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造阳功第一层天之境,和纯阳功的修炼路子很不一样。
纯阳功乃是以身体为基础,打熬血气凝成阳气,奔流全身,以铸造纯阳之体。
而乾坤造阳功却是以已经圆满的纯阳之体。
以身体为炉鼎,通过吸取外界的妖兽血肉、丹药等,来逐步增长阳气。
说白了,乾坤造阳功就是吸收天地阳气,灌注己身。
这样一来,第一层天之境其实就是一个索取的过程。
李寻简单修炼了一遍。
因为没有妖兽血肉、丹药的辅助。
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体内的阳气也没有一丝增长的迹象。
“足够了。”但李寻却是微微一笑,收起了功法姿势。
内视之下,识海深处。
【武道极运】命格的本体虚影,缓缓动了起来。
先是吸收血肉之力,再融合丹药药力,而后融合贯通。
整个修炼过程,虽然缓慢,但却剔除了沉重的资源索取。
“毕竟是地级功法,武道极运命格修炼起来,似乎很慢。”
观察了一番之后,李寻得出了结论。
不过却有好消息传来。
此时,【武道极运】命格的分身,在修炼神行蝶变步的过程中,忽然停了下来。
这是神行蝶变步小成的征兆。
脑海里,立刻涌入了无数修炼身法的画面。
李寻也是感同身受,好像身躯便是一直沉浸在身法修炼之中。
全身阳气奔走如大江大河,川流不息。
终于在最终一刻,汇入了湖海。
“继续。”神行蝶变步小成之后,李寻立即拿出这部身法秘籍。
一番观想修炼之下。
【武道极运】命格的分身又开始向神行蝶变步大成之境迈进。
从命格修炼的视角中抽离出来。
李寻此刻也是睡意全无,心里的那股不适之感又冒了出来。
这几天的所见所闻,甚至自己做的一切。
从此刻开始,在脑海中复盘。
“从穿越之后的第一个案件,府城诡杀案开始。”
“便有种飘忽的诡异感觉……”
李寻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半夜没有热水,他便托着茶杯,以滚热阳气加热。
直到茶杯中的水滚开,才不知冷热地一口饮下。
“府城诡杀案现在已经结案,但无论是缉妖司,还是府衙那边。”
“其实都没有公布真实的案情。”
李寻皱起眉头,细想起来。
几日前,就在李寻准备去往清河村的时候。
府城诡杀案的案情公布便下来了。
按照缉妖司现有的卷宗来看。
诡杀案的凶手千年女枭,本是前朝皇族的后代。
几百年前,千年女枭还是一位绝世佳人的时候,便被家族灌输了复仇的念头。
因为前朝的灭亡,很大程度上乃是诸多贵族和高官的背刺。
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撑,就是灭杀那些背叛前朝的奸佞。
但武道修炼实在太苦。
她很快就被叛逆者杀死。
死后被投入昌邑县的枯井之中。
最终和枯井里的阴气、鬼煞之气交融,历经几百年,化成了女枭。
之后,她控制幽毫山、厉鬼、怨鬼。
用自己的本命之宝引魂香,将路过新安府的诸多高官一网打尽。
“这案子看起来已经完结,但只有千年女枭被擒,物证也只有引魂香。”
“证据链条其实并不完整,因为没有其他佐证。”
李寻摇摇头,“仅仅以此案牵扯甚深来解释,也有些牵强。”
但整个缉妖司中,大家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这才是让李寻感到疑惑不解的。
“出了诡杀案,这河神案更是蹊跷诡异。”
李寻的视角又放在了河神案上。
先前的卷宗,记载的是清河村村民的各种离奇死亡事件。
缉妖司怀疑是河神作乱。
后来又说是另一种恐怖的存在——灾异所为。
整个缉妖司面对灾异,束手无策。
却最终将砝码都押在了李寻身上。
策动李寻去灾异中心取了一缕气息回来。
然后此案就上交到了江南道那一层。
被描述的异常玄乎的灾异,最终却是江南道派一个六境强者前来镇压。
新安府缉妖司便等于是结案了。
“比起诡杀案,河神案的来龙去脉简直太混乱了……”
李寻一边品着茶水,一边沉思着。
同时,李寻一直觉得自己身后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
在操控着一切。
包括前后态度变化的许天翼。
还有自己的顶头上司云泽。
好似都是棋子似的。
“前后两个案子,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李寻蓦地眉头一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对了,千年女枭!”
他忽然想起了抓千年女枭的时候。
这邪祟讳莫如深的话语和笑容。
似乎,她其实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然后就等在那口枯井下面,等人来抓她。
没有李寻,千年女枭也会被抓住!
身负几道命格的李寻,心有所感。
径直放下茶杯。
李寻身法一展,向缉妖司衙门而去。
夜风如刀。
思维更是清晰。
不多时,便到了缉妖司衙门。
李寻直达缉妖司牢狱。
此刻。
镇守牢狱的,乃是几个资历很老的铜牌。
夜半时分,铜牌们正在摸牌九。
“李铜牌!真的是李铜牌啊!”
“嘿嘿,最近司里都在传李铜牌要高升,您不在家里陪美娇娘,却到这腌臜地方作甚?”
铜牌们见到李寻,纷纷放下牌九,和李寻打起招呼。
李寻微微一笑:“若是真得高升,定请大家去喝花酒!”
当中负责值守的老年铜牌捕快,名叫童州。
赶忙立了起来,拉过一张凳子,示意李寻坐下,同时道:
“那敢情好,天天守这鬼狱,一身的煞气,回去婆娘都不让上榻,正好去勾栏洗洗。”
“不让你上榻,是你不行,跟煞气有毛关系?”
“就是,谁不知道你老哥现在天天吃药?”
其他铜牌跟着放浪笑了起来。
李寻摆摆手,笑道:“吃药就吃药,只要婆娘不出轨,一切都好。”
“什么是出轨?”铜牌们听到了新鲜词,富有新鲜感地看向李寻。
李寻却是脸色一正,走到门口道:“我想进去看看,不知合规不?”
“有银牌捕头或者司主大人的手引么?”
童州也收起了笑容,公事公办地道。
李寻摇头:“手引没有,这个行不行?”
当下右手深处,将一物塞入童州手里。
童州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常:“既是有手引,那我老童便陪李铜牌去一趟。”
“你们都精神点!”