱里大佬的不满,万一引发什么暴动之类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当初211暴动事件中,死的可不只是犯人,还有不少狱警。
这些克洛斯心里都清楚得很。
胡塔斯的提醒并不是毫无道理,克洛斯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自己控制脾气,不要因为这点事情,而损失更多。
虽然他是队长,说一不二,可整个监狱里的狱警,大家都要生活,都需要赚钱,即便是克洛斯,也不好犯众怒,影响大家的收益。
“胡塔斯,你说的有道理,这个李昂我可以暂时不动他。”
塔塔集团的人,在当地是有一些名气的,这个李昂他倒是不太了解,但经过这一次,克洛斯能看得出来,李昂不是软柿子,没那么好拿捏。
甚至他猜测,外面临场收盘前下注五千美金的人,就是李昂安排的。
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他在外面有人,而且有钱。
跟其他普通犯人不一样,李昂这种有背景的人,克洛斯确实会慎重一些。
说起来,就是欺软怕硬吧。
“我们可以不动他,但该给的教训,不能少。”
胡塔斯给克洛斯散了一根烟,帮他点上,“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好。”
克洛斯点头。
……
周末两天,所有的角斗比赛都结束了,克洛斯他们从中获取了人均超过一千美金的收益!
让这些狱警明显心情好了许多,连对待犯人的态度,都和蔼可亲不少。
食堂加餐了。
虽然只是一些来源不明的肉,味道做得也一般,但总比老吃菜叶子汤来得好。
麦克帮李昂端着餐盘坐下,照顾着这个受伤的男人,尽显狗腿子的专业。
李昂带着几个保镖走进食堂,已经坐下的那些犯人看到他进来,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汤匙,全部目不转睛看着李昂,这让他有些意外。
怎么个情况?
他成大明星了?怎么大家都看着他,还是说,看着他会更有食欲?
他可不是甜甜圈类型的男人。
“他们在表示尊敬。”
麦克提醒道。
自李昂在克洛斯手里,救下了桑尼,他就赢得了这些犯人的尊重,哪怕他是个新人,进入监狱还没多长时间。
李昂略显诧异。
这种感觉有点像他刚到墨西哥参加工程项目,短时间内就收服了工地上的工人,以及各个技术人员,他们那时候看向自己的眼神,就跟他们差不多。
在看人识人,拿捏人际关系这一块,李昂还是很厉害的。
他挥挥手打招呼,然后坐下,等到他拿起汤匙开始吃了,其他人才跟着开始吃。
吃完早饭,就要开始工作。
染布料的工作,狱警这边是交给托利弗来安排人员,需要的人不算多,原本是按照号子序号来排班,但因为有的犯人手脚确实不麻利,干活也不细致,导致布料染色效果不好。
这生意是典狱长那边安排的,可不能出这种问题,所以克洛斯让托利弗来安排,挑选一些手脚麻利,会干活的人来做这个工作。
相比较其他劳累的户外工作,染布料至少是在室内。
李昂跟托利弗近期信交易不少,算是关系不错,自然争取到了一个名额。
“你在这地方,算是站住脚了。”
两人一边做事,托利弗笑着道,“说实话,我在监狱呆了二十几年,你算是适应能力最快的新人。”
“这算是夸奖吗?”
李昂道,“其实我是真不喜欢呆在这种地方。”
托利弗道:“这就是个鸟笼,时间呆久了就会习惯,不过你很幸运,只要在这呆五年。”
他的刑期是五十年,至今才过去一半,几次申请假释都失败了,这让托利弗已经不抱什么希望,觉得自己大概会老死在这监狱中。
而且,他这种人在监狱吃得开,也早就习惯这里的生活,真离开了监狱回到外面生活,恐怕反而会不习惯。
“我可以习惯任何地方,但并非愿意呆在任何地方,”
李昂用力推着滚桶,将布料转动起来,“除非,那是我自己想呆的地方,而不是被别人强迫。”
厂房内,两人闲聊着。
突然,有人大声喊起来:“堵了,排水管道又堵了!来两个人处理一下!”
这厂房是用仓库改造的,专门来做染布料的活,但显然,做厂房改造的人并不专业,进水和出水口的设计不合理,导致每次排污都容易堵塞。
而且当初施工的时候,可能也有偷工减料的情况,造成回填材料被冲刷,坍塌堆积造成淤堵。
果然,在工程上偷工减料动手脚的行为,在哪个国度都有。
托利弗脱下手套,转头看着李昂:“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吧。”
李昂看着托利弗脱下的手套,手套都摘了,还说个屁。
他走到沉淀池后,几个犯人站在那,脚下已经被漫出来的污水淹没到脚踝位置,不能及时疏通,接下去的工作也没法做了。
很快就有狱警赶来,急切道:“赶紧处理,耽误了进度,你们谁能负责?”
李昂回头看了一眼,正是前两天,打完角斗比赛,押送自己回去的胡塔斯。
他没说话,蹲下身子将手伸进排水口一阵摸索。
尽管他已经捞出一些碎布料,但排水效果依旧不好。
“这管道有问道,里面的回水弯很容易造成淤堵,如果不能处理好,这批订单或许可以勉强交付,可下一批的订单,肯定来不及。”
李昂擦去额头上的汗,看着胡塔斯道,“我建议,这里最好是要重新做一下管道。”
“重新做管道?那怎么行!”
胡塔斯一听就摇头,“雨季马上要来了,到时候管道没弄好,布料也没完成,怎么跟典狱长交代。”
“的确,雨季要来了,”
墨西哥这个地方很有意思,一年就两季,旱季跟雨季,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一到雨季来临,很多工作都不好开展。
“如果这管道不处理好,等雨季到来,地下水反涌倒灌进来,到时候这厂房恐怕都会被淹了。”
若是发生这种情况,更没法跟典狱长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